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在商家，宋问盏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她揪着男人胸前的衣服，气息微喘，呼出的热气仿佛都带了湿意，黏黏糊糊的：“商先生不是说过，这里是商家，不是无人区吗。”
商则寒嗓音很低，只有几个字：“宋问盏，你是我妻子。”
宋问盏倒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手指慢慢攥紧。
商则寒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从来没有打算跟你离婚。”
宋问盏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
比如说，他们之所以会结婚的原因。
比如说，之前说好的，言言上了小学她就离开。
比如说，言言的妈妈突然回来了……
还有她那边不确定的因素。
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商则寒叫她：“知知。”
宋问盏收回思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商尧下午问了她那个问题的原因，她头脑忽然间有些发热，脱口而出道：“商先生喜欢我吗。”
商则寒没说话。
宋问盏睫毛慢慢垂了下去，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那么容易就掉进男人的温柔陷阱里，她就是个恋爱脑。
就在宋问盏以为商则寒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觉得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报复商尧么。”
宋问盏一愣：“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儿吧……”
“我对他没什么不甘心的。”
宋问盏：“？”
她刚想问什么意思，突然想起了下午她对商尧说的那些话，“报复是因为不甘心”。
还有……
宋问盏瞬间涨红了脸，她隐隐咬牙：“没看出来商先生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
“我站在那里，你没发现而已。”
宋问盏也在这个时候明白了，商尧为什么会那么问她。
这对叔侄真不是人。
设好了圈套等她跳。
宋问盏企图从商则寒身下起来，她道：“我困了，商……”
这时候，楼下的钟声敲响，正好十二下，预示着新年的到来。
商则寒手扣在她腰间：“知知，新年快乐。”
宋问盏恍惚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在一个大摆钟前，烟花漫天。
也是有人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知知，新年快乐。”
那个声音在记忆深处，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仿佛……能和刚刚的那道融合。
宋问盏没由来的开口：“商先生，你去过瑞士吗。”
商则寒眸色隐匿在夜色里：“没有。”
宋问盏觉得，自己想的太离谱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莫名有一种，好像和商则寒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不过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不认识的人，没有去过的地方，却忽然间觉得熟悉，这在科学上被称为既视感。
她的大脑可能最近太活跃了，过于饱和。
宋问盏思索了半天后，又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
他刚刚说了句，“你觉得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报复商尧么”。
那他是什么意思？
宋问盏觉得不让自己精神内耗，把问题扔给他：“商先生如果想对我表白的话，可以说的直接一点，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喜欢我无需自卑。”
商则寒：“……”
宋问盏感觉他胸膛轻轻震动，像是在笑。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
过了几秒，男人压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气息温热：“嗯，喜欢你。”
宋问盏瞬间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那你……”
“什么？”
宋问盏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感觉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有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她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
宋问盏冷静了一点：“那你挺有眼光的。”
商则寒唇角微勾。
他道：“还困吗。”
宋问盏没反应过来：“嗯？”
商则寒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宋问盏双手揽上他的脖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雪下了整整一夜，房间里的温度却居高不下。
……
第二天早上，宋问盏是真没起来。
她醒的时候，商则寒正坐在沙发里等她。
宋问盏：“……”
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下去呢。
这样难道不是更明显吗。
他们下楼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坐在那里了。
季澄开心的跟他们打招呼：“小叔，婶婶早上好。”
宋问盏微微笑了下：“早上好。”
小荷包蛋也跑到了宋问盏旁边，仰着小脑袋甜甜开口：“姐姐新年快乐。”
宋问盏有种没有给他准备红包的罪恶感，抬手摸着他的头：“言言，新年快乐呀。”
今天下午一定带他好好去玩儿。
就在这个时候，宁若突如其来的开口：“宋小姐气色真好。”
宋问盏抬眼看了过去。
宁若就站在商尧旁边，她这句话说出来后，商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其实宋问盏和商则寒下来的这么晚，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这么一点，是什么用意昭然若揭。
宋问盏挽了挽头发，云淡风轻的开口：“我每天气色都很好，你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半夜睡不着，所以气色才那么差吗。”
此话一出，宁若咬紧了唇瓣，眸光颤动。
商媚见状骂了句：“没用的废物。”
宁若垂着头不说话了。
商老爷子咳了声，杵着拐杖起身：“好了，吃饭吧。”
就在众人往饭厅走时，商尧突然拉住宁若的手，把她拽到了一边。
宁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皱眉道：“你弄疼我了……”
商尧把她扔在墙角，冷声道：“我警告你，这里是商家，别再给我耍那些小把戏。”
宁若道：“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而已，她是你婶婶。”
“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商尧道，“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虽然你现在不肯承认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爱你的人只有我，宋问盏她早就……”
商尧掐住她的脖子，半眯着眼：“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宁若现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她笑道：“宋问盏为什么嫁给你小叔，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商家是你小叔说了算，而你——”
她剩下的话，淹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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