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将军府就炸开了锅。
“江念缨,果然是你做的好事!”
院外传来震天的怒吼,只见秦长卿杀气腾腾的闯进玉轩居。
他一看,消失的下人们居然都在这儿清点着物件,顿时气得青筋暴起。
江念缨仿佛没有看见来人,从容的垂眸品茶,那怒不可遏的质问声便从头顶炸开。
“你把所有的下人都支开,到底是想干什么?!”
清香的茶水入喉,却化不开她面上的寒意,“自然是还他们自由,将军府若得人心,还怕没人留下来?”
这话分明是在讽刺秦家无德,无人愿意伺候了!
秦长卿的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作势就要拉她。
“我已经向你认错了,你居然还不满意?拜你所赐,母亲旧疾复发了,立刻跟我走!”
江念缨眼底冷色一现,立刻将手中茶水迎面泼去!
电光石火之间,她反扣住秦长卿的手腕,抽出匕首将那布满茧子的大掌死死地钉在了桌面上!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她厉声斥道: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呼小叫?!”
“唔……”
秦长卿紧咬着牙关险些惨叫出声,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茶水。
直到他猛地拔掉匕首,捂着伤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江念缨。
而眼前的女子满脸厌恶:
“秦长卿,好好照照镜子,谁是我母亲?就凭你们也配来攀亲带故!”
“别说是府里的下人,就连老夫人的药,我都不会再施舍一颗!”
四周的下人们都看了过来,眼底藏不住的鄙夷和戏谑,甚至还有几声窃窃私语。
秦长卿感受到莫大的羞辱,可手上锥心刺骨的疼痛却让他冷静了不少。
怨恨,挫败,苦涩,各种感受交织在一起。
终于,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嘶哑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你心机实在太重了,以为拿我母亲的性命要挟,再把将军府弄得乌烟瘴气,就能阻碍我和平瑶?”
“听清楚了,平瑶不会来见你,我母亲的病也不会再劳烦你!”
她这般咄咄逼人,无非就是想离间秦家,让府上的人对平瑶心生埋怨!
她还敢说是真心想和离,而不是因为嫉妒?
秦长卿似乎下了决心,沉声道,“如你这般阴毒的女子,只有被休弃,身败名裂这一个下场!”
江念缨已然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她不屑解释什么。
“你决定要跟我作对了?是啊,休妻才能将侯府的产业据为己有!”
“我不要你的嫁妆,聘礼之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秦长卿十分恼火,居然以为他贪图那些银两!
“江念缨,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卑鄙,好自为之!”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带着伤倔强的拂袖离去。
旁边的管家看得真真切切,立刻担忧的来到江念缨身边。
“小姐,升米恩斗米仇,恐怕秦家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明明只是拿回侯府的东西,这些人就把四小姐当成了十恶不赦之徒!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济他们!
江念缨神色清冷的擦着匕首上的血迹,“有骨气是好事,我也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
当秦长卿回到老夫人的院子里,二房三房的人早就围在那儿了。
“太不像话了!将军,那江念缨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要是传扬出去,外人还不笑我们将军府好欺负!”
“本以为她心里有气,闹腾一下而已,哪知道居然把各房的下人都撵走了,这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秦长卿只是阴沉的站在那儿,直到有人问了句。
“将军的头发怎么湿了?”
他目光一闪,立刻将受了伤的手藏进袖子里,咬牙回道,“没什么,我已决意休妻,到时候会给叔婶一个交代!”
休妻?!
他们先是一怔,倒是二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惊喜的拍了下手掌。
“休妻好啊!仅凭一条不孝就够她喝一壶了,将军早该这么做!
对了,时间紧迫,就让二婶帮你操办与平大人的婚事吧?”
侯府的产业那么多,到时候全都要扣下来,正巧三弟妹不在,她得赶紧把这份美差揽到手里才对!
光是想到从中能捞多少油水,二夫人立刻将先前的忐忑担忧忘得一干二净!
秦长卿的脸色似乎有了些许缓和,难得客气了句,“有劳二婶了。”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就在这时,老夫人的屋门终于打开,只见秦翘红着脸将一位年轻男子送了出来。
秦长卿立刻收敛表情迎上前去,“苏兄,我母亲如何了?”
“老夫人旧疾十分凶险,幸好服药及时救回一条性命,不知贵府的高人可否让苏某拜见一面?”
他方才惊奇的发现,秦老夫人年事已高,浑身经络堵得厉害。
是有人常年用失传已久的五行针法为她通络才维持到现在!
秦翘看着眼前这张俊雅的面容,听见苏从景居然夸起了江念缨,当即不屑的冷哼一声。
“什么高人,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弃妇罢了!哪里比得上从景哥哥医者仁心。”
该死的江念缨,之前居然敢伤她,这次一定要让大哥打断那贱人的双腿!
弃妇?
苏从景敏锐的感受到四周微妙的氛围,但他知道,这针法极耗耐力。
一旦开始,就必须全神贯注三个时辰,否则前功尽弃!
能做到这个份上,而且坚持长久,又怎会是歹毒心肠?
秦翘没有注意到苏从景不认同的表情,而是愤怒的看向秦长卿。
“大哥,刚才从景哥哥已经为平瑶嫂嫂把过脉了,母子平安,江念缨就是故意吓你们!”
“真的?!”
秦长卿眼前一亮,总算是有好消息!
苏从景为人谨慎,思量了片刻就补了句,“据苏某所知,秦二小姐描述的那种毒药,世间本就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放眼大豫,恐怕只有岐山一门才制得出这种奇毒。”
原来如此……等等!
秦长卿如同被泼了盆冷水,笑容立刻僵在嘴角,语气已经有些慌张。
“万一,万一真有这种毒,苏氏乃五代行医世家,苏兄更是年少便得神医之名,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此时苏从景哪还会不明白,他神情大变!
“将军得罪了岐山弟子?!他们是有门规的,绝不会随意伤人,可一旦出手那就是不死不休!”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算了,今日当我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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