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琅一声惨叫,痛的差点昏过去。
他那条腿折了还没长好,一直用夹板固定着,被这么一砸,断骨处的疼痛可想而知。
“滚!”魏萦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
“好!”裴琅目色阴狠地点着头,神色在凄然和狠戾间来回流转,最终化为咬牙切齿的一句,“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外间有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似乎人数不少,只听有人在车外高喊:“金吾卫来抓人啦!不想坐牢的赶紧走!”
紧接着,另一个清朗的声音铿锵说道:“天子脚下,出了命案自有京兆府来决断!若有人趁机煽动百姓滋事,视同谋反!不想死的,速速散开!”
片刻间,外面人群叫嚷声小了下去,显然是许多人打了退堂鼓。
“何人在此聚众滋事?带回京兆府!”带头的金吾卫高喊,身后十几个金吾卫手持长刀,甲胄蹡蹡,英武逼人。
人群纷纷散开,退去,拥堵的长街又恢复了畅通。
大势已去,裴琅脸色灰暗,不甘心地望了魏萦一眼,一瘸一拐溜下马车。
刚一下车,他便看到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中,上官瑾一身白衣高高骑在马上,神色孤清,目光锐利如箭,冷冷射向他。
裴琅心中暗恨,又是这个上官瑾!
屡次坏他好事!
恨归恨,但此时他正处于劣势,除了冷冷回望马上的上官瑾,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悄悄顺着人群赶紧溜走。
因为上官瑾不仅带来了金吾卫,还把魏铎也带来了。
那可是个混不吝的主,若是被魏铎知道自己刚才打他妹妹的主意,怕是自己这两条腿都要折在他的拳头下。
上官瑾冷冷看了一眼裴琅,并不理会,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先让魏萦安全回到魏国公府。
他手一挥,刚请来的大夫便被晋九领着,到了地上老者的身边,几针下去,老者悠悠转醒。
上官瑾下马,递了张银票给中年汉子,汉子心花怒放,赶紧将银票拢入袖中,也不管他爹是不是能走得动,搀着老头便快步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煽动者眼看大势已去,只好赶紧溜回去,赶紧回禀主子。
上官瑾只看了晋九一眼,晋九飞快记住几人的面容,朝他点了点头。
一会儿的功夫,危机烟消云散。
魏铎早就急匆匆下了马,掀开帘子看自家妹妹,见妹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是中了某些药物,顿时气的一拳砸向车厢,差点没砸出个洞。
“他娘的!到底是谁给萦萦下的药!要让老子找出来,老子把他扒光吊起来打!”魏铎气的咬牙。
“二公子,是郭家大小姐带走主子的!”听雨赶紧告状。
魏铎皱着眉头,不吭声了。
这时,晋九捧着一个小瓷瓶跑过来,递给听雨道:“上官先生给的解药,化在冷水里给县主服下。”
听雨连忙照做,不多时,魏萦脸色恢复如常,汗也止住了,药已经完全解了。
“萦萦,好点没有。”魏铎身子探进马车。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魏萦坐在软凳上,正忙着把汗湿的鬓发擦干。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来啊!幸好上官先生派人来通知我,否则,你若出了事,我将来如何向爹娘交代?”提起这事,魏铎心有余悸。
“二哥,你才十七,离去见爹娘还早着呢。我没事,你忘啦,我会武功!”
魏铎不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都不够人家一个指头戳的!叫你逞能!”
魏萦一听二哥诋毁她武功差劲,证明似的伸出一条腿去踹他,魏铎忙躲闪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端庄一点吧,好歹上官先生在,你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和他有什么关系?二哥提他干嘛?”魏萦无语,继续拿脚踢他。
魏铎一个侧身闪过,诧异道:“人家救了你,你就没有一点表示?这次真的多亏了他,金吾卫可是他请来的,解药也是他找来的,话本子里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魏萦气结,翻了个白眼,唰的一声把帘子拉下来,把二哥的胡言乱语隔绝在外。
魏铎一见自家妹妹恼了,这才松出一口气。
经此一事,他真怕妹妹会被吓出什么好歹来,所以才故意逗她。如今看来,妹妹完全继承了魏家人的悍勇和粗线条,一点儿事也没有。
马车这边的动静上官瑾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正对领头的金吾卫道谢,顺势将一张银票塞入对方袖中。
上官瑾淡笑着道:“听闻金吾卫规矩甚严,恐怕不能设宴当面致谢,这点心意,还请诸位兄弟收下。原是虚惊一场,劳烦各位白跑一趟了。”
领头的金吾卫随即笑开,抱拳道;“状元郎客气,来日状元郎飞黄腾达,别忘了提携兄弟们一二便好。”
“借兄弟吉言,若有来日,在下必不敢忘今日之恩。”上官瑾拱手一礼,目送众人告辞离去。
魏铎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心中不由得咂舌:“姜还是老的辣呀!老头子一心向道,看人的眼光倒是毒辣!”
“这个上官瑾,做的了锦绣文章,半点没有文人的酸臭味,还这么懂人情世故,不简单啊!”魏铎咂摸下巴,暗想这上官瑾若是愿意入赘,倒也不错。可惜了,他全族被灭,断然不会入赘的。
“县主可有大碍?”上官瑾转而问魏铎。
魏铎叹气,“你自己去看看她吧,方才我说错话了,小丫头恼了,不搭理我了。”
上官瑾温润和煦的笑了笑,不知是笑魏铎的这句话,还是笑魏萦的娇蛮脾性。
“也好。”
说话间,他走到马车边,敲了敲车窗:“县主此番可有受到惊吓,身体可有不适?”
帘子被撩开,魏萦刚洗干净的小脸洁净白皙,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像含苞绽蕾的樱花瓣一样。
“今日多谢先生解围。”魏萦坐在车中,朝上官瑾略略欠身颔首,以示感谢。
“县主无需客气,在下身为县主西席,一切与县主有关的事,在下自然责无旁贷。”上官瑾温润和煦的回道。
马车中的回雪听了这话,不禁凝思:探花郎和状元郎都是才貌双全的才俊,怎么一个个都说对县主责无旁贷?
还有探花郎和县主那番让人听不懂的对话,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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