视频里,是酒吧外面的画面。
她和那个给时兰婷东西的男子都被拍下来了。
“什么意思?”乔知意把手机推开,稳住了心神,并不承认。
时泾州拿过手机,“别人认不出来,你以为我认不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知意眼神已经不再去看他了。
是她大意了,特意避开了监控,没想到还是没避彻底。
现在只要她不承认,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算是认定她跟那个人有接触,也不能代表什么。
“乔知意,你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只要有心人去找出这份视频,你以为你会脱得了干系?”时泾州看到这份视频的时候,简直震惊了。
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去做这种事?
陷不陷害都不说,万一被人抓到了,她该怎么解释?
真的是糊涂了,为了置时兰婷于死地,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都做得出来。
乔知意捏着手指,她承认他说得没错,自己做事确实做得不够干净,留下了把柄。
“所以呢?你要拿着这份视频去告发我吗?”乔知意深知他敢来找她,就是铁证如山,再跟他装傻下去,下不了场。
特意来找她,就是为了告诉她,已经找到了她陷害时兰婷的证据了?让她做好准备,进警局?
“我要是想告发你,会让你知道?”时泾州真是服了她那颗脑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阴险?
乔知意深呼吸,“那你想怎么样?”
“时兰婷不会如你所愿,因为藏毒罪进监狱的。”时泾州说:“你这种小算计,不成立。”
“成不成立,警察说了算。”
“那个跟你接触过的人,你以为他不会把你抖出来?”时泾州冷睨着她,“这种小混混,你指望他们会跟你讲道义?只要稍加威逼利诱,他就会如实说出来。那个时候,时兰婷不会有事,而你,反而会成为被调查的对象。”
乔知意心里慌乱如麻,她抿着唇,眼神带着怒意,“说到底,不过就是想去揭发我。你去呀。你们时家有权有势,就算是黑的,你们也能弄成白的。是,是我做事不够小心谨慎,让你抓到了把柄,技不如人,我认。”
“你根本就不用跑来告诉我,你直接去举报我,或者你还可以告诉时兰婷,是我陷害的她,让她再来对我下手。怎么样?”
时泾州紧蹙眉头,“我有说我要去举报你吗?你吼什么吼?”
“呵,你也别假惺惺了,想怎么就怎么样。”乔知意不想跟他吵,反正也吵不过,“麻烦你出去,我还要工作。”
时泾州看她这副烦躁的模样,“你的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
“现在证据在你手上,我还能说什么?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难堪吗?想告诉我,我做的事有多愚蠢吗?你现在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在这里不会跑。”
乔知意心情烦躁得很,不想跟他再多言,没有意义。
“你是不是不知道查到你了,事情的严重性?”时泾州也来了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犯罪!”
“是,我是在犯罪,你去揭发我,告我,我不拦你。”乔知意也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是,我就是想让时兰婷坐牢,我就是想让她付出代价!她害死了我妈,嚣张的跟我说我拿她没办法。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乔知意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跟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需要特意来告诉我。才说了,你去揭发我,告我,让我也去坐牢,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找时兰婷的麻烦了!”
她胸口急促起伏,一腔的怒火和怨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但凡她有一丁点办法,她就不会去做这种事。
她也想当个人。
可是,有些人逼她不当人。
大口喘着气,盯着时泾州,不管后面是什么结果,她都认。
如他所说,她无权无势,拿什么跟他们斗。
斗不过的下场,那就是毁灭喽。
无所谓!
反正她做这件事之前就想过,人一辈子最坏的结果就是死。
她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时泾州看到她的那股倔强劲,气得想给她两巴掌打醒她。
为了旁人置自己于险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这种招数有什么意义?她就一刻也不能忍了吗?
“你现在这种情绪,没有办法跟你好好沟通。”时泾州站起来,冷眼睨着她,“自己好好想想,你所做的事是不是愚蠢至极!”
说罢,他甩门走了。
乔知意几个深呼吸下来,全身都是汗。
她软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无神。
连哭的劲都没有了,她不想哭。
如果时泾州去揭发她,她会坐牢吧。
呵,她等着。
只要不死,她一定要让时兰婷血债血偿。
……
离出国还有三天,乔知意等着警察来找她。
如果再不来,她要走了。
中午,聂祎凡终于来找她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乔知意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来抓她的?
她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聂祎凡蹙眉,“怎么脸色这么差?”
“你是来带我走的?”乔知意淡然地问他。
聂祎凡微怔,“带你走?走哪去?你不用上班吗?”
乔知意轻扬眉梢,“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时兰婷是被陷害的,那个卖给她毒品的已经招了……”
乔知意的心一紧,呼吸也绷紧了。
“那人说认错了人,又那么巧,时兰婷正好也要跟别人交易。所以,才把他当成卖视频的人,完成了这阴差阳错的交易。”聂祎凡说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当初看到你在那里,我还真以为是你想陷害时兰婷。还好,不是你。”
乔知意心乱了。
时泾州没有去举报她?
那个人为什么又撒了谎把她给摘出去了?
“怎么了?”聂祎凡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发呆了?”
乔知意回过神来摇头,“时兰婷已经回去了?”
“嗯。昨天下午就接回去了。本来是想跟你说的,结果又出个案子,就没来得及。”聂祎凡看了眼时间,“你吃饭没?要不一起去吃个饭?”
乔知意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但也没有拒绝聂祎凡。
没两天她就要走了,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不打算告别,今天这餐,就当是跟他告别了。
“对了,伯母的事你不用太操之过急,天网恢恢。时兰婷只要做了犯法的事,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件事,我会一直跟进的。我也托我国外的朋友帮我在调查,看还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证据。”
“谢谢。”乔知意举起水杯,“以茶代酒,谢谢你,聂警官。”
聂祎凡笑着摆手,“你就别一口一个聂警官聂警官的叫我,叫我名字就好。”
“你应该大我两岁,我就叫你一声凡哥好了。”乔知意是真心感谢的,“凡哥,谢谢你帮我。”
“你这么说我就惭愧了。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时兰婷伏法。”聂祎凡跟她碰了杯。
乔知意心存感激,或许这个过程是漫长,但只要不放弃,总会找到真相的。
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她也知道,旁门左道的手段终究是不行的,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还会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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