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德寂尘,沈钰面露青色,双拳攥得更紧,脉脉跳动的静脉在手背上清晰可见。“久明侯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响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德寂尘的身后,定睛看时,竟是德熙茗与宗宇凌一起步入。德熙茗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身后紧跟的宗宇凌则神情警惕,两人的出现引起一片轻微的骚动。
看到德熙茗出现,沈钰松了一口气,双手自然下垂,肩膀微微下沉,一副卸下重担的模样。
德寂尘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德熙茗,眼神中满是惊讶与质疑。
德熙茗微微一笑,轻步前行几步,直视德寂尘的眼睛,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
宗宇凌则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旁,随时准备保护。
德寂尘的眉头紧锁,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剑柄,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他的脸色从震惊逐渐转为思索。
沈钰观察着德寂尘的反应,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举动。
“久明侯,你好大的威风啊,竟敢如此放肆地来朕的御前!”德熙茗的身影笔直,她冷冷地看着德寂尘,眼神如同冰锐利的刀刃,让人不敢直视。
德寂尘面对这肃然的威压,只是不屑地扬起嘴角,他轻蔑地挥挥手,宛若在空中拂去落叶,那轻蔑的眼神似要将德熙茗的话语化为无物:“陛下,您问我?我倒也好奇,您一天到晚究竟在忙些什么,这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德熙茗听得此言,眉头紧锁,如同冬日的寒枝,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无声却震动着空气,逼近德寂尘。
宫中的御带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透着阴沉的金属声,沉闷而有节奏。
她轻触玉带,垂眸之间一丝怒意横生,“鬼混?”她的声音低低传来,像是带着冬夜的风,“怎么,你亲眼看见,朕跨出皇宫分了?还是说,你在哪个角落,发现朕了?”
德熙茗嘲弄地挑眉,她将双手交叉缩在袍袖之中,就像是将冻冷外的寒气骤然阻断,只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既然久明侯您这么忙,如此费心于皇室与朝廷,朕怎么不干脆将皇位让与智高机变的久明侯您呢,这样不就得了?”
德熙茗微微停顿,眼中火芒跳动,她目光所及之处,仿佛空气都在燃烧,满脸挑衅地盯着德寂尘,无声胜有声。
在大律,对幕府贵族,尤其是大将军嫡子最好的羞辱方式,就是传位给他。因为进入幕府时期,皇帝大多数是没有实权的,只是被幕府圈养的笼中鸟,甚至连百姓对此都不屑一顾。
而传位于某某将军嫡子,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你这辈子,和将军位无缘了,不是当臣子,就是当傀儡的命,注定是个失败者。可见其侮辱性有多高。
“哼,陛下,您别得意。”德寂尘无奈地挤出一个笑容,伴随着淡淡的讽刺,他慢慢踱步,逐渐逼近她的距离,每一步都彰显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你真的以为,您的皇位能够稳如泰山么。”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宛如夜色中伸展的影子,不着痕迹地笼罩着对方。
他的手臂慢慢抬起,指尖几乎触摸到德熙茗的肩膀,就像是要肆意摧垮她的坚强。
“本侯,可以失误无数次,而您,只能失误一次。”他的身体倾斜,夺目的衣襟近在咫尺,伸出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发髻,并未真正触碰,却已明晰传递出挑衅的意味。
他贴到德熙茗的耳边,气息绵长而挑衅,轻轻抚摸自己的下巴,装腔作势的模样中藏着恶作剧的嘲讽:“您呐,准备御谋反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让本侯知道啊。”
德熙茗却如同青松挺立在风雪中,不为所动,双眸深邃如潭,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汹涌的波涛,她轻轻抬手,理了理被他戏弄的发髻,并未有任何波澜。
“这个,就不用你久明侯,操心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无风的湖面,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朕,自会拥护幕府,不用你来提醒。”
德熙茗轻轻扬起衣摆,缓步转身,步伐铿锵而优雅地走向深闺,一边走一边颔首婉转,挥洒着袖中帛香。
她那轻狂傲然的背影仿佛描绘着一幅不可一世的画卷。
忽然间,她停下脚步,轻盈转身,回眸一笑,就像是雕塑中的神只,足下的廊道成了她的神坛。
她挑衅地眨了眨眼,询问的话语像是一支悠扬的箫,“怎么,久明侯大人,要进来喝一杯茶么?”
德寂尘项下劲脉微微跳动,他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敷衍的语气回绝,“不必了。”
他脸上无愧地闪过一丝笑意,显然这场公然的拒绝并未让他有丝毫的慌张。
犹豫了片刻,他似乎决定再增一筹,挖苦地追加了一句,“不久之后,凉州的幕府军,就要班师回玄了,路过上京的时候,陛下记得要见一见他们哦。”
话音未落,他轻轻摆动着手腕,双手如同梅花瓣轻轻展开,迈开步子,转身背对德熙茗,傲然地准备离开,留下一个自信的背影。
“等一等。”德熙茗转过身,长袍随风摆动,眉头紧锁地叫住了他,“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肃。
德寂尘停下脚步,半转身,冷冽的眼神直视着德熙茗,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哼,幕府军打下了金帐汗国,杀了国王雅儿林,俘获了太子阔尔林,不久就要回来了。”
他的话语中满是挑衅,似乎在考验德熙茗的底线。“到那个时候,陛下可一定要见一见功勋卓着的将士们啊。”
德寂尘言语中透露着对德熙茗的轻视与挑战。
说罢,他便慢慢转过身,面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带着沙余与曹诺,准备离开。
他们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庭院中回响,显得分外清晰。
德寂尘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没有回头,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陛下,别忘了,这可是您应该做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讽刺。然后他挥动长袍,领着身后的沙余与曹诺,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德熙茗独自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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