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两手不空的进屋,温婉呼哧呼哧的吹着手道:“这个天,真的是太冷了,桐花巷这边要是也能装上地暖就好了。”
陆春娥道:“说不定以后就能装上了呢!”大院那边,屋子里是真的暖和,脱掉厚厚的棉袄在屋里走动,感觉整个人都活络起来。
温婉把东西给她提进屋里,然后出来拿着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裹:“啊,我希望现在就有。”
陆东平从厨房灌了两个暖水袋出来一人给了她们一个:“现在地暖没有,暖水袋还是可以有的,先捂捂。”
“哥,上回你说要考试,考了没有?”
陆东平“嗯”了声:“考了,过了,开年就能上高中的课程了。”
陆春娥闻言开心的不行:“哥,你可真的是太厉害了,两年的课程,你这才大半年。”
陆东平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是脸上的表情稳稳当当,什么也没有:“我们学的简单,没有你们在学校里面学的那么复杂。”学校里面除了语文数学,农基课时间就占了老些。
他现在算是初中毕业,离他媳妇儿的距离还差老大一截。
说完,倒了半茶缸子热水捧手里在沙发上坐下来,问陆春娥:“之前说要回去,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春娥朝外面看了一眼:“再等两天吧,周明礼说要一起过去,不知道他出任务回来了没有,我再等他两天。”
陆东平点头:“行,那再等两天,我去做饭。”
“哥,你今天还去夜校吧?”
陆东平道:“考完试就不去了,我借了高中的课本,在家先看看,不懂的地方,你跟婉婉不都放假了,问你们。”这样,学的或许更快一些。
说着,人就去了外面。
陆春娥起来要去给他帮忙却被温婉给喊住了:“春娥,跟你说点事情。”
“啊?啥事啊?”
温婉等她重新坐回去才道:“昨天你哥收到东城哥的电报了,说东临从家里跑了。”
陆春娥一愣:“跑,陆东临跑了?”
温婉点头:“你知道电报上就那么几个字,大概意思就只能用猜的,说家里用粮食给他换了个对象,然后他跑了,大概是不乐意的。详细情况到底是怎样的,现在也说不清楚。 ”
陆春娥急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去买票。
“换什么媳妇,陆东临又不歪鼻子斜眼又不缺胳膊少腿,还能找不到对象?年龄都还不够呢,他们一天天的到底在急什么?”
温婉叹气:“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大概能猜到,陆东平自己做主找的自己,将人拐来了首都,他们心里意见特别的大,轮到陆东临那,大概是想找个自己满意的能拿捏住的儿媳妇。
当然,这只是她小人之心的猜测,肯定不能跟陆春娥说,甚至不能跟任何人说出来。
“你哥,想回去。但是现在没那么方便,大概还得几天,你跟周明礼先回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去家里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来信,急挂号信,快一些。”
知道陆东临从家里跑了,陆春娥整个人度日如年,等周明礼风尘仆仆的赶到桐花巷,她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温婉提前把给家里的衣裳都寄出去了,就这,她还装了好大一个背包。
温婉简单的给弄了点饭吃了一口,随即又将老早就装好的行李检查了又检查,叮咛了几遍:“我可是把春娥托付给你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周明礼外在的条件在这里,要是这样家里还看不上,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随即,周明礼就带着陆春娥去了火车站。
两个人,两个大口袋。
周明礼背了一个,手上提了一个,陆春娥的两只手反而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经常出任务,路上是个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直接买了卧铺。
等把行李安顿好,两个人才顾得好好说会儿话。
“你,你要不要先睡一阵?”
他虽然收拾了一下,眼里的疲惫压根就遮不住,两只眼睛满是血丝,眼下有浓郁的清污。
那会儿在桐花巷陆春娥就看到了,让他休息,他坚持不用。
周明礼摇摇头伸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胆大的不得了。
“你干嘛?”
陆春娥叫他吓了一跳,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但是她坐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周明礼理直气壮的抱着她把脑袋耷拉在她肩膀上道:“抱我对象!”说完,就松开了手。
列车从首都出发,初始站没多少人,尤其是卧铺,但是不代表完全没有人,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我几天。”
陆春娥本来是不着急的,但是因为陆东临的事情,每天都在数时间,焦急是必然的。
但是这个事情她没跟周明礼讲。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你回家了没有?”
“回了,回去跟老爷子说了声,拿了换洗的衣裳。”还有给陆家那边的礼,以及,给陆春娥买的东西,随后就马不停蹄的往桐花巷跑。
“嗯,那你睡吧,从这边到新溪县要坐好几天的车,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说话。”
周明礼起身道:“那你呢?”
“我不困,我上去,靠着看会儿书!”
说着,脱了鞋子,爬上了上床。
周明礼是真的困极了,任务完成回去做了报告,几乎没喘气的就开车回了大院,收拾了一下就往这边赶,好几天没踏踏实实的休息过了。看陆春娥上床,他这才倒在了下床,合眼就睡了过去。
倒是睡的很踏实,毕竟是真的困极了。但是没多长时间,车子到站,有人一走动,他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探头仰脸往上床看了一眼,陆春娥没睡,抱着书看的正认真,他又缩了回去,继续睡。
一连睡过几个站,大半天过去了,总算是缓过来了。
却也错过了跟陆春娥最好的说话时间,因为对面铺上,有人了。
这下,陆春娥就更放不开了。
周明礼:…?(?`^′?)?就很丧!
火车况且况且的摇着走,陆春娥其实也被晃的困的不行,不过两个人坐车,带着行李,总不能都睡着,一直坚持着。
等周明礼彻底醒了,套上鞋子站起来,她才放下手里的书,眼睛都涩了。
“醒了吗?”
周明礼点点头:“我去洗把脸,你先不要下来,我马上就回来。”
陆春娥点点头。
坐在上铺,能清楚的看着他去了车厢尽头,回头来又拿了饭盒去餐车打饭。
陆春娥这才下来跟他坐一起吃了饭。
吃完饭,周明礼问她:“要不要睡一会儿?”
陆春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摇摇头:“等一阵再睡,这会儿不困了。”
“嗯,那就说说话。”说完,压低声音:“我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陆春娥本能的掐了他一把,紧张的往对面看了一眼,就隔着一张小板桌,能不能收敛一点。
“嗯?怎么不说话?我声音太小了没听见?那我大点声。”
陆春娥恨不得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困了,要睡了,不想跟你说话。”
“行,睡吧,就在下面,我看着你睡。”
陆春娥站起来哼哼两声:“我自己有位置干嘛要在下面睡?”说完,就脱了鞋子利索的爬了上去。
周明礼手扶着边上的护栏轻笑。
“哎!陆春娥同志,我跟你讲,有的问题是需要勇敢面对的,一味逃避是不行的。”
陆春娥躺下来,翻个身,背对着他。
卧铺的环境好些,比较安静,上下车的人也不多,但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
到了夜里,跑起来的时候那就更安静了,只有那轮子和铁轨摩擦的声音以及近乎的鼾声。
周明礼是最不喜欢坐车的,尤其是这种远距离的,坐在车上,荒废大把的时间。
但是多了一个人,好像又很是不同。
陆春娥是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他就站在那看着,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一样。
末了,自己竟然笑了。
人真是个复杂的,他是真的没想过自己回喜欢一个姑娘,这样的喜欢。
他问列车员买了张报纸在那里看,好半天才进入状态。
等到新溪县下了火车,已经进入腊月二十。
这边比起首都那边,确实不算特别的冷,群山环绕,带着湿气,呼吸间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陆春娥深呼吸一口气,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脸跟周明礼道:“马上一年了,就觉得好亲切啊!”
周明礼点头:“嗯,故乡的感觉。”
陆春娥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口袋:“我拎一个吧,你这背着,又两手不空的。”
周明礼没给她:“这点重量都不算重量。”
说完问她:“这里离县城多远?我们去县里转一下,再买点东西?”
陆春娥啊了一声:“不用了吧,这个季节,家里一般不缺什么,回头到了公社供销社,我再给我爹和大伯一人买上两瓶酒就行了,他们好喝那个。”
说完,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不行,还是得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公社过来的拖拉机,不然这走路得走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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