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回了家,她等着时泾州。
到了下午四点多,他才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把乔知意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乔知意被他抱了个满怀,那力度之大到快要把她的手臂给箍碎了。
时泾州抱着她没有说话。
乔知意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腰,就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时泾州的手劲才松了一些,“差一点……”
乔知意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
“我都忽略她了。”时泾州很自责。
一直都在警惕着那帮人,再加上齐雯丽和时钟涛离婚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哪曾想她居然还出来作妖。
要不是弄不到卖她硫酸的人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换成了低浓度的硫酸,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是你,我们都忽略她了。”乔知意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时泾州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她做的事情,她得付出代价。”
乔知意不能说没关系,因为齐雯丽这一次敢这么做,要是不给点教训,下一次可能还会来。
“就是没有搞明白,她怎么突然又来找我麻烦了。”乔知意想不明白,“总不能还是为了时兰婷吧。”
时泾州说:“审讯的时候发现她精神有些失常,有法医给她做过检查,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乔知意微怔,这是有精神病了?
“我爸跟她离婚,还是造成了一定的精神损伤。”时泾州冷漠地说:“都是她活该。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乔知意说:“那是不是要把她弄到精神病院去?”
“嗯。”
乔知意自然是不会同情可怜齐雯丽的,她联合外人把时家搞成了那样,也应该为自己付出的行为付出代价。
“多亏了知欢,要不是她……”乔知意说:“之前我一直防着她,总觉得她的性子不会转得这么快的。但是今天这种情况,她却不顾自身的危险来救我,如果那硫酸的腐蚀性很强,她那张脸就真的毁了。”
乔知意仰头望着时泾州说:“我觉得她可能没有那么坏。”
时泾州搂着她的腰,“我会感谢她的。”
“你还是不放心?”
“现在对谁,我都有戒备之心。”时泾州知道她对乔知欢心里有了愧疚,安抚她,“放心,我会以我的方式谢谢她的。”
乔知意知道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对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晚上刚躺下,时泾州就接到了阿鬼的电话。
“齐雯丽自杀了。”
乔知意闻言震惊,瞌睡都醒了。
她穿上衣服和时泾州出门,到了警局,是聂祎凡在值班。
“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聂祎凡说:“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乔知意不解,“为什么她会有安眠药?”
之前把她抓起来的时候,是搜了身的。按理说,她的身上不可能藏着东西。
聂祎凡带着他们走到了监控室,“有人来看过她。”
时泾州看到那个人,脸色凝重。
乔知意也不敢相信,她望着时泾州。
就算是离婚了,前夫来探视前妻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前夫给前妻药,导致了前妻死亡,这是有些名堂在里面的。
“他不是在医院吗?”乔知意觉得很奇怪。
时泾州深呼吸,“他是在医院,但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真的是他给的药?”乔知意拧眉,“这会不会被起诉?”
时泾州看向聂祎凡。
聂祎凡说:“我们的同事去找过你父亲了,他也承认给了你母亲安眠药。因为你母亲很久以前睡觉都要吃安眠药,知道她进了警局,怕她睡不着,就给她送药来。”
“至于她吃多少,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聂祎凡越发觉得这豪门的水真的是很深啊。
父子相残,夫妻相杀,这种戏码还真不是杜撰的。
齐雯丽在停尸间,那张脸早已经不是初见时那么的神采飞扬了。
细细回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法律上时泾州还是齐雯丽的儿子,得亲属签字此事才能告一段落,然后送去火化。
把一切弄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乔知意感觉到时泾州整个人是透着疲惫的,不管怎么样,齐雯丽还是养育了他那么多年,他也叫了她那么多年妈,怎么都有感情的。
乔知意没说话,就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齐雯丽下葬那天,还是来了很多人。
时钟涛也来了,坐着轮椅看着墓碑,眼睛里说不出来是悲伤还是淡然。
乔知意知道他们父子肯定有话说,便走远了些,把空间留给他们。
叶希挽着乔知意的手,看着那对父子,还有那冰冷的墓碑,她叹了一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夫妻的意义。你看,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就成了这副光景,看了让人寒心。”
阿鬼离她们不远,听得到叶希说话。
“你不是不懂夫妻的意义,你是还没有懂爱情的意义。”乔知意说:“不是所有夫妻到最后都会反目成仇的。”
叶希看了眼背对着她们的阿鬼,她摇头,“太复杂了。感情这个东西,我拿捏不好。”
乔知意知道她在说什么,握紧她的手,“所以,你就用你浑身的刺,去拒绝那些对你好的人吗?”
叶希低下了头。
从墓园回去,乔知意去看了乔知欢。
时泾州为了避嫌,只是在门外等着。
他对乔知欢有一种说出不来的感觉,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是很踏实。
“你的脚怎么了?”乔知意进门看到乔知欢走路有点瘸,不免有些担心。
乔知欢摇头,“没什么,就是那天不小心崴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那你那天怎么没说?”乔知意有些紧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脚伤可大可小。”
“不用。”乔知欢摇头,“真没事。”
乔知意盯着她。
乔知欢眼神有些闪躲,“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怵得很。”
“我才发现,你好像瘦了很多。”乔知意很自责,“姐,对不起。”
“傻小意,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乔知欢拉着她的手,“别这么说,我们是姐妹,不说那生分的话。”
乔知意深呼吸,调整情绪,“要不,你去我那吧。反正我也没上班,我可以煮好吃的给你补补。”
“那可不行!”乔知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你跟时总也是苦尽甘来,我去你那算什么事?别让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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