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朝廷还在为是否同意停战之事争论不休时,云窈带领大军直接攻进了东渠边境。
刚夺回家园的南夏士兵们正士气高昂,每个人都怀着报仇雪恨的意志一路猛冲。
等消息传去京都的时候,东渠的临溪已经被云窈收入囊中。
“真是只知道打仗的无知武夫!明明答应停战是最好的结果。”
“本来握着筹码与东渠谈判还能多要些赔偿,‘他’这一打,意义可就完全与之前不同了!”
朝堂上顿时一片喧闹,有的责怪云窈擅自动兵,亦有人对她大肆赞扬。
“你们到底是不是南夏的臣民了?他东渠打进我们城池肆意杀人,我们回敬一下怎么就不行了?!”
“一群只知舞文弄墨的贪生怕死之徒,我们武人才不像你们一样毫无血性,可以任由别人踩在我们头上拉屎!”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
无君令擅自对他国发动攻击,这个罪名可不小,但此刻在云窈刚刚收回失地,肩上军功赫赫的情况下,倒是没人敢提这个话茬,只是劝慕霆渊赶紧下旨勒令她停手。
慕霆渊什么都没说,等百官们都吵闹完,才淡淡的叫了一个人。
“孙爱卿,将你收集来的民意说给大家听听。”
御史大夫低头出列,御史台存在的义务,便是收集民间百姓们的民情民愿,好不让坐于高堂之上的九五至尊闭塞视听,对外界毫无所知。
“微臣手下的侍笔们一共询问过一百名百姓,百姓们的态度十分统一,都对东渠深恶痛绝,恨之切骨,当听说苏元帅攻下了临溪,全都在拍手叫好,亦表现出了万分的支持,更是对咱们元帅极尽赞美。”
一个国家想要强盛永昌,百姓们的意愿也是重中之重。
御史大夫的话让堂上的众文武百官低头深思,但还是有人担忧。
“可是战争耗费巨大,咱们国库吃紧,重建城池的钱都需要筹集,这些钱又该从哪里来呢,就算继续打,大军怕是也走不了多远。”
“万一到时候发书求和的变成了我们,岂不是贻笑大方……”
慕霆渊笑了一声:“你们大概不知道,近两个月军中所用物资,全是苏元帅从东渠阵营中抢来的,我方军资已有三个月不曾发放。”
众官员震惊的面面相觑:“这、这样也行??”
“还有……”慕霆渊冲随侍一边的德安摆摆手。
德安会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封奏折,清了清嗓子,道:“众位大人,这是元帅亲笔所写的密折,元帅说了,往后军中的粮饷由他全权负责,另外,他个人愿捐献三千万两白银,帮助重建蓟州城。”
“三千……万两……”
百官哗然。
人家不仅愿意拿命去拼,还要自掏腰包负责全部军资,又是为国家扩张版图,又是捐钱捐粮的,还能有什么话说?
众官员没话说了,只能高呼:“元帅大义!”
六月初,联军全力攻打福州,这仿佛是某种讯号,紧跟着,东渠皇帝突然宣布要前往朔扬为国祈福,命太子暂领监国之责。
旨意一下,引得各方百姓猜测疑心。
虽说自家国土已被敌国吞并了两座城池,却也不值得皇帝急匆匆就要去祈福吧?
便有小道消息传言,说皇帝其实并不是去朔扬祈福,而是生了重病。
这下百姓们开始慌了,那边有强敌入侵,这边皇帝又病倒,怎么看都是风雨欲来的不祥之兆。
果然没过多久,向来有草包荒唐之称的恭王,竟率两万兵马列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毒杀亲父’三大罪状声讨太子。
四日后,东渠皇帝暴毙,太子被钉上恶逆无道毒杀君父的罪名,被恭王亲手斩杀在东宫大殿上。
皇帝和太子一死,其余皇子宗亲皆坐不住了。
几方人马陷入混战,东渠内乱爆发。
云窈趁机加快攻打速度,两个月再夺三城。
待到九月,东渠已有七座城池插上南夏的朱雀国旗,神兽朱雀浴火重生,在阳光下振翅欲飞。
东渠京城,城南恭王府。
玄枵自外头快步走来,衣摆下面全是血迹,身为恭王最得用的手下,他被派去暗杀其余势力的领袖。
“王爷,您找我?”
他刚踏进书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子猛地后仰,躲过头顶刺来的森寒冷剑,与此同时长刀出鞘敏捷的拦住左侧兵器。
几道身影自房间各个角落蹿出。
玄枵冷眼望去,只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他脸上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像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王爷让你们杀我?”
偷袭他的几个人正是奎星楼的其余星官。
“对不住了,玄枵大哥。”
其中一名星官道,嘴上说着抱歉,手下却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我们奎星楼本就是为王爷而存在,可你却背叛王爷,既然如此,那就该死!”另一个星官冷冰冰的说。
玄枵知道,大约是他欺骗恭王的事情败露了。
他找来一个女人假扮云窈哄骗恭王,让他以为已拿捏住了慕霆渊,急不可耐的启动夺位计划。
玄枵以一敌多,刀光剑影中,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然而他好似不知道疼痛般,神情越来越冷,越来越无情。
半个时辰后,书房门大开,他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出来,只见他身后,地上尸体横七竖八,猩红的血肉洒了满墙,足可以想象,方才这房间里的战况有多残忍激烈。
但最终,他还是活着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找到了他的至宝。
门外,十数黑衣人手持刀剑杀气凛凛,恭王负手站在为首处:“不愧是本王最出色的星官,所以,本王栽培教养你这许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
玄枵的头脸上都是血,身上的衣衫更是已看不出原本颜色,鲜血顺着他额头的伤口流入他眼中,染成一片血红。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恭王,尽管他已在方才的战斗中耗尽内力,如今连拿刀的手都克制不住的颤抖,但他依旧挺直脊背,只用另只手背在身后,偷偷的抚了抚背上的东西,仿佛只是这样轻抚一下,就能让他获得许多力量。
恭王察觉了他的动作,朝他背上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物品。
那是一卷画。
恭王冷冷的笑了:“原来,你是为了她。”
他挥挥手,几乎咬牙切齿的:“给本王宰了他!”
黑影浮动,又是一场新的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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