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和张一鸣吃早饭时，宋问盏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28吗？身份证给我看看？”
十一不想理她。
张一鸣小声道：“宋小姐，我上次不小心看到他身份证了，真的28。”
十一瞪了他一眼，张一鸣立即垂下头继续吃饭。
宋问盏脸上扬起笑，单手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腮感慨：“真没想到啊，你居然长了一张娃娃脸，我还以为你和电影里的那种黑客长得一样，戴着特制的眼镜，五官硬朗，还有络腮胡。”
“……”十一没好气道，“你说的那是黑客还是刽子手呢。”
宋问盏道：“刽子手也没戴眼镜的啊。”
十一道：“你烦死了，就不能让我安静吃早饭吗。”
宋问盏点头示意：“吃吃吃。”
他们说话间，张一鸣已经快速吃完了早饭，起身道：“宋小姐我吃好了，继续去画画了。”
宋问盏应了声：“好。”
十一也趁着这个时间，快速扒了几口饭。
他一抬头，就又对上了宋问盏含笑的目光。
十一道：“你又怎么了？”
宋问盏缓缓道：“我就是好奇，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来找过我，我让你培养张一鸣，你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话毕，她压低声音问，“你真的喜欢男的啊？”
十一唾弃道：“放屁，老子直的不能再直了。”
宋问盏眉梢微抬：“是吗。”
“宋小姐，”张一鸣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其实十一哥是担心你，他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才来京城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十一双手往后托着脑袋，靠进了沙发里，哼了声：“我一个打工人，担心什么资本家。”
宋问盏歪了歪头，没再和他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到京城这段时间都查到什么了。”
十一看向她：“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宋问盏：“？”
十一道：“算了我还是别说了。”
宋问盏抄起了一个抱枕砸向他：“你有病是不是。”
十一接住，艰难开口：“我要是说，你不是你爹亲生的，这话难道不像是在骂人吗。”
宋问盏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十一道，“本来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查的，但前段时间不少人都在查，所以我跟在后面，捡到了一点点儿线索。”
宋问盏愣了两秒：“商则寒？”
“有他，但不止。”
“还有谁？”
十一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你亲生父母是谁吗，你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儿偏了？”
宋问盏“噢”了声，有点儿道理。
她道：“那你知道是谁吗？”
十一摊手：“我哪儿能知道。”
宋问盏道：“那你都知道什么。”
“我就只知道，宋长林的那个私生女，还不足月就死了，其他的就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了。”
宋问盏微微皱眉，默了一会儿才道：“宋长林知道这件事吗。”
十一剥着橘子吃：“你当他傻啊，一个私生女回家，他不做亲子鉴定的吗？”
“那他为什么……”
“这个你得去问他了。”
宋问盏坐了一会儿，起身问道：“他在哪个医院？”
……
一个小时后，宋问盏出现在宋长林的病房里。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整个人躺在那里，双颊凹陷，面黄肌瘦，眼睛浑浊，完全没有以往精明算计的样子。
十一告诉她，文宜带着宋与诗，已经离开京城了。
照顾宋长林的，是医院的义工。
宋问盏缓缓走近，叫了他：“宋董事长。”
宋长林的目光很久才聚焦，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她，在辨认出她是谁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激动的想要说什么。
宋问盏拉了椅子坐下来，平静的开口：“我来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是的话就眨两下眼睛，不是的话就别动。如果你回答完了我的问题，我给你换个护工，伺候你到死。”
宋长林迟缓的眨了两下眼睛。
宋问盏道：“我母亲不是什么陪酒的，你也不是我亲生父亲是吗。”
宋长林继续眨眼。
宋问盏下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对不对？”
他回答是。
宋问盏问：“他们还活着吗？”
宋长林没有动。
宋问盏喃喃道：“死了？”
宋长林眨眼。
宋问盏默了一会儿又才道：“爷爷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宋长林又没动。
宋问盏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道：“爷爷去世的真相，是不是在那幅画上？”
宋长林隔了许久，才眨了两下眼睛。
而后，他一直死死瞪着宋问盏，喉咙里再次发出了声音。
宋问盏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她看他那个样子，也能猜出几分，她道：“你想死是吗？”
宋长林用力眨眼。
宋问盏淡淡笑了下：“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一天，但你的生死，和我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给你请个护工。”
看着她起身，宋长林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喉咙里的声音更大了。
宋问盏回过头：“最后一个问题，我父母是你害死的吗？”
宋长林没有回答。
宋问盏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她遵从她的诺言，给医院了一笔钱，让他们给宋长林找了一个护工。
出了医院后，宋问盏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一个电话，问言言和稚稚在学校的情况。
……
幼儿园里。
稚稚一直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抱着自己的洋娃娃，不说话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儿。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所以那些小朋友们也不主动去找她。
他们一群人围着小荷包蛋叽叽喳喳的：“言言，你伤已经好了吗？”
“我看到你从楼梯上摔下去诶，是不是很痛啊。”
面对他们的关心，小荷包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早就好啦，言言才不怕疼。”
他从人群中往外望了望，犹豫了许久后，还是走了过去，站在稚稚面前，伸出了小手：“稚稚，这是老师给我的花花，粉红色的，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不好？”
稚稚抱着洋娃娃没有反应。
小荷包蛋弯腰，歪着脑袋看她：“稚稚，你喜欢粉红色的小花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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