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洒落长安古楼石瓦之上,月下一道美丽的身影坐在房檐之上,轻轻荡着双脚。
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或许是因为今日吃到了“天上人间”的桂花糕。还让一个冤大头替自己付了钱。
微微浅笑动人心魄,若是凡情在,一定认得着倩丽的身影。那个红衣白裙的姑娘。
“萤儿,你今天挺开心嘛。”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
红衣白裙少女神情喜悦的看着来着:“娘!你怎么才回来呀,都等你这么半个多月了。”
女子上山抚了抚红衣白裙少女的脑袋:“娘去看了一位故人,耽搁了一会儿。”
“是灵心姨么?”
女子神色低沉点了点头。
“娘亲别难过了……”说着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目光有些涣散:“走吧,回家了。”
“诶?不是来接爹爹回家的么?”
“没事,我们先回去,你爹回直接回洛阳。”
“哦……对了。今天我在街上听到他们说爹爹被人暗算……爹爹……不会有事吧……”
“那是我散播出去的。”女子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微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呀?”少女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自己母亲。
“前不久,收到你爹的来信。他说去西凉办事,之后直接回洛阳。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让人不放心。堂堂一国大将军,北境是说走就可以走的么?还去西凉这么危险的地方。”女子一副抱怨的神情。
“娘亲别生气,等爹爹回来,我帮你揍他。哼。”少女一副假作凶狠的模样说道。
“罢了……你那个爹爹呀。”
“娘亲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我给你舅舅说,家夫遇刺受伤。会从西路过长安回来。想你这么聪明,你也该明白了。”
“哦……从西回来?可太过周折呀……受伤了怎么还会这般折腾?别人听到一定觉得是假的。但爹爹若真从西路过长安回来,那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便会降低。既保证了爹爹的安全,又骗过了舅舅。”
“只要他知道了便好,虽不说名正言顺。但想来不会被责罪了。”
“娘亲真聪明……”
女子笑了笑,没再说话。
带着那个少女往西而去……
说起来这个世间真是奇妙,若凡情在这儿一定会哭笑不得。
白天遇到的红衣白裙少女在这儿,母亲墓前遇到的百里盈也在这儿,她们居然还是母女……
这……
四月初,清风荡过小河旁。抚动着少年的长发。
自东往西的风,东入黄河的河。以及迎风顺河而去的少年。
少年身着一身灰衣素袖,长发随意披散,不曾束冠。或许过去的十多年里受够了限制己身的东西,所以如今哪怕是一束发之冠也不再愿意使用。
身旁一位黑衣似墨的小女孩骑在马上,看起来很是普通。只不过看她最多莫过十二三的年纪,竟然学着大人抱着一个酒葫芦不肯撒手。
对此凡情也感到很是困惑,也不知为何,一趟长安后。阿灵居然爱上了喝酒,也不知道她当时想去长安是不是也就仅仅为了那里的桃花酿?
不过随即摇了摇头,她才十二岁,自小哪儿也没去过,怎么会知道桃花酿?
莫不是书中看的?或者跟着母亲的时候便被带着去喝过?
算了……顿时抬起头不再胡思乱想。
“阿灵,酒好喝么?”
阿灵转头看了他一眼,好似有些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觉得酒不好喝?”
阿灵摇了摇头。
“哦……你是觉得没够?”
阿灵使劲的点了点头。
“。。。。。”
“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一听这话,阿灵极其紧张抱紧了手里酒葫芦,一脸不情愿的盯着凡情。
“唉……好,好,好,你喝。”接着又低声喃喃了一句:“谁叫我打不过你呢,还不准我骑马……”
“切……”
“啊?”
阿灵白了他一眼。
“阿灵你怎么学起这样的语气词这般快呢?”
她依旧不理他,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就在凡情郁闷不已的时候,阿灵突然在马上一顿,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即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四周环顾,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阿灵。”
神色一督,冷声厉道:“血。”
凡情皱了皱眉头,沉默了起来。
阿灵依旧一副警惕的模样,观察起四周。过了没多久。
他开口说道:“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走吧。少管闲事。”
阿灵愣了愣,点了点头。只不过还是好奇的回头往丛林深处看了看。
也许是看出阿灵的忧郁,于是开口:“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么?”
“内力。”
“你是想说,你感觉到了高手的内力?”
阿灵点了点头。
“危险么?”
这次她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可以理解为你不确定么?”
摇头。
“那便是危险,但不建议我去?”
摇头。
“危险,但是你有把握全身而退?”
点头。
“你想去看看么?”
阿灵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凡情一眼,又有些好奇的转头看了一下丛林深处。
“走吧……”
丛林深处,一整整杀气带来的寒透彻人的身骨。
只是杀意的寒,不及手中流锋之寒,不及他心中之寒。
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出卖了自己行踪。关键时候对着毫无防备的自己决然出手。
他不是傻子,到了这种时候不可能还去相信什么所谓情义。
或许正如眼前追来人所说“人都有弱点,只要拿捏住,便可以加以利用。如果不行,那一定是筹码不够。”
他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收买了自己的副将,但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是否有苦衷,在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注定不能活。
所以,他紧握着那把陪自己征战多年的刀,杀心已起。
“将军,你还是不要运功了,昨天的食物里我下了噬心散,若你强行运功。气血攻心,定然命不保。”副将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燕云归突然笑了笑,略带疯狂之意。:“阿生,栽你手上我认了。但……在我燕云归手里,岂是你们便能讨得了好?”
被称作阿生的副将神色一变,顿感觉不妙:“不好,快退。”
他此时仿佛变了一个人,比之沙场征战之时更加的疯狂,手中的刀不停地带动着霸道之意,如同盘空巨龙俯视苍生……
狂躁的内息不停地动荡,扩散开来,而后波及了整座山林。
那群人中一位长者似是想起了什么:“归燕门五天荒,霸刀。原来是你……”
一阵心惊,一声大喝:“跑!!”
话音刚落,刀气横飞。那般霸道的刀意,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所过之处草木顿残,沙石飞走。就连躲在周围的伏兵亦是没能躲过,横尸遍野。
一瞬之间,只剩下身体情况越发恶劣的燕云归,和那个年长的老者,以及副将阿生。
“咳咳咳……”一口鲜血吐出,老者捂着胸口低声沉闷道:“李生,你为何给我们的情报说他最多莫过天位三重?他像三重天的功力?这他妈起码六重天以上!。”
“我……我不知道。从未见他如此。”
“哼,回去再跟你算账。”
“回去?我大楚境内岂是你们想走就能走?”一声不羁的大喝,刀意又盛三分。
如同一尊杀神,一步一步迟缓向二人走来,但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口中鲜血直流,看来已经毒入心脉。
“他现在空有一身绝世战力,根本无法追上我们,我用千机弩牵制他,你找机会夺取日月同辉。”
“好。”
言尽,破空之音响起。
一支箭弩飞驰向燕云归,紧接着又是三发迷踪镖,伴随着紧随其后的七发傀儡镖。
七星箭阵,牵丝改位。
傀儡镖便是魔教独门暗器,每枚镖尾系着一根玄钢丝线。七镖同出亦为阵,牵丝走形,随境移位。斗转星移,自成阵。
原理便是利用被攻击人的反应而决定其作用。如果不敌人挡,便会直入肉骨,从而封锁行动。
再者如果没注意到它后面连的玄钢丝线,将其挡下,便会丝线交错成阵,封锁敌人。
这种暗器对于使用者要求很高,出镖的方位极为重要,若不是长年使用这种暗器的高手,是没办法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这位老者,就手法而言,算得上一流的暗器高手,出手狠准快。还用上箭弩和其他暗器迷糊对手眼线。
以他们的情报,派他来,也不算轻敌。
刹时,暗器转瞬即至,也不知是不是伤重的缘由,燕云归愣在原地竟一动也不动。
箭弩透体而过,傀儡镖穿筋锁骨。
“就是现在,李生动手!”一声大喊。
埋伏在一旁的副将李生鬼魅一般的出现在燕云归身后,高高的举起了手中剑,下一刻便能要了他的命。
“日月同辉要紧,别做无谓的事!”一旁老者提醒道。
“晚了。”一抹微笑自嘴角扬起,仿佛用尽自己仅余的力气。转身横刀一斩。
斩马刀,横断李生。
原来这就是他的意图,既本知难以活命,又何在意受伤?
只有让你们困住,你们才敢近身。
但这一击,亦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有些悲伤的一声叹息:“阿生……你既然做了叛徒,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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