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了陆长贵家,跟陆明建结了婚,陈秀萍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再捏过钱。捏着手里的五毛钱,千谢万谢的差点给温婉磕头,然后才出了院子。
出院子之后没从陆家门口直接下去,还是从旁边自留地边上绕过去回了那个家。
回去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大丫,然后才关上门去了公社。
温婉看着她离开,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看见陈秀萍的惨状,想到她们同为知青的缘故。
天快黑,地里面干活的人才下工,听见房梁后面有说话的声音,温婉忙不迭的去灶房重新烧火。
锅里的菜汤早就煮好了,这会儿烧开把醒着的面一点点的揪进去就行了。
陆东临和陆春娥两个人先到的家,一到家院子里就热闹起来。
“嫂子,你煮饭了?煮的啥东西?”
温婉坐在灶台后面道:“烩了一锅的菜,打算揪点面片,马上就可以揪了。”
陆春娥忙不迭的打水洗手进屋帮忙,陆东临也跟着去凑热闹:“我也来我也来。”
他不会做饭,但是他会捏面,那玩意跟捏泥巴也没多大区别。
三个人围着灶台,一人手上捏着一块面,陆春娥边忙边夸赞温婉:“嫂子你还是很厉害的,中午拌的黄瓜特别的香,竟然还会贴饼子,我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和面直接和成了一盆子面浆,还挨了一顿。”
温婉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很厉害,早上的饼都被我给烧糊了好些 。”
“贴饼子烧火才是个技术活,第一次做糊锅很正常,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温婉笑道:“可别夸我了,再夸我要骄傲了。”
陆东临嬉笑:“该骄傲的时候就要骄傲一下嘛!”
陆东平和陆明江一道背玉米去了麦场,顺道的还了农具才回来,到家,饭就已经好了。
他拿着盆进屋舀水,到灶房门口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婉婉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温婉回头笑着瞅了他一眼:“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按着你昨天煮的那样,把菜放一锅炖了,揪点面片在里面。”再加上一点盐,放点猪油在里面,混合着各种菜的味道,闻起来自然香。
陆东平对着她竖大拇指:“厉害!”
当着陆春娥和陆东临的面,温婉飞快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没再吭声。
知道她害羞,陆东平也不逗她,端着盆子心情大好的出了门。
张红英也回来了,进院子嘴里就在叨叨,温婉听着好像在骂谁又不像。
面揪进锅里,煮几翻就能出锅。
陆春娥回来了,温婉就不用围着灶台转了,陆东平给她兑水,拿了香皂出来,她洗了手和脸,进屋抹了雪花膏在脸上和手上,这才去吃饭。
家里,大概就温婉喜欢趴在桌子上吃饭,其余人都是各自抬碗,要么坐门墩上,要么到处窜。
陆东临尤其的喜欢到处跑,抱着碗转身就去了隔壁找陆东福。
陆东福这会儿还没能吃饭,高秀兰正在家里做呢!
头天她在院子里骂了陆东财一通,今儿一大早,李来英就跟着陆东财一起下了地。
干的是砍秸秆的活,好歹也有六分工。
高秀兰原本说的是气话,谁知道她自己当真了。陆东财劝也劝不住,好歹自己还有点分寸,没争着去掰玉米挣那八分工。
一家人都去上工了,可不得等下工之后再做。
陆东临抱着碗过去在灶房门口探头招呼了一声:“大娘,还没吃呢!”
陆东福坐在灶台后面烧火,高秀兰在灶台前面忙活,回头看了他一眼:“灶神老爷不烧锅,哪能吃到嘴里去。你们今天这么快,这就吃上了?”
陆东临自来熟的在门墩上坐了:“我嫂子在家做的饭,回来就好了。”
高秀兰笑道:“哟,你嫂子能自个儿做饭啦?这丫头学啥都快。”
陆东临往嘴里灌了口汤:“那是,我嫂子聪明啊,平时看着我娘和我姐做饭,看着就会了,会熬粥,会贴饼,还会熬汤掐面片。”
陆东福瞅了一眼他那嘚瑟的样子,拿着火剪在灶腔里面戳了戳:“所以,这人跟人区别就是这么大,堂嫂在你家这才多久,看都看会做饭了,你可是看了十来年,咋就看不会呢?”
陆东临哼哼:“做饭是女人干的活,我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饭?”
“哟呵,十四岁的大男人,你敢不敢把这话当着东平哥的面跟堂嫂再说一遍?”
高秀兰把陆东福的话接过去道:“可不是,这想法可要不得,你瞅瞅你爹,在家是不是给你娘帮忙的,你娘围着灶台转,他就搭手烧火看锅。你哥,什么都会做,你姐也是。你们姊妹三个,可不能差距太远。”
陆东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比不过自家大哥,也比不过自家姐姐,那岂不是等于他们三个就他最不行?
碗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等高秀兰吃饭,张红英这边什么都收拾妥当了,一大家子人在院子口上三三两两的凑一起在那闲聊。
从吃饭的事情说到自家,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白天地里面的事情。
温婉靠着陆东平在那乘凉,倒是听了一耳朵,疑惑的问了一声:“陈秀萍今天在地里摔了?什么时候呀?严重不严重?”
陆东平转脸瞅了她一眼:“看着是挺严重的,老高的地坎子直接头朝地的摔下去,身上还背着满满一背篓玉米,直接盖在了身上。拉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晕过去了,满脸的血。”
想着那样的景儿,温婉的呼吸突然就急促起来,被陆东平握在手里的手反握住他喊了一声:“陆东平!”
“怎么了?”
“我下午的时候见着陈秀萍了,我也没注意,脸上好像是有伤,但是……”
温婉想了想:“我跟她不太熟,也只是认识而已,但是她今天下午找上门来跟我借钱。我也没注意,就觉得她身体特别不好,说话跟蚊子叫似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好像有伤?我也没注意看。”
陆东平捏了捏她:“那应该是借钱去卫生所吧,简招娣那个婆娘简直不是个东西,生个陆明建也是个畜生玩意儿,好好的人给折磨成那样,都摔那样了,要不是大伯跟刘朝兴一起骂了一顿,估计连送回家里去都不能,更不消说花钱去给看伤了。”
说完,才问温婉:“你借了?”这个钱借出去,十有八九难要回来。陆长贵和简招娣两口子在队上那是出了名的赖。陈秀萍,他不熟也不了解,但是在陆家就是一干活的机器,手上要是能有钱也不至于来温婉这里借钱。
温婉抿了抿嘴,点点头:“借了,借了五毛钱给她。我看着她就觉得难受,她好像还不到三十吧,愣是被人折磨的跟四五十了一样,有点可怕,又很可怜。”
陆东平轻轻的抚她的脑袋:“这年头,可怜的人很多啊!谁也帮不了谁一辈子,什么都得靠自己,自己行,那日子才能行。”
感叹了这么一句之后安抚道:“别怕,我在呢!人跟人总归是有区别的,我娘不是简招娣,我也不是陆明建。”
温婉哼哼:“我也不是陈秀萍!”
陆东平失笑,低头抵了抵她的鼻子:“是,你最厉害,你不是她,你是我的宝贝!”
温婉伸手推他,哪怕这会儿天已经黑了,离远点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干嘛,哪怕陆东平声音很小,温婉还是心虚,家里人都还没睡,就在边上,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的。
陆东平笑着任由她的手软乎乎的落在自己精壮的身体上。
忙了一天,各个都乏的不行,也没在外面呆多久,陆东平冲了个澡进屋,床头的煤油灯亮着,温婉早就已经洗漱好,穿着滚床的细棉花布裙子,青丝撒开,跪在床上打蚊子。
陆东平闩门到跟前就听见她嘟囔:“都立秋了蚊子还不死,太讨厌了!”
见着陆东平过来喊他:“你上来看看,我听见叫了,就是找不到它躲哪里的。”
陆东平伸手,啪!蚊子就贴在了他手掌心。
听见叫,那也不一定就在里面,隔着蚊帐在那示威呢!
躺下之后温婉才跟陆东平讲::“王校长明天下午要去公社领书,我也想去,去供销社买点铅笔本子,算是奖励,我们班报名才报了十九个人,只有三个是把暑假作业完成了的。我想给这三名同学一点奖励,也好叫班上其他同学好好学习。”
陆东平的手不老实的钻进她的裙子里,贴着她娇嫩的肌肤握着她的腰,倒是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嗯,工作上的事情,你觉得怎么好怎么来。”
温婉朝他跟前凑了一下:“这样啊,那生活上的呢?我想明天去买点肉回来包饺子。”
“知道去哪里买吗?”
“不知道,这不是在问你嘛。供销社里面不卖肉吧?”她去了几回都没看见。
“供销社没有,在公社大院前面一点有个院子,是公社定点屠宰的地方,往县城肉联厂送肉的地方,下午去,不一定能买到好的。”
“那我明天去看看再说。”说着,腰上那只手突然就挪了位置,一声惊呼刚刚出口 就被温热的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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