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稚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在床上，扯着小熊的耳朵。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宋问盏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轻声道：“稚稚，我可以进来吗。”
稚稚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宋问盏知道，她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宋问盏走到稚稚旁边蹲下，看着她手里的小熊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稚稚立即扔在了床上：“不喜欢。”
宋问盏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道：“叔叔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我们一起去看看是什么好不好？”
稚稚闻言，一片阴霾的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光亮，随即又垂下了头。
宋问盏牵着她的手：“走吧。”
客厅里，一个大型礼盒摆在那里，还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商则寒站在礼盒旁边，解开了蝴蝶结。
很快，一个粉色头发的洋娃娃便出现在了稚稚面前。
宋问盏蹲在她旁边，笑着开口：“喜欢吗。”
稚稚看呆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喜欢。”
“去拿吧。”
稚稚走过去的时候，商则寒把洋娃娃从礼盒里拿出来递给她。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仰着脑袋抬头看他。
商则寒单腿屈膝蹲在她面前，平声道：“怎么了。”
稚稚上前两步，抱住了他的脖子。
商则寒明显一顿。
宋问盏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扩大。
商则寒要是有女儿，应该也是这样的画面吧。
宋问盏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言言想要一个妹妹，她也……挺想要的。
几秒后，商则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稚稚从他怀里出来时，眼眶都是红的，她紧紧抱着那个洋娃娃，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明显能看出，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就连晚上睡觉，也没有松开。
宋问盏坐在床边，等她睡着后，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刚要起身，却忽然发现稚稚睡着的样子，和言言挺像的。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胶原蛋白都很满，粉嘟嘟的，一样的可爱。
……
之后的两天里，稚稚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但因为商则寒送了她新年礼物的事，她对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走到哪儿都抱着那个洋娃娃，爱不释手。
下午，宋问盏收到了商尧的消息。
商尧：【明天早上十点，我在这里等你。】
下面是一个地址。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宋问盏握着手机，转过头道：“商先生。”
“嗯？”
“我明天上午要出去一趟。”
商则寒翻书的动作一顿，没有抬眼，淡淡道：“好。”
宋问盏微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刚刚差点就说出让商则寒陪她去这种话了。
但一想到，她是去干什么的，就还是算了。
总不能让商则寒在旁边，听着她过去的那段感情吧。
晚上，宋问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总感觉很不安。
好像一旦知道真相，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商则寒从背后抱住她：“你在害怕？”
宋问盏终于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害怕，就是……”
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商则寒道：“如果我不让你去，你还会去吗。”
宋问盏哑然，商尧那天问她的问题，他其实都听到了。
她长久的沉默，就是答案。
商则寒缓声：“去做你想做的，一切有我。”
宋问盏想了想才道：“那万一万一……”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宋问盏一愣，有道理啊……
她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精神内耗，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许久，宋问盏听到耳畔响起男人低低的嗓音：“知知，晚安。”
宋问盏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哪怕天即将要塌下来，好像始终都有人站在她的身后。
……
早上九点，宋问盏起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没了商则寒的身影，估计是去忙了。
她刚要出门，稚稚便跟了上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你要出去吗。”
宋问盏差点把她给忘了，她道：“对，阿姨要出去一趟，你……”
“我跟你一起。”
宋问盏道：“好。”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宋问盏也怕稚稚一个人出事，便把她带上了。
商尧站在茶室外面等她，见她带了一个小女孩儿，皱眉道：“怎么又有一个孩子？”
宋问盏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只是道：“进去吧。”
她正要往前，宁若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红着眼睛控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来见她的。”
宋问盏回过头，神色淡淡的。
商尧眉头皱得更紧：“你跟踪我？”
宁若早已不像是以前伪装出来的小白兔模样，声嘶力竭的吼着：“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你和自己的婶婶来这里偷情！”
虽然茶室很清幽，进出的人都非富即贵，但宁若这么一吼，还是吸引过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商尧冷声警告道：“别再这里发疯！”
宁若退了两步，好笑道：“我发疯？我是疯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而你却来和自己的婶婶偷情，我难道不该疯吗！”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应该是整个茶室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
商尧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拽着她的手，打算带她离开这里。
宁若用力挣扎：“我不走，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有多恶心，有多龌龊……唔唔唔！！”
商尧捂住了她的嘴。
一直站在旁边的稚稚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突然松开了宋问盏的手。
宋问盏刚想要拉她回来，挣扎的宁若却眼尖的看到了稚稚，伸出手一把把她拽了过去，同时用力咬了商尧一口。
商尧吃痛放开，而谁也没想到得是，宁若拽过稚稚的力气过大，她们两个就那样，往后倒了过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若怔了好几秒后，看着地上开始蔓延的鲜血，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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