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希看见了走上来的姜禾禧,兴奋地朝她挥了挥手:
“禧妹,你腿伤没好,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姜禾禧笑意浅浅地说:“这里要打造成莫奈花园,每一处花草的次序搭配都很有讲究,容不了一点错,不是拿着一张图纸,就能搞清楚这里面的艺术景深。”
刘语希背过手去,将手里的设计图纸攒成了一团。
“禧妹,之前烫伤了你,我很是过意不去。”
她歉意连连地道:“就想趁着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替你看着花园的建造,这样我和颜王的心里都会好受得多。”
姜禾禧完全不领她的情,“这么说,是颜王让你来这里监工的?”
颜阶大老远地听见这句话,求生欲满满地道:“这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刘语希好似隔空被打脸,脸颊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这是我的意思。”
“你来了这边,那地里的庄稼和山头的散养鸡场谁来看着?”
姜禾禧见她冷冷地僵着一张脸,以退为进地道:
“语希,当初团队之所以决定这么分组,是有考虑的。”
她刻意地提醒着:
“你下次节目就离开种地综艺了,不让你接手三溪湖畔的项目,是怕到时候交接困难,地里和鸡场的活儿有雇佣的婶子们帮衬着,还希望你理解下大家的苦心。”
刘语希被她说得颜面无存,她不怒反笑道:
“禧妹,那这里就辛苦你看着了,明天我继续去地里和鸡场干活。”
她全程没有表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
姜禾禧目送她走出去,单凭这一点,就对她凛然生畏。
颜阶一直等在溪水边上。
他望了眼薄暮浸染的天色,想着再背姜禾禧回去,李有田却在这时候驾着牛车赶了过来。
“禧妹,你这边忙完了没有?”
“忙完了。”
姜禾禧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去,“叔,鸭子你全给罗教授夫妇送过去了?”
“全给他们了,罗夫人很喜欢那些鸭子,拿到箱子,她就将它们全都放到水塘里去了。”
李有田拿起了牛鞭,给她让了位子道:“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姜禾禧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自己,回去都不忘捎上她一程,如此盛情,让她为难地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叔,这就是你的牛车?”颜阶绕到车头,打量着他的牛道。
“我这车只能坐一个人,捎上禧妹就不能再带上你。”
李有田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上次他连累禧妹被烫伤,这事到现在他都还记着。
“你这牛跑了这一趟路过来,有没有吃草?”
“吃了。”
“吃饱了没?”
李有田蛮横地瞪着他,一下就没声了。
颜阶拔了一丛嫩草,递到了那头黄牛的嘴边,那牛张着嘴就开始吃了起来。
“李叔,这牛明显没吃饱,他拉你一个人回去都够呛,更何况再加上禧妹。”
姜禾禧走到牛车边上,遗憾地说着:
“有田叔,这事不勉强,回头我还有的是机会坐你的牛车。”
李有田踟蹰地道,“那你怎么回去?”
颜阶抢先一步替她回了话,“我背她回去。”
姜禾禧不得不对颜阶另眼相看,没有机会,他创造机会也要上。
一行人坐面包车回到了石头小院。
饭后难得闲下来,楚旸提议打麻将,三个大男人没一个搭理他,他就去找三位姐姐凑一桌。
楚旸细细地盘算了一下,他要是去找虞向晚,很可能就被她当面无情地拒绝。
可他要是说服了姜禾禧,以姜禾禧和虞向晚的关系,虞向晚不答应也得答应,最后三缺一,就刘语希那般好说话的性子,肯定也会一口应承下来。
于是他找到姜禾禧道:“姜姐姐,你最近的运气有点背。”
姜禾禧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怎么说?”
“你想想近来发生的事,先是喝错玫瑰酒,差点在直播间里出洋相,后来又无缘无故地被开水烫伤,你说这运气是不是有点背?”
“那要怎么转运?”
楚旸一脸神秘地告诉她:
“我们老家有一个说法,叫打麻将扭转运势,只要你今晚手气好牌面赢得漂亮,那霉运自然就会走掉,好运紧接着不就来了?”
“准吗?”
“从老家那些人的亲身经历来看,相当准。”
姜禾禧向来喜欢抱佛脚,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她真就转运了呢?
她当即拍板决定,今晚要在麻将桌上赢个痛快!
姜禾禧当即找到了虞向晚,她一开始死活都不愿意打麻将:
“我牌技差,还输不起,更为重要的是,我不想在直播镜头前输了不认账,暴露我的人品。”
“伯父在澳城号称博彩业大亨,你家祖上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姜禾禧挑衅地道:“虎父无犬女,怎么到了你这里,连个麻将桌都上不起?”
虞向晚被她彻底地惹毛了,她从沙发上腾跃而起,放话道:
“禧妹,今晚我会让你将下半年的好运统统输光,你就等着霉运缠身。”
姜禾禧搞定了虞向晚,又去找刘语希。
“语希,我、晚晚和楚旸要打麻将,你过来一起玩吗?”
“好的。”刘语希笑着答应了下来,
姜禾禧还没说出“三缺一”这个借口,她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隐隐地觉得那笑里藏了刀,好似傍晚发生的不愉快,她要在晚上的牌桌上将场子找回来。
四个人凑在了长方桌前,洗麻将的声音一响,周遭的人全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楚旸摸牌的时候放话道:”三位姐姐知道我老家是哪儿的吗?”
虞向晚码牌的动作一刻不停,她头也不抬地问起,”怎么,这和你牌技有关系?”
”我老家在四川重庆。”
楚旸嘚瑟地说,“我打小就在麻将馆长大,从小耳濡目染了太多的牌局,八岁就上桌打麻将,就凭这十二年的牌龄,我就不可能输。”
麻将桌上的三个人对他的迷之自信,相当地无语。
颜阶见麻将还没开打,这几个人就各自斗了起来。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姜禾禧献殷勤的机会,搬了张矮凳就坐了过去。
谢晚意还记得上次颜阶为了让姜禾禧上位,故意给晚晚打低分,这次一看就是跟过去作弊,他也找了张矮凳坐了过去。
沈应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牌桌周围的热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混成了被剩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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