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一见德凌济进入,立即整齐地列队,深深地低下头来,声音齐刷刷地响起:“拜见执权大人。”
德凌济环视了一周,脸上的严肃慢慢松弛下来,她微微挥手,温和地说道:“免礼吧。”
士兵们这才缓缓直起身体,依旧保持着沉默的肃立。
德凌济慢慢走向营帐中央,她的脚步稳重而坚定,随后轻轻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锐利地扫过摆放在木桌上的地形图,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接下来的军事布局。
德白荒静静地观察着她,见状,悄悄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背后,开始轻轻地为她捶打着疲惫的肩膀。
“母亲大人,这一路,您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手劲适中地帮助她缓解肌肉的紧张。
德凌济微微颔首,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关心,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轻声回应:“辛苦,是难免的,但结果值得。老身真的希望,迅速平定叛乱啊。”
德白荒继续轻拍着她的背,缓解她的疲劳,同时低声说道:“想必,如此一来,幕臣们都会对您多了几分敬畏了。”
德凌济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形图上,手指在某一点轻轻敲打,沉声说道:“明天,我们就按这条路线进攻,速战速决。”
身旁的德白荒听闻此计划,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紧紧地握住母亲的肩膀,低声说:“母亲英明,孩儿稍后就吩咐下去。”
“威望什么的,老身不在乎。”德凌济缓缓说道,她的声音像是从深井中飘出,蕴含了无尽的沧桑和不屑。
她的双手慢慢地摊开在桌面上,眼睛深邃地盯着前方,仿佛能透过时间的迷雾看到未来的胜利。
“老身已经贵为执权,何须与幕臣们争执些无谓的名利之事。”话音未落,她叹了口气,叹息声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深思。
“等到都督们的军队抵达,我们便可带领我军,凛然入主上京,平定此次叛乱。”她重新拿起拐杖,缓缓站了起来,似乎在暗示行动的紧迫性。
“可是,母亲大人,孩儿在想啊,”德白荒表情凝重,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迷雾看到真相一般。
“看来咱们所面对的局势,并非表面上这般简单。这上京城外,空落落的一片,哪里有直州、冀州幕府军的踪影?”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追寻着某个念头。
德凌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度忧虑。
“或许,他们还在整顿队伍,募集更多的兵力,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吧。”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形图上,手指轻轻地划过图上的山河,仿佛在心中描绘出一幅宏伟的战略图。
“我们再等等看吧,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的旗号定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说罢,德凌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坐回她的椅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德白荒顿时安心了许多,他看向母亲,眼中充满了敬佩和依赖。他知道,无论是战场上的厮杀,还是幕府上的争斗,母亲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永远都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答案和出路。
“母亲大人,孩儿还有个疑惑。”
德白荒轻轻地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银色戒指,眉头微皱,声音中透着深深的不确定性,随即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问道,
“咱们就这样出征,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
德凌济在听到儿子的话后,手指轻敲着木桌,眼眸微微眯起,显出一丝思索的神色,她转头望向他,眼神中满是询问,
“嗯?白荒,你想说什么?”
德白荒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面对母亲的目光,他又一次整理了下思绪,声音更加坚定地反问道,“孩儿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带着幕府军兵临上京城,难道御所大人真的浑然不知吗?”
说罢,他略带疑惑地倾身向前,目光坚定且认真,像是在寻求母亲的确认。
德白荒顿了顿,低声补充道,“还是说,御所大人,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故意这么做呢。”
此言一出,德白荒紧紧地盯着德凌济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读懂母亲内心的波动。
就连老谋深算的德凌济,听后也不由得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的目光在聚焦了几秒之后,也迟疑了几分,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情况的真实性。
“不管怎么样,朝廷的叛逆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德凌济用力敲打着木桌,声音回荡在营帐内,脸上露出了几丝愤怒,“御所大人若是继续保持沉默,那尽是纵容。”
她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帐篷,看向远方的玄菟城,“老身不能坐视朝廷内乱逐渐肆虐,终至兵临城下。”
她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营帐的中央,用力握拳,“倘若真如传言,这一切背后有御所大人的影子。”
德凌济的声音低沉,每个字仿佛都重若千钧,“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担任这执权之位了。”
正当她的声音渐渐沉重之时,突然,德蔚来如同一阵急风般掀开了营帐的帷幕,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双膝微弯,稳住身形后,急速拱手,“执权大人,紧急消息!”
他的目光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德凌济,“我们的幕府军,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抓到了一个行迹可疑之人。”
德凌济听闻此言,瞳孔微缩,她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拐杖紧紧握在手里,“什么人?快,带他进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决断,双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德蔚来见状,立刻转身冲出帐篷,不一会儿,带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返回。
他的身后,慢慢地走出一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步伐略显蹒跚,衣衫不整,显然历经了不少辛苦。
德凌济一时没能认出来,但当这中年男子抬起头,露出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带着皇族风范的面孔时,德凌济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出声来:“良平亲王!”
随之,她打量着对方,由疑惑转为震惊。
德熙元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嘲地拱了拱手,回应说:“见过执权大人,我的这身狼狈模样,让您见笑了,请稍稍谅解。”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和戏谑。感受到气氛的转变,德凌济急忙吩咐道:“来人,快,给亲王赐座。”
一名士卒迅速行动,搬来了一把木质的椅子,放在德凌济与德熙元之间。德熙元礼貌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在椅子上落座,显示出一丝疲惫。
德凌济见状,不禁急切地提出疑问:“良平亲王,究竟是什么风波,让您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老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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