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外面的墨白听着冷映沉暗戳戳地挖主子的墙角,不由脸红。
这些日子阮明烟的腿看上去虽然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他一直跟在身边,怎么会看不出来阮明烟很多时候都在硬撑。
他以前也跟墨影他们一样,觉得阮大小姐性子太冷了,未必是真心喜欢主子,可是这一趟下来,亲眼目睹阮明烟的所作所为,他为自己曾经那么想感到愧疚。
他相信京城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主子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像阮大小姐这样,为主子做到这个地步。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车厢中传出了冷冷淡淡的女声:“我不觉得苦,而且,我也不会为你这么做。”
冷映沉气结,哼了一声道:“谁稀罕,这还不苦?我看你是被李承翊下了蛊,傻成这个样子,简直没救了。”
说完,他还是觉得被李承翊比下去有些气不过,继续道:“千里找情郎,传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了。不过你以为肃亲王府是什么好地方,肃亲王可就驻守在与襄城一江之隔的容城,可李承翊都失踪这么久了,你可听到肃亲王有什么动静?”
这个,阮明烟还真不知道,她对肃亲王府当真是一无所知,之前李承翊也极少提到他的这位父亲。
阮明烟也只是从夏竹零星的八卦中知道肃亲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和王妃大婚后就一直驻守南疆,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回京城。
这样说来,肃亲王驻守容城足有二十余年,势力自然不可小觑,怎么会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失踪不闻不问呢?
而且冷映沉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又有什么用意?
想到这里,阮明烟也懒得试探,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冷映沉摇着扇子懒洋洋道:“就是想告诉你,喜欢李承翊不如喜欢我,你瞧瞧他,当真是四面危机,泥菩萨过江。我就不一样了,长得不比他差,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温柔又体贴,难道不是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选?”
阮明烟咬牙:“你忘了你还要报仇?”
冷映沉道:“你若是嫁给我,我可以不报仇啊,报仇哪有自己的生活重要,你说是不是?”
阮明烟被他气的无语,瞪了他一眼。
冷映沉摸着下巴笑道:“你这个人,也只有碰到李承翊的事情,才会这么着急。”
他望了望窗外,看到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开始为阮明烟答疑解惑:“肃亲王府的家事,我不便多言,等李承翊自己告诉你吧,总之肃亲王和王妃不合,天下皆知。
以前,肃亲王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如今嘛……”
他迟疑了一下,见阮明烟正紧紧盯着他,深吸了口气凑到阮明烟耳边,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道:“我的人从容城传回了消息,肃亲王在容城收了一个妾室,颇为宠爱,前些日子,诞下一个男婴。”
“你是说……他想废了李承翊,立刚刚出生的……这怎么可能?”
阮明烟闻言只觉得脊背发凉,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冷映沉这话,是在暗示李承翊出事,有肃亲王的插手?
冷映沉将食指立在唇边,对着阮明烟轻轻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的,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说完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这事可是绝密,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我只告诉了你哦。”
冷映沉虽然爱开玩笑,但说话从来都很有分寸,现在他既然说出了口,那就当然有这种可能。
阮明烟为自己信息的缺失感到十分难受,她打定主意这次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恶补一下,把这些人物关系都搞清楚。
如冷映沉所说,如果肃亲王当真起了这样的心思,那李承翊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他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阮明烟不由心急,同时又觉得,他现在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大的好消息。
两人说话间,马车在城中拐拐绕绕,最后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
是一座很普通的宅子,冷映沉拉着阮明烟进去,一直进了屋,才松手笑道:“如今襄城真是……风声鹤唳,看来我们得换个法子去了。”
阮明烟点头,她也发觉了,自从出了傅家,身后就跟了不止一波人,马车好几次拐弯,在城中绕了路,都没有将人全部甩掉。
她不由问:“都是些什么人?”
冷映沉摇头:“你当我是神仙吗?什么都能知道。”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阮明烟嗤笑:“反正这些人的目标不可能是我,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阮明烟眉心一跳,难不成是昨晚那黑衣人?
她知道对方肯定还会来找她,所以根本没有让墨白去盯人。
现在想想有些失误,但他们初来乍到,对对方一无所知,她手边能用的人不多,墨白若是贸然跟上去,出了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真是处处受制啊。
冷映沉见她这个反应,咋舌道:“还真有?大小姐,您才来了襄城一天,就得罪了人?”
阮明烟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啊,他自己送上门的,我有什么办法?”
她简单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黑衣人用刑的细节没有详述,只是说最后将人放走了。
冷映沉听了她的话,不由摇着扇子赞叹:“您可真敢。”
阮明烟无奈道:“襄城如今水这么深,我们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想着,管他是谁呢,只要对方有动作,就可以顺藤摸瓜,总比自己无头没脑瞎碰好吧。”
冷映沉点头:“这个想法倒是没错,可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招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方的势力很大,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阮明烟摊手:“那不正好省的我们自己去找他了吗?”
自从来到襄城,她就觉得自己陷入了越来越深的疑惑中,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到了这件事中都不得而知,她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冷映沉突然收了脸上的嬉笑神色,面色凝重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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