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府内之后,秦瑱便朝着征东将军府方向行来,一路上城内各处都显得十分繁忙。
这是因为眼下的荆州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为了容纳麾下臣属,刘备便下令扩建城池。
城墙是不可能直接拆的,所以在内城之外,便需要建立外城,大量百姓都被雇佣来修建城池。
而这一座城池,首次采用了江东运来的水泥,民夫只需要搭建框架随后浇筑即可。
除此之外,刘备军的到来,也带来了不少来自江东的商人。
商业的繁荣,使得城内人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秦瑱照例出门还是车接车送,直到将军府内,方才下得车来。
通报之后,进入府内,便见刘备正抱着小儿子刘白豚玩耍。
就和他一样,老刘现在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白豚,次子刘捷,但长子为庶出,次子反倒为嫡子。
不过嫡庶并不影响刘备的偏爱,小家伙才两岁多,刘备便整日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秦瑱见之,就上前行礼,刘备见状,便抬头一笑道:
“吾还道子瑄还需许久才来,不料竟来得如此之速!”
说着他便令侍女将其子抱走,又拉着秦瑱来到了正厅之中。
待得二人在正厅坐下,秦瑱这才询问老刘唤他前来之意。
刘备一听,自也不废话,当即便对秦瑱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探子探到了袁绍与刘璋的使者将至,想要问问秦瑱的看法。
秦瑱听得两家使者将至,不由神色一异,对刘备笑道:
“此必是彼等将我军势大,意欲先前来交好我军。”
“不过刘璋便罢,袁绍主动遣使,却是少见得紧。”
“由此可知,袁绍今年冬天日子恐怕也不太好过!”
在他看来,刘璋遣使是正常现象,毕竟原本历程中老曹夺取荆州,刘璋就曾经示过好。
虽然现在夺取荆州的变成了他们,但刘璋显然是不敢和他们交战的。
相反,袁绍不同于刘璋,这一次官渡之战,青州、兖州有相当一部分领土被他们占据。
这就好像袁绍吃了一个哑巴亏,但现在却特地遣使前来示好。
反向就能说明,袁绍这一战也伤筋动骨,已经惹不起他们了。
而老刘听得此言,便是自得的一笑,拿出一纸信报道:
“袁绍何止是不好过呀,据我军细作来报,袁绍麾下已然粮尽。”
“今年秋收之前,袁绍麾下兵马少食,便以桑葚度日。”
“若非现在秋粮将至,袁绍兵马恐怕要四处生乱矣!”
“故他此次派遣使者前来,多半是准备联系我军休战。”
秦瑱听着刘备之言,不由看了一眼纸上军报,顿时微微一笑道:
“袁绍即已粮尽,今冬多半不会再战,此乃我军北伐之机也!”
北伐,这是秦瑱在与刘备汇军之后,给其定下的战略目标之一。
主要就是夺取南阳、颍川、陈留等曹操麾下的主要粮食产地。
因为现在曹操虽然兵败,但兵马却没有多少损伤,尤其是陈留和颍川两郡陈兵十万,这对他们来说威胁极大。
同样,这三个郡也是曹操麾下现在的主要人口聚集地,三郡有超过两百万百姓。
只要能夺取三郡,那曹操便会只剩下凉州、雍州、司隶与一个上党郡。
剩下的地方由于常年战乱,早已衰败,总人口甚至不到两百万。
不到两百万的人口就很难养起成规模的骑兵,对他们以后得战略有极大好处。
这个战略刘备自然也知道,当即便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情报道:
“此亦是吾唤军师前来之意,袁绍并无进军之力,乃是我军北伐之机。”
“然则曹操麾下总兵力尚有二十余万,除去防备袁绍兵马,光是颍川、陈留等地便有十万大军。”
“我军现在若是北伐,曹操必然要倾尽全力防守,于我军不利也!”
现在他们的问题不在于袁绍从侧面袭扰,而在于曹操兵力还是很多。
虽然老曹丧失了兖州的大片产粮地,可剩下的粮食尚能支撑起麾下坚持数月。
如果曹操一心和他们死扛,那得利的必然只会是袁绍,不会是他们。
所以针对要不要出兵这件事,刘备还处于犹豫之中,不知道该不该出兵。
秦瑱听着,自知老刘的想法,当下便准备劝解,但随之他却话头一转道:
“北伐之时暂且不论,明公不是言说刘璋也有使者前来么?”
“不知刘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彼人遣使前来又所为何事?”
刘备也知道秦瑱脑回路转得快,自也不以为意,又拿出了一封情报道:
“刘季玉这边自也有消息,据说刘璋本意派兵驻守要道之处。”
“不料却被其麾下从事张松劝止,随后刘璋便派张松前来出使。”
“此次前来携带了不少钱粮辎重,多半是欲与我军结为盟好。”
秦瑱看着纸上书写的张松二字,不由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道:
“那不知明公对袁绍与刘季玉两家使者,意欲如何回应?”
“吾思虑之后,实难决也,不知军师以为如何回应为妙?”
老刘露着一副头疼的模样,显然很纠结现在该如何回应袁绍与刘璋两家。
毕竟刘璋和袁绍,现在也是他们的潜在敌人,指不定哪天就要翻脸。
可人家毕竟是特地遣使前来示好,你总不能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再者,如今曹操都还没搞定,无论是竖敌还是结盟,都有些不太理智。
他说罢,便将目光投向了秦瑱,显然想要看看秦瑱的想法,但秦瑱却没有直言相告,而是再度一笑道:
“若是明公还未决定如何回应两家使者,在下或有一计可败曹操!”
“不仅曹操能败,连带天子我军都可直接迎回,不知明公可有意乎?”
一听到可以迎回天子,顿时身子便是一震,眼中精芒一闪道:
“军师此言是真?到底有何计可迎回天子,可速速与我道来!”
刘协现在已经快成了刘备的一块心病,由于刘协还在曹操手上,让他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如果刘协能迎到荆州的话,那即便是曹操、袁绍两家联手,他也不会畏惧。
而秦瑱看着老刘一脸激动的模样,当即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想法说出。
简单来说,他的计策就是和刘璋、袁绍两家联合进军,从三个方向让曹操顾此失彼。
刘备一听这个计策,顿时愣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沉思道:
“军师此计且不说两家会不会应,便是两家应了又能如何?”
“现在袁绍已无再战之力,难以出动多少兵马助力我军。”
“刘季玉虽有兵马,可汉中却有张鲁阻道,刘季玉又如何进攻曹孟德?”
三家同时进攻曹操,这显然是攻破曹操防御的最佳策略。
但刘备怎么想怎么觉得难以实现,毕竟另外两家没有理由助力他们。
不过面对他的疑问,秦瑱却是悠悠一笑,显得胸有成竹道:
“明公若是如此思之,那我军便无力北上矣,须知事在人为。”
“我军只需因势利导,管保两家均可为我军所用!”
“只不过此计却须明公配合,我军方可顺利行事。”
当下他便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诸如如何回应两家,如何谋划两家为他们所用。
刘备听罢秦瑱的完整计策,这才露出了一副笑容道:
“原来如此,若依军师之法,此计或可成事也!”
当下他细细一回想,但觉此计颇有几分秦瑱夺淮南的风范,索性直接应诺。
如此,二人又商议了一阵计策的具体细节,直到夜间,秦瑱方才回府。
结果回到府内,吃过饭食,却见蔡琰与大桥皆不见踪影。
唤来下人一问,方才知晓蔡琰与大桥带着两个儿子今夜同睡主屋。
眼见此状,秦瑱不由一阵苦笑,犹豫片刻,便朝着小桥的院落行了过去。
入得院中,便见灯火氤氲,侍女见他到来,连忙入内通报。
随之便见小桥玉脸通红的行出了屋子将他迎入了房间。
伴随着一声嘤咛,屋内的灯火便即吹灭,至此一夜无话。
另一边,却说张松受了刘璋之令出使荆州,一路上心中颇为忐忑。
因是在当日表态之后,法正便给张松言说,若要献益州,便须先见刘备。
刘备其人如果真如传言那般礼贤下士,再行商议献益州之事。
不然如果他们因为此举使得刘备厌恶,反倒有作茧自缚的嫌疑。
张松闻得此言,一路前行,便悄悄记下沿路山川地理,兵马布防。
准备考察考察刘备是否真是仁君,再以此图作为投诚之物。
抱着这种心态,他自是怏怏行入了荆州界内,不料刚至夷陵,忽见江上船只发来。
行至他面前,便见一个大将行下船只,对他一抱拳道:
“尊驾莫非蜀郡张松张从事乎,甘宁在此恭候多时!”
张松一听甘宁之名,心中一惊,急忙下马拱手行礼道:
“莫非蜀郡甘兴霸?不知将军何以至此等候在下?”
甘宁见他虽然形貌虽差,但颇为懂礼,不由咧嘴笑道:
“乃闻蜀中有使者至,主公不敢怠慢,特令在下前来料奉酒食,慰劳尊使!”
言罢,他便令麾下献上酒食,亲手端着敬给了张松。
张松一见此状,不由暗想听闻甘宁乃是水军都督,位高权重。
如今亲自来与他奉酒,这岂不是刘备宽仁爱客之证?
当下他便与甘宁饮酒数杯,上了甘宁的船只,一路向东而进。
如此至于江陵城下,忽见岸上一熊虎大将立在城外,还未靠近便高声道:
“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令张某洒扫驿庭,以待歇宿。”
这大嗓门一出,张松想也不想,便知是刘备麾下张飞张翼德。
见得张飞亲自来迎,他心中自是一惊,心想刘备这个礼节属实太过隆重了些!
如此隆重迎接,莫非刘备知道他就是来献益州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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