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围观小声讨论的人群，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安妮那得意洋洋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她迟疑着开口：“你没说错吧？商公子怎么可能还……”
然而就在这时候，人群外有脚步声传来。
众人回过头，有声音传出来：“居然真的是商公子！”
宁若见状，刚想要上前，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商尧就已经走到了宋问盏面前，他看上去没有以往那么意气风发，清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疲惫，他道：“我有事跟你说。”
宋问盏离开前，瞥了眼安妮，后者害怕的退了两步。
她又看向宁若，慢条斯理的开口：“普通朋友送你这么贵的项链，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
宁若脸色聚变，下意识抬手握住，又同时看向商尧，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压根儿就没有在她身上。
宋问盏收回视线，率先往前。
商尧立即跟了上去。
画展的负责人道：“各位，今天的事是个误会，请大家继续参观画展吧。”
众人纷纷散开。
张一鸣也追着宁若到了一旁，他拉着她的手，小声道：“若若，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宁若重重甩开他的手：“还解释什么解释，今天的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还想抵赖吗？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张一鸣翁动着唇：“不要……来找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若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张一鸣喉间哽塞，喃喃道，“刚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直说我们只是同学，普通朋友，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被牵连到这件事里才这么说的。”
宁若道：“谈不上分手，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普通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女朋友吗？”
张一鸣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明明……”
“够了，你现在都已经搭上宋问盏了，你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
宁若好笑道：“我有说过，那个孩子跟你有关系吗，我只是告诉你，我怀孕了。”
张一鸣整个人瞬间怔在了原地，眼神里有震惊，有痛苦，也有不敢相信，他上前握住宁若的手：“若若，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生我的气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我真的可以解释的，宋小姐答应了我，等画展结束了，就陪我去跟你解释，我……”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宁若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了？你刚才难道没听见吗，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宋小姐她不是……”
宁若把手抽了出来，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了，宋问盏就是利用你而已！我之前得罪过她，她就是故意在报复我的！”
不等张一鸣说话，她扭过头转身，“你早点回岳城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在这里的那些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不会让别人知道。”
张一鸣看着她的背影，艰难开口：“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
宁若没有回答，快步离开。
……
宋问盏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停下，转身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你要说什么。”
商尧上前了一步：“小盏，我……”
宋问盏抬手制止住他：“说话就说话，别莫名其妙的发疯。”
商尧抿了抿唇：“我去了趟瑞士。”
宋问盏没说话，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年，可能根本就不在瑞士。”
宋问盏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怀疑那一年的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可怎么又说到她不在瑞士了。
商尧没说话，只是拿出了手里的文件，拆开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
宋问盏接了过来，上面是她在瑞士的所有学习资料。
她翻了两张：“问题在哪儿？”
“你没发现吗，这些东西，上面的笔迹，不是你的。”
宋问盏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看着这些全然陌生的东西，不过别说了五年前的学习资料了，就算是前两年的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能记得。
至于字迹……
她写的一手流利的英文，这上面的也挺好看，更何况是那么久以前的，她真没什么感觉。
商尧道：“我对比过你大学的字迹，虽然近乎相似，但是个人的写作习惯不同，她应该是一开始在尽力模仿你，可等时间一长了，她觉得学的差不多了，就没以前那么仔细，也正好是因为这一点疏忽，才能让我发现……”
宋问盏听得越来越迷糊：“她又是谁？”
商尧从纸袋的深处，拿了一张照片出来。
这应该是什么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上面的人穿着羽绒服，戴着厚厚的帽子，围巾把脸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然而由于距离太远，眼睛也看不出清楚。
商尧道：“我在瑞士找了很久，只找到这一张照片，我拿给你的老师同学看过，他们说，这上面的人是你。可我一眼能看出来，不是。”
宋问盏接过照片看着。
商尧继续道：“我在去瑞士的飞机上，认识了一个老教授，他是专门研究催眠的，他告诉我。如果催眠者的技术到达了一定的境界，那么是可以更改被催眠者的记忆。”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小盏，过去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隐瞒，我……”
“你等等。”宋问盏一字一字，“你的意思是，我被催眠了，记忆被更改了？”
商尧点头：“我留了那个老教授的联系方式，他说如果我们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
宋问盏抬头看着他：“你说，我那一年不在瑞士，那我在哪儿？”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这件事过于离谱了些。
商尧刚要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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