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江兄打算借此机会将太后及其旧党连根拔起吗?”
丁七月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江风的思路了,或许,他一早就没有跟上,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理清了一些思路,但好像又没有似的。
江风抿着唇摇摇头道:“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想让夏青霄杀我。”
丁七月和燕霁清一愣,彻底懵了,不知道江风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什么要以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呢?
江风笑了笑,惆怅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事寻常人看不到,聪明人也不一定能看到,只有身在局中,眼在局外之人能看清楚。”
“什么意思?江兄你不妨将事情说得明白一些!”
“我在周国做这些事,姜国皇帝姜元胤能不知道吗?”江风反问道。
丁七月不假思索的说道:“他自然会知道,江兄又不藏着掖着,再说了,这国策那么大的事,姜国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他知道了,但他会怎么想,他的玉公子,在周国搞建设,让周国变得强大,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玉公子……”
江风双眼一凝,冷声喝问:“通敌叛国!”
此言一出,二人大惊失色。
不必说,或许姜国皇帝还真会这样想!
即便没有证据,怀疑的种子也会种下。
“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做的事,与姜国皇帝想做的事,不一样。”江风沉声道:“但我做的事,与他要做事,几乎是在一条路上,只是我走得比他远。”
江风回身,直视着二人:“如今二位知道我与姜皇帝要做的事不一样,十三楼还会跟在我身边吗?”
燕霁清和丁七月从来没有想到江风会有此一问,事到临头,不禁瞠目结舌。
江风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他们,既然问出来了,那他必然要得到一个答案,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不是十足的把握,但仅仅几分,也就足够了。
燕霁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十三楼誓死追随江公子!这是师尊之令,亦是我等心中之向往!”
江风笑着点点头:“多谢信任。”
江风回过身,继续往里走,道:“日后我离开周国境内,太师,宰相,太后,旧党,乃至江湖,都要杀我,那时,可壮观啊。”
“便是这么一副壮观的景象,足以让姜皇帝放下所有的怀疑,哪怕这些怀疑都无法得到解释,他也只能归功于我那深不可测的谋算,呵呵。”
江风说完,哼着小曲,就要回去午睡。
燕霁清和丁七月走在他的身后,肃然起敬,眼光复杂,多是崇拜。
江公子,真乃神算也!
他才是站在大局之外的人!
而他们,包括十三楼,都在谋算之内!
江湖的宗师武圣算得了什么?朝廷的太师宰相文圣算得了什么?
不过都是掌中局内…
一枚枚棋子罢了!
……
……
江风闲赋在家好几日了,龚九里都坐不住了,屡次上门要图纸,江风都让人打发走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这么着急?
但龚九里哪里有江风这等闲心,在他眼前的事,若不快些布置完成,始终是顺不下这口气。
江风在闲懒的时候是极致的拖延症患者,而龚九里,又是极端的效率派。
这孑然相反的两个人,如今为了一件事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龚九里在家听到自家家仆传达了江风的搪塞,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冲到渝瑾伯府,把江风从软榻上拽起来盯着他把图纸现场花完才算罢休!
但是怒火之后,龚九里又冷静下来,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要么江风是故意晾着自己,要么他是真的懒。
回想他找到自己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是急切,很是上心,晾着自己是不大可能的。
他就是懒。
“该死的,这样闲懒的人,是怎么做上姜国玉公子的?”
“来人,再去催!”
底下的家仆瑟瑟发抖。
……
相比之下,夏青霄就稍显的很耐心了。
自从三日之前,江风就在没有见过夏青霄了。
这才短短三日,龚九里就催了不下十遍。
早上来一次,中午来一次,晚上还得来一次。
江风看着眼前的相府家仆,默默的盯着,就是不说话,那人被江风看着直发毛。
“你们家相爷是不是有病?”
“伯爷可不敢胡说,相爷哪里有病?”
“不然的话,那就是你没有如实传报。”
家仆吓得更害怕了:“伯爷明鉴,小的是一字一句给相爷复述了的伯爷的话啊!”
“要么就是龚九里聋了,他听不见我让他静候佳音,他是文盲吗?他不知道静候佳音是什么意思吗?滚回去,再来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江风怒吼一声,相府家仆便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都说渝瑾伯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少年人,他生平最爱杀人,最爱笑着杀人,据说一人持刀杀光了一整个家族满门,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日看来,果然如此,凶神恶煞!
这些传言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江风还不知道他在外界已经这么恶名远扬了。
江风刚慵懒的躺下,准备吹着来自刘钰师兄贡献的劳动力运转的空调,正要享受果泥冰淇淋,檐廊外有隐军高声汇报:
“禀校长!门外有几个和尚,自称是禅宗大士,为首的佛号观叶,求见校长。”
江风一愣,观叶,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请进来。”
“是!”
这三个人身着朴素,但是一眼看去就知不凡,所以天策军都警惕了起来,前后始终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跟着,以免发生不测。
三个和尚一点不慌,似乎在他们眼中没有这前后两队将士的存在。
三个和尚不慌不忙的走着,前面引路的天策军被他们的脚步追赶得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引路的天策军不禁暗暗吃惊,这几个和尚是第一次来渝瑾伯府,这是肯定的,因为天策军从未见过有和尚来拜访过。
但是他们却好像知道自家校长在什么地方似的。
这使得天策军更加警惕,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已经将精铁连弩给握住了,只待有任何异动,便会按下按钮,弹出机枢瞄准三人。
好在,这三个和尚并没有什么异动,对于周围天策军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没有看到,但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这些天策军是光明正大的做出警戒的姿势。
来到江风的凉室外,众人散开做两列。
“禀校长,人带到。”
江风透过帘纱看了一眼,笑道:“不必警戒,此人乃是禅宗圣僧,他不会对我动手,再者说,他要是想杀我,那整个天策军加上隐杀军,还有十三楼一起上也拦不住他。”
这话使得众人脸色一变,但听到江风的话,也不敢抗命。
“退下吧……观叶以及两位大士,请进。”
“阿弥陀佛…”
观叶冲身后二人示意,然后独自一人双手合十,走进了室内,来到了江风面前行礼。
“禅宗观叶,见过渝瑾伯。”
“观叶,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江风坐起来,指着眼前的蒲团道:“坐,随意点,别客气。”
“多日不见,不想渝瑾伯又造了许多大事。”
江风笑道:“你来是为了奚落我还是为了恭维我?”
“都不是,只是感慨。”观叶解开身上的纳衣袈裟,露出一个包裹,他将包裹翻开,其中是好几本书籍。
“这是……”
“禅宗奉皇帝旨,遵从武林盟示下,将禅宗内藏经阁数种武功心法献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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