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鸢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的就是陆裴风微微泛着血丝的眼睛,她恍然间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极致的痛苦。
不过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个错觉,她怔了一下,伸手想要轻触他发红的眼角:“你怎么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宋明鸢有点愣神,才发觉自己在他身边,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睡得这么熟。
陆裴风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声音带着沙哑:“没什么,是我没睡好。”
宋明鸢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哦,没睡好你躲我?”
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异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对你分外乖顺的人,有一天突然对你露出了爪牙一样。
她咧了下嘴角,她最喜欢驯服不听话的人了。
“没……”
宋明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的脑袋按回来,对着那张俊脸一顿蹂躏,又是捏又是搓,将他紧致的皮肤都搓红了。
“还敢不敢了?”
她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一点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陆裴风:“……”
这一顿揉搓,直接就把他一整晚辗转难眠的苦涩给搓没了。
“不敢。”
宋明鸢回味着捏他脸的手感,别说,还挺好捏的,还想再捏捏,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眉眼一凶:“什么?你还敢?!”
“……”
陆裴风不说话,按住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手,无奈道:“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要控制不住冒犯你了。”
“大人有大量,饶你一次。”
宋明鸢松开手,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丹,故意吓唬他:“这是给你的教训,吃了,你就会变成一个只听我话的傀儡了。”
陆裴风将含在口中的药丸咽下去,眸中泛开笑意:“好。”
药丸化开,原本倦怠的精神像是被注入一股清泉一样,令人神清气爽,疲惫顿消。
陆裴风望着半个身子都撑在他上方的人,唇角微翘:“主人有事请吩咐。”
宋明鸢噌的一下,耳朵就红了,猛一下坐起身来火烧火燎跑下床,落荒而逃。
明明以前也有人叫她主人,但这两个字从陆裴风口中说出来,简直让人犯规。
莫名的有种难言的羞耻感。
陆裴风被她的反应看得愣了一下,没忍住半捂着额头,胸腔震鸣,发出一阵清越好听的笑声。
没想到阿鸢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再怎么强大,都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呢。
不过,所思所想了整晚的事情,他仍旧没能找到答案,但是会找到的,他想。
陆裴风下了床,披上披风,迈步过去将宋明鸢推了一半的门打开,目光看到廊柱上多出来的符文的时候,顿了一下。
将披风系带系好,陆裴风拿起放在一边的画像,避开人还有被安插在客栈的眼线,从后门离开了客栈。
“主子。”
几乎是他一露脸,蹲守在客栈外的庞六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青海跟长云还没有回来,这些人是他安排去鸣山书院接应陆裴川的。
知道狗皇帝会对陆家动手,也料想到他会将主意打到二弟身上,手中势力退出京城,躲过狗皇帝的追杀之后,他就着手抽调人去接应二弟了。
看到庞六身上负伤,陆裴风目光沉了沉:“怎么样了?”
庞六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很是苍白:“主子,二公子被人带走了,我们的人才将二公子从鸣山书院带出来,就遭到了劫杀,对方人多势众,庞六护主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庞六跪了下来,满是自责,明明主子早就已经算到了狗皇帝会有此行动,他们还是将事情办砸了。
陆裴风知道此行不会很顺利,因为他能调动人手不多,而且出发的时间已经稍晚了,比的就是谁的动作快。
“无需自责,当务之急就是先想办法将人救出来,他们从鸣山书院劫了人,以二弟的聪明想必会用法子拖住他们,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很有可能还在你的后面。”
陆裴风冷静得不可思议:“你现在召集余下所有能调动的兄弟,盯紧鸣山县到京城沿途驿站和客栈,水上行船也要留意,特别在缙南,亘良,永昌这三个地方布置人手准备拦截,他们一定会从这里经过的。”
“如果发现二公子的行踪,不计代价也要将他救出来。”
“是!”庞六领命。
陆裴风手从袖袍里伸出来:“到万事阁买一通消息,要画像上这两个人的全部信息,如有发现,及时回禀。”
庞六将画像接过,陆裴风又将随身携带的伤药给了他:“别让人发现了行踪,事关二弟的安危,我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你了。”
“主子放心,属下定以命相拼,誓死也要将二公子平安带回来!”
庞六离开后,陆裴风解决了两个跟上来的探子,确认不会有人尾随庞六后,才回到客栈。
他从后门进去,路过茅厕时,正好看到宋潘山提着裤腰带进去。
身为太傅,宋潘山的肠胃早被他养得娇贵了,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是自己另外花钱买的。
只不过经过宋明嫣的一通挥霍,他们手里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了以后的日子着想,只能节衣缩食。
昨天晚上他们吃了一顿馒头配水煮白菜,才吃一顿就拉了,大晚上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厕。
宋潘山没有看到陆裴风,陆裴风却是看到了他,想到昨天他对阿鸢出言不逊,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弹指朝半掩的门射了过去。
茅厕的门只是用干草夹着,够挡个影,飞射出去的石头轻易就穿透了厕门,直接打在了宋潘山的脸上。
“谁!谁在外面扔石头!”宋潘山额头都被砸起了个大包,青筋直跳。
哪个王八孙子干的缺德事,在人蹲坑的时候砸石头!
他颤巍巍地执起一根竹篾,正要刮干净屁股拉上裤腰带出去看,咻咻咻,几个石头又破门砸了进来。
有几个落在粪坑,臭烘烘的粪水都飞溅到了他的身上。
宋潘山恼火异常,正要拉开门去看,一根木头径直杵了进来,直接将他推落了粪坑。
“扑通”一声。
陆裴风放心了,将木头一扔,仿佛这缺德事不是自己干的一样,面不改色,转身就走。
“救噗——呕——救,救命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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