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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光浓烂柳轻明,阳光暖暖地洒在天门关外那片青色的原野上,小山丘上那一片坟墓静静守在那几间小木屋旁边,似忠心的卫士。
轻雪去了军中找梁复,屋中只她一人,姚若坐在桃树下,手执棋谱细细看着,树下新砌了石桌,其上刻以横纵交错的线条,乐清然谓之一物两用,既是桌子又可做棋盘,想起乐清然轻快的笑容,神秘莫测的表情,姚若不禁展开微笑,好个奇怪有趣的人!
约一月前乐清然半夜突然出现,与轻雪过了几个回合,便叫着“女侠饶命”引来姚若解了围,被轻雪追得东窜西窜的样子至今想起仍喜不自禁。
自那日起乐清然便时而来访,尝过轻雪和姚若的手艺后,以后来时都带些食材,让轻雪做来吃吃,偶尔姚若也下厨做些拿手菜,每当这时乐清然总挥着竹箸,挑眉大笑,道还是我乐清然有福气,让他羡慕死。
轻雪笑每每问这个“他”是谁,乐清然总闭口不谈,吃了饭却总要寻一个食盒将菜带回去,得意地说道,让他也尝尝。姚若知乐清然这“他”所指为谁,也只是不说,笑着随他去了。
这棋谱是乐清然给的,说姚若棋力太低,不愿与她下棋,姚若只是笑道,那你教我下棋呀。
没想到第二日乐清然便寻来一本棋谱,书上尽是古时残局,好多看起来颇为吃力,姚若看得头昏脑涨,恼乐清然找来这么难的棋谱伤神,便丢下棋子,以书覆面躺在椅上闭目养神。
清风徐徐,鸟鸣高越,眼皮渐觉沉重,竟不知不觉睡去。
梦中时而是花瓣漫洒的桃居,时而是梧桐声瑟瑟的凤仪宫,时而是海棠娇艳的书林,还有那雪地中的一地星光,姑姑、父亲、皇伯伯、无凡都在梦中温柔地笑着,笑容温暖而清晰,触手可及。
只有水亦寒孤自立在那片雪地中,面色清冷,静静地看着她,沉沉的目光带着一丝温情与怜惜,似要看到她心底最深处,
夜空中星光一片,洒下一片清冷的星光,雪地上反射的银白星光静静将他笼罩,显得面色越清冷,但他的目光却越如冬阳一般温暖,凝视着她,朝她缓缓绽起一个微笑,冷硬的面容瞬间温柔,似坚硬的冰层在刹那消融。
他朝她一步步走来,脚步坚定,在寂静的夜空下,脚下的雪“咯吱”地响着,他立在她面前,一步之遥,轻声唤道:“若儿……”
梦中那迷蒙的星光渐去,射来明亮的阳光,睁开朦胧的双眼,乐清然欣然立在姚若身侧,手中拿着那本棋谱,嘻嘻笑着,道:“公主怎偷起懒来,说是看书却在这里睡大觉?”
姚若坐起身,微眯了眼,混乱的梦境令头微微胀,略定了神,笑道:
“幸而今日轻雪不在,你们两个可以不用再吵架了,不然我更头疼了。”
乐清然自石桌边坐下,作遗憾状,道:“可惜,今日我特地带了一尾鳜鱼来,上次轻雪做的那道白葱酱鱼至今仍念念不忘呢。”连连摇头道:“可惜,可惜。”
姚若夺过乐清然手中棋谱,道:“那你还每次来便和她吵,当心她再不让你吃她做的菜。”
不以为意地笑笑,乐清然道:“我带来的那尾鱼怎么办?”
仿佛那尾鱼是他最重要的事一般,姚若微垂轻笑起来,娥眉微弯,头两侧的胀痛微去,道:“我做给你吃便是。”
乐清然喜道:“趁还早,我屈尊和你下盘棋吧。”
斜睨了乐清然一眼,姚若微嗔道:“不是不愿和我下棋的么?”
嘻嘻笑着,也不说话,乐清然自桌下拿出棋子,先行一步,姚若只得瞪了他一眼。
一面下着一面说些闲话,晌午很快便到了。
停了棋,姚若起身往厨房去,道:“给你炖鱼汤去。”乐清然亦起身随至,倚在门边上看着姚若。
姚若回头淡淡看了一眼,道:“要吃鱼,那帮我看着炉子吧,加煤加柴,可会?”
乐清然叹了一声,进了厨房,打起下手来。
净了手,去鳞开膛去鳃洗净,在鱼身上信手斜划了几刀,抹了少许酒和盐,在鱼肚塞入葱段、姜片,锅中放油,以姜丝爆炒,加入清水,再加以一些白葱梗段,拣了些些草药加进去,煮沸后将鱼放入其中,盖上砂锅,倚在门边笑道:
“我要做的做完了,你要继续看着火才是。”
乐清然坐在那里,看着炉中火红的火苗的跳动,缓缓回头,脸上嘻笑之色尽去,道:
“你可知三皇子大婚之事?”顿了顿,又补充道:“和冯良平将军之女冯兰旭。”
姚若微诧,虽皇榜已至天下,天门关亦是,但轻雪却只说萧无凡大婚,并未提及其他,她一直以为是夷国公主,不想竟另有其人。
姚若笑意去了大半,微皱了眉,问道:“那夷国的景妩公主呢?”
“冯兰旭为正妃,夷国公主纳为侧妃。”
看着姚若平静的面色,乐清然微松了口气,轻声道:“若那冯兰旭性情温和也还好,不然那夷国公主的日子可堪想象了。”
姚若微怔,倚在门边没有说话,不曾想到,现在的他已是两个女子的夫君了……
她的退却,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二人正在屋中吃着午饭,乐清然脸上沾了些烟尘却毫不在意,津津有味品着鱼汤,一脸享受之情,一砂锅鱼汤已所剩无几。
“可惜,熬得太少,我还是不喝了,给他带点。”乐清然一脸不舍,放了碗去厨房寻了个小瓦罐来。
姚若端碗看着门外,缓缓道:“你尽管喝吧,我已留了一罐,温在厨房呢。”
乐清然嘻嘻笑道:“他这次又有福了。”说罢,将砂锅中鱼汤喝得一滴不剩方罢手。
“你和水亦寒住在哪里?”姚若回过头来,笑意渐隐。
乐清然丝毫不为姚若渐去的笑意影响,嘻嘻道:“遥寒居。”
“水亦寒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回寒水门么?”
伸了伸懒腰,乐清然掩口打了个呵欠,道:“酒足饭饱,令人昏昏欲睡啊!”
姚若微露笑意,嗔道:“乐清然,少转移话题。”乐清然只是嘻嘻笑着。
遥寒居中,鸟雀在林间鸣叫,偶尔传来树叶坠地之声,本恣意怒放的海棠在这里竟似收敛了声息,静静舒展开美丽的容颜,这是寂静的美丽。
院中看不到任何人,似一座无人的庄园,它无声伫立在天门关城内一角,似脱离了时间轨道,经历了无数的沧桑,一直守在这里,看世间变幻,风起云涌。
水亦寒坐在书房中,目光寒冷,双眉微皱,将手中密报扔于案上,起身走至书架边背门而立,书架前衣挂上悬着一袭银白缎子披风,立在其前,伸手轻抚着如水般光滑的披风,眼前似浮现出当日那片绚烂至极的枫林,那道枫叶漫天而舞的风景,眼中稍带了些许暖意。
轻轻的香味飘来,自在的脚步声自屋外渐行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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