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发出咯吱一声。
孙故萍翻了个身。
她陷入失眠中,睁着眼,久久难以入睡。
孕期出现的各种症状导致她状态不佳,折磨着她,让她苦不堪言。
孕前,她还能去自己主理的珠宝设计室绘稿,亲自坐镇。
但自打怀孕结了婚,她在电脑前坐久了,肚子就不舒服,以前大半个月就能设计打磨出一对耳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她的工作进度,还停留在连枚戒指的样稿都没打出来。
客户几乎都跑光了,去了对家设计师那里消费。
而她深爱的丈夫,何燃,常常不回家。
最近何燃回了医院复职,更是不见踪影了。
她给何燃打电话,打十次电话,能有一次接通就是惊喜了。
连婚前对她多加喜爱,自认偏向自己的婆婆何母,孙故萍都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最明显的就是何母从国外旅游回来,同行一起去的富太与孙故萍相识,富太对孙故萍说,何母在古董店买下一串特贵的蓝宝石项链,说要送给她儿媳妇。
孙故萍满心期待,但迟迟没有收到何母的蓝宝石项链。
于是她特地去了何家,陪何母聊天。
临走前,孙故萍也没见何母拿出那串项链送她,她便私下找了何家保姆询问。
何家保姆嘴严,一概称不知道。
孙故萍就从自己手指上,顺下一枚金戒指,塞到保姆手里,直接问出自己的猜测:“你只需告诉我,那串蓝宝石项链,妈是不是送给了祝熹?”
何家保姆什么东西没见过,区区一枚金戒指,不足以收买人心。
保姆把金戒指还给了孙故萍,说道:“孙小姐,我挑明了与你说,太太把那串蓝宝石项链送给了福宝,听太太说起,福宝在幼儿园里遇见了一个小人,太太把那串项链送给福宝,讨福宝开心。”
听到何家保姆这话,孙故萍的脸都气紫了。
祝福那么小,哪儿能戴得了蓝宝石项链。
何母送蓝宝石项链给祝福,相当于就是送给祝熹。
在祝福长大成人前,祝福收到的所有珠宝馈赠,全都是属于祝熹一人。
孙故萍不经想,这老太太厚此薄彼,买项链时,同旁人说起,这项链要送给儿媳妇,而送的却是大儿媳妇,小儿媳妇什么都没捞着。
孙故萍也不稀奇那破项链,她本身就是珠宝设计师,不缺珠宝戴,单对于何母的做法,她感到气愤。
同样是儿媳妇,何母明明之前还说祝熹不好,埋怨祝熹狐狸精转世,惯用身体把何翩的魂勾走。
怎么转眼间,何母就改变了态度。
孙故萍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时间,脑里聚集了很多事。
比如前段日子,她解雇了保姆,这是她两个月内,解雇的第十一个保姆。
开除那保姆后,孙故萍还想找保姆,家政中介对孙故萍说,公司里没有保姆可以推荐给她了。
实际上,孙故萍挑剔且事多工资开得还少,家政公司已默默把孙故萍这样的雇主,拉入了黑名单。
家里没了保姆,孙故萍不愿收拾家里,现在家里已是脏乱一片。
还有前几日孙长龄遭退学了。
具体退学原因未知。
由幼儿园大股东亲自出面,给出的官方理由是鉴于孙长龄在学校里表现优异,老师们一致评估孙长龄智商出群,动手与动脑能力已超过幼儿园大班生,建议孙长龄转学到另一所贵族幼儿园就读。
园方直接对接的是孙母,孙母被他们一通夸,欣然答应让孙长龄退学,转学去了另一所贵族幼儿园。
等孙故萍知道孙长龄退学,去了别的幼儿园,她想要把孙长龄转回去,让她继续欺压祝福,已没有了机会。
除了这些糟心事,孙故萍还想起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婚姻……
一件件事,盘旋在孙故萍脑里。
夜深了,别人是越睡越香,而孙故萍独自躺在双人大床上,脑子里像安装了一个直升飞机的螺旋桨,飞速转动着,停不下来。
客厅里响起开灯声。
孙故萍以为听错了。
可仔细一听,确实有人进了浴室,直到听见花洒喷出水的声音,孙故萍确定,是何燃回家了。
他还知道回家。
上次孙故萍在浴室里摔倒,住进了医院里,他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想到此,孙故萍从床上坐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浴室门一打开,何燃站在花洒下洗着澡。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门边的孙故萍,就把头转了回去,拿手搓起了脖子,心不在焉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
近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换成是任何女人都睡不着!
孙故萍责问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还能做什么,我在医院里加班,今晚连着做了两台手术。”
“是吗?”孙故萍抱手在胸前,语气怀疑。
何燃翻了个白眼,道:“你别跟个那啥一样,怀个孕成天就疑神疑鬼,祝熹也怀孕了,要是我哥连着几天不回来,你去问她,看她敢不敢盘问我哥?”
孙故萍冷笑一声。
“你还不知道吧,你哥现在盯你嫂子,盯得可紧,你妈和我说,你哥与你嫂子早上一起送祝福上学,送完祝福,你哥就带着你嫂子去公司,让你嫂子向公司财务学习管账,下班后,他又带你嫂子,一起去接祝福放学,到了周末,他们一家三口,再带上肚子里两个小的去玩。”
之前如果他们是16小时呆在一起,现在他们则是24小时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何翩根本不让祝熹落单离开视线,也给外人塑造出夫妻俩恩爱的样子。
在祝熹孕期,何翩都让她学习管理公司的账务资金,孙故萍大胆猜测,很大可能祝熹生完孩子,会被何翩安排进公司上班,让祝熹掌握公司的资金。
这样的信任程度,是孙故萍不敢想象的。
因为孙母之前想进自家公司当会计,想要摸清公司资金情况,孙父直接拒绝了孙母。
父母辈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何翩与祝熹这种短短几年的感情面前,显得脆弱可笑。
听到何翩与祝熹如今感情这么好,何燃不耐烦,对站在门边的孙故萍说道:“你走不走?不走就留下来一起洗。”
孙故萍倒是想留下来和他洗,但孕检时,医生叮嘱过,前四个月,最好不要有亲密行为。
玩过火了,会流产,孙故萍冒不起这个险。
她还想靠着肚子里的这个儿子,在何家扬眉吐气。
毕竟,祝熹生的是三个女儿,而她会生下儿子,成为何父何母唯一孙子。
这是孙故萍骄傲的资本。
“你洗,我不打扰你。”孙故萍关上浴室门,转身走出去,就要回到卧室。
何燃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孙故萍驻足留步。
她看了眼浴室里尚未洗完澡的何翩,又看向放在不远处的手机。
犹豫了五秒,她向何燃的手机走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停留着一则新消息。
名字为苏又蜜。
内容是短短一行字。
【在天台真刺激,明晚值班,我们去周医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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