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小荷包蛋和季澄在花园里玩儿着仙女棒，商老爷子则是杵着拐杖在一旁慈爱的看着。
谢林舟晚上也回来了，但商媚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
商媚看到宋问盏和宁若就糟心，早早回房间了。
商老爷子又给商言言了一个大红包，除此之外，季澄和商尧都准备了。
季澄高兴的抱了抱他：“谢谢姥爷。”
宋问盏见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凑到商则寒旁边小声道：“你准备红包了吗。”
商则寒神色自若：“没有。”
宋问盏觉得不可思议：“你一个当小叔的，居然不准备红包的吗？”
商则寒道：“之前季澄不在。”
“那……你都不给言言发的？”
商则寒瞥了眼不远处的小荷包蛋：“给他买玩具就行了。”
宋问盏道：“你真没有仪式感。”
她声音更低了，“可关键是，今年澄澄在啊，不发吗。”
商则寒想了两秒，出声道：“商言言，过来。”
小荷包蛋立即蹬蹬蹬的跑到了他们面前。
商则寒道：“上午爷爷给你的红包呢。”
小荷包蛋拍了拍自己的小挎包：“在言言的包包里。”
“给我。”
小荷包蛋拉开拉链，拿出红包递给他。
商则寒又道：“手里的那个也给我。”
小荷包蛋把两个都给了他。
商则寒接过，给了宋问盏：“拿去发。”
宋问盏：“……”
宋问盏：“？”
他还是人吗。
商老爷子看见这一幕，也咳了声，没好气的瞪了商则寒一眼。
小荷包蛋明显是不太在乎这个，给了商则寒后，又跑去玩儿了。
宋问盏沉默了半晌，经历着道德和良心的双重审判，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等回去以后，她一定双倍补给言言。
宋问盏冷静下来，又轻声问道：“为什么是两个？”
商则寒道：“叫我小叔的，不止季澄一个。”
宋问盏：“……”
虽然之前最开始接近商则寒那会儿，是有想过商尧叫她婶婶的场景，但她怎么敢想，还有这种发红包的场面……
多多少少有些缺德了。
可好像却又有点儿爽。
宋问盏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下姿势，出声道：“澄澄。”
季澄看了过来，见她手里拿着红包，甜甜开口：“婶婶新年快乐。”
宋问盏笑，把红包递了过去：“新年快乐。”
“谢谢婶婶。”
季澄看着她手里剩下的那个红包，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商尧。
随着她的目光转过去，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商尧，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就连商尧本人都是一怔。
季澄好心提醒道：“表哥，婶婶发红包了。”
商尧：“……”
在一众神色各异的表情中，他对上了商则寒淡淡的目光。
商尧在那一瞬间就非常后悔，下午为什么要问宋问盏那个问题。
在一阵无声的僵持与沉默后，商则寒语调缓慢：“嫌红包小了吗。”
商尧只能站了起来，这两步走的十分沉重。
他从宋问盏手里接过红包，嘴唇动了动，声音从牙齿间挤了出来：“谢……”
商尧断断续续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那几个字说完整。
宋问盏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商老爷子出声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先去休息吧。”
季澄收起红包：“姥爷，我扶你。”
商老爷子离开后，商尧紧紧攥着红包，退到了旁边。
早上起的早，下午也没有睡，宋问盏这会儿挺困的，她起身对还在玩儿的小荷包蛋道：“言言，我们该去睡觉了。”
小荷包蛋乖乖的应了一声，立即放下手里的玩具，跑到了她身边，对谢林舟和商尧挥着手：“姑父晚安，表哥晚安。”
宋问盏牵着小荷包蛋上楼，紧接着，商则寒也起身，走在他们后面。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里后，商尧才重重吐了一口气。
坐在角落里的宁若盯着他，咬了咬唇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目光透着期待和小心翼翼：“我们也回房间吧。”
商尧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扭头就走。
谢林舟出声道：“小尧，你要去哪儿。”
商尧道：“出去转转。”
谢林舟道：“今天是除夕，你就这么出去是又想惹你爷爷生气吗。”
商尧脚步这才顿住。
……
宋问盏把小荷包蛋送回房间后，给他拉上被子，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言言晚安。”
小荷包蛋开心道：“妈妈晚安。”
宋问盏笑，给他关了旁边的壁灯，起身离开。
她打开隔壁的房间门，没有看见商则寒，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宋问盏伸了个懒腰，转身就看到了窗外的雪景。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外面花园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了，被雪压弯的树枝就在窗前轻轻颤动。
宋问盏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看着雪簌簌的落下。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震动了下。
宋问盏打开，是唐棠发给她的消息，有两条。
唐棠：【小盏，新年快乐。】
以及一个放烟花的可爱表情包。
其实她这段时间，也断断续续给宋问盏发过几次消息，都是简单的问候，只是宋问盏都没有回。
宋问盏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关上了屏幕。
她重新看向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商则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想起了下午在花园里听到她和商尧的那番话。
她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商则寒走到她身侧：“在想什么。”
宋问盏默了默，转过头看向他：“我突然间就理解之前你不理我都是什么心情了。”
商则寒：“……”
他对上她的视线：“什么心情。”
宋问盏道：“就是那种……有些难过，还有些挣扎，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怕捅破了那层最后的窗户纸，再也无法挽回。”
商则寒道：“我没有你这么复杂的心情。”
宋问盏歪着脑袋：“是吗。”
她又道，“那你都在想什么。”
商则寒的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的眼睛再到挺直的鼻梁以及淡粉色的唇瓣。
宋问盏眼神示意，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商则寒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嗓音低了几分：“这就是我在想的。”
宋问盏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抚着她的后颈，重重吻了下来。
和白天的那个吻不同，带着炙热又明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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