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倒是可以借一些婢女给殿下充充门面。”禹州知州说着又有些犯难,“只是殿下春秋鼎盛,身边没个夫人也不像样……殿下龙章凤姿,下官一时半会还真选不出,足以匹配殿下的女子来扮演这个角色……”
李景知听到这里,眼角忽然瞄到了苏平河清瘦的身影,旋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个主意不错,夫人的人选……本王这有个现成的,你去准备吧。”
禹州知州应声而退,苏平河纳闷地看了李景知一眼:“殿下要上哪去找人扮演你的夫人?”
李景知的眼底带着捉狭的笑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平河自然读懂了他眼底的戏谑,立马板着脸拒绝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苏平河,”李景知忽然放柔了声音劝道,“其实本王完全可以命令你配合,可本王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你来章州是为了什么。若是你想看到章州百姓饱受折磨,咱们同行人马被残忍杀害……那本王也不会逼你。”
说罢,李景知也不再多劝,只命人送了一套女装给她后就离开了。
是夜,苏平河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女装,犹豫半晌才伸手去轻轻碰了碰衣料。
她从穿来大齐后,只穿过一次女装,那次就差点闯下大祸。
因着那次糟糕的经历,她原本发誓再也不穿女装的。
眼下,却又碰上了这样进退两难的事。
罢了,反正李景知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想到章州的百姓,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慢慢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色官服。
翌日清晨。
李景知虽然在外面跟禹州知州一起整顿着队伍,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往苏平河下榻的厢房外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苏平河做女子打扮好奇得要命。
简直到了抓心挠肺的地步。
世人谁不知道宣元二十四年的新科榜眼郎有着堪称仙人之姿的好皮囊?
京城里头想要嫁给她的姑娘只怕能从朱雀桥排到城门口。
也不知道这样如玉如松的少年郎扮作红妆,又是怎样的一副风流模样?
就在他心神不宁间,苏平河缓缓推开门走了出来。
——其实老实说,禹州知州提供的女装款式很普通,就是寻常白底芙蓉花样的成套短袄罗裙。
但苏平河的身段实在太好了。
高挑纤瘦,又曼妙多姿。
饶是微微有些厚度的短袄都能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胸前的丰盈更是叫人不敢直视。
此时天初初破晓,她兀自亭亭玉立地站着,长发简单束在脑后,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越发白皙柔美。
简直是不加修饰,又惊心动魄的美。
李景知只觉得周遭原本乱糟糟的“商队”都骤然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绝色女子看得入了神。
——包括他自己。
“殿下,我不会梳头……”
苏平河远远望着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李景知只觉得自己心里猛地一窒,那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拽进了屋。
“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出来了?!”
苏平河看着他勃然大怒的脸,莫名其妙地问:“那我不会梳头,不出去叫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屋子里傻等着拖你们后腿吧?”
李景知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商量着问:“要不然,你还是别扮作女人了吧……”
苏平河无语地看着他:“就因为我不会梳头,你就嫌弃我穿女装?”
李景知哭笑不得。
他哪里是嫌弃。
他是害怕。
这人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他要是带着这么个夫人在章州城里四处招摇,那山匪瞧见了,岂不是要把她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苏平河费了半天功夫,才从李景知的支支吾吾里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穿女装太好看了……怕我有危险?”
苏平河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毕竟她对自己扮作女人的颜值还不是很有自信。
李景知却破天荒地认可了:“可以这么说。”
苏平河见他耳根上泛了一圈可疑的嫣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的这么好看吗?”
李景知其实想说,并不是单纯的好看,而是勾人。
若论好看,其实世间女子没有几个能比得上鱼之微。
但鱼之微美得过于不食人间烟火,李景知见她最多只会惊叹,见多了也就免疫了。
可见到苏平河这样的,却不知为何,会不由自主地浑身燥热,脸红心跳。
苏平河难得见向来一副纨绔子弟做派的李景知这般害羞,顿时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不由欺身凑近他,眨巴着眼睛问了句:“殿下也被妾身迷住了吗?”
李景知只觉得血冲大脑,下意识地推开她,别过脸去:“你好好说话。”
苏平河笑得花枝乱颤,某处更是起伏不定,李景知这下更连余光都不敢多瞧了,背过身去轻咳道:“这样不行,你还是赶紧换回男装吧。”
苏平河却道:“殿下糊涂了,这么现成的美人计,不用是傻子吗?”
李景知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瞪她:“你想干什么?疯了不成?”
“殿下,”苏平河微微一笑,“我可不是个弱不经风的女人……或许你也听说过吧……我早些年去郊外狩猎时,曾经打死过一只大虫。”
这件事当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李景知自然也听说过,但他实在没办法把苏平河跟打死老虎的彪形大汉联想在一起。
“你莫要开玩笑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死大虫?定然是安定侯的手笔。”
“殿下不相信?”
苏平河忽然猛地拽了他一把。
李景知本来站得离苏平河有一臂之遥,当下只觉一股大力骤然袭来,自己就莫名其妙被她拉拽着甩到了一边的太师椅上。
整个动作不过须臾,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苏平河理了理衣袖:“不瞒殿下,这才用了下官五成不到的力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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