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漫不经心,嘴下又毫不留情地讨伐掳掠,逐渐加深这个吻,吻的怀中娇妻只能在他口下嘤咛呜咽。
魏萦方才只是觉察出他似乎有心事,如今她却觉得上官瑾有些反常,像是心情不好,急需在她这里得到满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瑾才终于松开她。
魏萦细喘微微,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水润的杏眼里含着不解和担忧。
上官瑾半垂眼眸,凝神盯着她的唇,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她被吮吸得微肿嫣红的唇瓣。
“‘朱唇一颗点樱桃’,萦萦的唇这般的红润小巧,纵然不涂口脂,也是嫣红娇美,惹人垂涎,怎么也让人尝不够。”他清润好听的声音,轻柔地说着情话。
这露骨的情话让魏萦不由得一怔,脸也慢慢热了起来。
上官瑾长睫抬起,乌湛的眸子含情脉脉,微凉的手指抚过她白里透红的面颊,虚虚描摹她的眉眼俏鼻。
“萦萦的眉眼亦让我心悦,神气十足,活灵活现,仿佛会说话一般,狡黠的,任性的,刁蛮的,开心的或是恣意的,无时无刻不牵动着我的心。那时我只能借用先生的身份接近你,哪怕是被你瞪上一眼,都会回味半天。”他回忆着过去,轻轻一笑。
“国公府把你养得这般好,内里像热烈明艳的朝阳,外表却娇嫩得如同雪做的一般,手一捧,仿佛就要化在掌心。我总是怕你会一不小心便消失不见,于是更加想用心的将你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天天用眼睛看着,双手抱着,想护着你不受半分委屈。”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有些凝滞。
“可是萦萦,我偶尔也得分心去护一护那些快活不下去的百姓。”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既然长了一双可以有所作为的手,便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身为读书人,身为上官氏的天命。这份责任感刻在我的骨子里,充斥在我的血液中,让我不能看着百姓们的水深火热而见死不救。”
“可是,我若去护他们,我便有可能会护不住你。”
“我知道你一定一直好奇,我为何一夜之间会被贬谪来了岭南,为何又执意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将你扔在上京。”
“我来岭南,贬谪是假,查案是真。圣上给我下了一道密旨,想让我查清绅王谋逆的证据,将他光明正大地处死,以报杀子之恨,还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原本我想着,赶紧把证据查清,赶紧回到上京。尤其是你跟着来了岭南,这种想法就愈加强烈。”
“可是我今日方知,岭南百姓,过的是怎样被欺压盘剥的生活。还有之前的县令,一心为民,想做些实事,却白白被宵小毒害而死。”他声音有些沉闷,“整个岭南,有案不敢报,有冤不敢申。我身为大理寺卿,竟然对地方上的卷宗知之甚少,关注甚少,真是失职……”
一根纤细洁白的手指突然堵住他的唇,魏萦神色焦急地替他辩解。
“这怎么能怪你呢?大昇这么多县市,这么多官员,他们渎职不作为,为什么要怪到你自己头上呢?你只是一个人啊!如何能事无巨细地管得过来?你又不是皇帝!更何况,就算是皇帝,也不见得愿意管!”
上官瑾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萦萦,我当这个县令虽然是掩人耳目,但肃清吏治,整顿民生,也是我的分内之事。所以,我想,我不能急着走了,要留下做些事,可是,你继续呆在这里,我难免会分心去担心你的安危……”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有你的一腔抱负。我爱的郎君,是心怀大爱,为天下百姓忧而忧的如玉君子,我一早便知道。”魏萦打断他,水润的杏眸看定他,目光透出一丝坚定。
“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不必顾虑我。夫君莫要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我是魏家女,是将门之后。我有武艺傍身的。”
“退一万步说,万一哪天我被敌人所擒获,我也不会轻易寻死觅活,我会坚强地活着,等着你来救我。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她捧上他的面颊,和他抵着额。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有一条,不许赶我走,不许去犯险。”
“我明白,你方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把我支开,劝我回上京,好让你再无顾忌地扯出这岭南的毒瘤。告诉你,休想!”
“我既然嫁你为妻,便要与你同进退,生同衾死同穴,你若有什么不测,我绝不独活!所以,我是不会走的!”
魏萦凝视着他,双手再次环上他的脖颈,仰头亲了一口,认真地说道:“夫君,无论何时何事,我都不要和你分开,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上官瑾喉结滚了滚,将想好的一番哄她回上京的说辞咽回了肚子里。
原以为两情相悦,梦想成真,已是令他意想不到的狂喜。却没想到,她居然知他、懂他,若说是知音也不为过。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我们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无论何时何事,永不分离。”
他哑声说着,伸手将她抱紧。
一颗心激荡着,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叫嚣着想破牢而出。激动?狂喜?惊讶?感动?
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男女之间的身体碰撞,永远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靠拢彼此的方式。
两个相爱的灵魂亟需一场酣畅淋漓的结合,才能真实地触摸到对彼此的爱意。
他于是低头在她脸颊、颈侧一寸寸地吮吻,吻得有些放纵,手下更是放纵,修长的手指在她锁骨下轻轻一划,轻易就将她的衣襟撩开,衣带扯去。
上襦缓缓滑落腰间,肌肤光润白皙一寸寸展现,锁骨下的优美弧线皑皑如雪。
皮肤猛地感受到微凉的水汽,刺激得魏萦瑟缩了一下,却又因男人埋在脖颈间的头颅而无法低头查看,只能无助地仰起修长的天鹅颈任他亲吻。
忽地,她被打横抱起,放坐在了靠着轩窗的宽大书案上。
窗外,大雨倾盆,院中更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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