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是上天的恩赏和肯定,在大燕人心里,这几乎成了墨守成规的定论。
然而天只助谋事者,不出十日,贞和帝确定行封禅礼的消息已经确定下来。
这便意味着,蔺音心她们期望的机会真正来了。
可以直接在他去往泰山的路上动手。
“我这边没问题,大家都准备妥当了。”
沈明谦征战多年,手下忠诚可用之人皆响应他的召唤,都是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将。
耿宽的死他们就耿耿于怀,后来沈明谦对处境更是让这些厮杀战场的将领心寒。
“我这边也没问题。”
李寻沟通能力强,提前与五城兵马司和巡防营都说好了,那两位主管特意等在外头。
到了这个时候,各自也不需要瞒着,信任是团结的基础,盛弘砚叫他们都一起进了屋内。
“这种大场面,太子会跟着父皇一起去,京都留下的兵力薄弱,我们的兵力却只能够攻打一处,就先占了京里。”
这个战术是他们几人一早就商定好的,且不说五城兵马司和巡防营的人本来就在京都,
就说京都的地理位置,那也是大燕的心脏。
拿下京都城,几乎就赢了一大半。
“这次最巧的是,秦镇越和吉安侯这两个人都不在,封禅大礼,他们必然也想去凑个热闹,所以京都的守卫,皇上交给了承宁侯。”
李寻继续分析着,他们当时指定作战方案时也幻想过,皇上会把这个重担交给沈明谦。
然而事实证明,他对沈氏终归还是不信任。
其实这样也好,沈明谦作战时心里便可再无一点牵挂。
君无义,臣不必死守效忠。
“各自家里的人都记得护好,心儿,尤其是你,你父亲此次随驾,我们不会伤他,但家里人一定要提前安顿妥当。”
沈明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人,反复叮嘱蔺音心。
“放心吧伯父,家里人我会安排好。”
她有祖母,纵使蔺问渠那里不会提起,她也必要和祖母说上一声,不会瞒她。
蔺老太太头开始听到的并不是蔺音心那惊天地的计划,而是沈家前世的故事。
听罢后,老人潸然泪下,久久不能平静。
“心儿,你说得实在太仔细,总让祖母以为那是真是发生过的一般。”
老太太说罢又是抹了抹眼泪,一声叹息。
“沈家是忠良世家,四代将门啊,那该有多不易坚守,而且到你沈伯父这一辈,还是那般有风骨。”
“是啊,幸好现在沈家还是那样傲然屹立不倒,想必祖母也一定不想看沈家出事吧。”
前世沈家被抄时,蔺音心不知老太太有没有想现在这样抹泪哀愁,她想一定是有的。
这一世,祖母一定和她一样,希望家里的惨剧不会再发生。
“当然不想,你也要拦着你沈伯父,知道吗,切不可让他把那封折子递上去。”
老太太说着,又重重拍了拍她的手,
“你父亲那边,若是收到了那个折子,一定要让他退回去。”
通常呈到御前的折子都会先过一遍内阁,蔺老太太不放心地嘱咐道。
蔺音心看着她这般认真地样子忍不住想笑。
那时候父亲根本没经过内阁,他是直接呈给皇帝的,就是不想让蔺问渠跟着手牵连。
“可是祖母,现在有个法子能避开此事,您要不要听听看?”
她试着让老太太更好接受一些,话也说得更慢了一点。
“当然,你说来祖母听听。”
努力斟酌着词句,蔺音心一字一字缓缓透露出自己有意推翻不作为狗皇帝的事实。
“也不是不行。”
蔺老太太和她想的一样,没有那么古板地立即变了脸色,没有急着反对,而是极认真的思考了她说的话。
有了祖母的赞成,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蔺家人的性命如何保全,她连着熬了五个大夜制定了一套极详细的方案。
若是出城肯定不妥,蔺家是大户,一家子全除了城动静太大,绝对会引起怀疑。
反而要呆在家中安全。
而她这一方的人都是可控的,唯有对方的兵力不可控。
若是有可能伤害蔺家,那也必然是在京中守卫的人。
到时动乱,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若有人杀红了眼去抢掠,那才是最难防的。
她先做好了家中护院的防护图,又做了蔺家人在家中地道里躲避的方案。
若躲避不成还做了火攻法。
家中财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本来蔺问渠也不是什么贪官,没多少正经私产。
保住命就是最重要的。
有了这些充足的准备,就只等皇帝的动作了。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盛弘砚自然不能在封禅的队伍里,其实太子的私信也不愿意他去。
索性他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自己摘出去了。
京都的进攻异常顺利,先从城门和皇宫分两路同时攻起,皇宫倒多少费了一番力气,可城门处由蔺音心带队,动作极其利落。
他们先杀掉了烽火台上的值班兵吏,还派了个小队守住烽火台。
这样即便有人想往城外递消息都没法。
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贞和帝还在那边兴致冲冲地赶路,全然不知京中已乱作一团。
而守城的人虽多,但都是些半瓶子晃荡的小兵,蔺音心不想过多伤人,喊着投降者放过一命。
那些人谁也不想真的卖命,每日来来往往的请愿团他们见多了。
来时穿着破旧,进皇宫说几句好话出来就发了大财,他们也都眼红呢。
谁还愿意给皇帝真心当差。
就这样,没怎么费兵力,城门便占住了。
很快,皇宫那边又传来消息,盛弘砚带着几乎大部分兵力在皇城抵抗,当时金吾卫实在不好对付。
他又必须速战速决。
蔺音心立刻赶过去支援,沈明谦给她留了兵力,是从前一起征战的老搭档王将军。
对他的实力,蔺音心再清楚不过。
一来一往配合间,王将军眼睛都直了。
不是,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公子吧,他怎么对自己的风格这般了解。
怪不得沈将军说他是个奇人呢。
有了蔺音心的加持,皇城也很快攻了进去。
盛弘砚毕竟是皇子,他一出现,那些金吾卫便立即明白他想干什么。
自知打不过,不少人也就不再抵抗。
反正都是一个姓,这江山谁坐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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