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是一场豪赌,而且下赌的居然是个才九岁的小姑娘。
这在如意赌坊几十年的历史中,可以说完全是绝无仅有的,也是后无来者的。
所以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好奇的前来围观,人人都带着看热闹的神色,仿佛唯恐天下不乱。
妙云哪曾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忐忑不安,又无法劝说小幸姑,只能在心里念了一百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希望小幸姑能旗开得胜。
输了就什么都完了,只是这种心思一起,她又觉得犯了赌戒,顿时左右为难。
早有荷官拿了一副白玉骰子,金盅瓦盖,便放在桌上。
胖子大声道:“臭丫头,你说怎么赌。”
小幸姑说:“很简单,一人掷一把,赌大小,谁大谁赢。”
胖子一听,乐了:“好,就赌大小。豹子通吃。”
小幸姑想也不想,说:“没问题。”
荷官将骰子示之于众,表示没有虚假,随后问二人道:“谁先掷?”
小幸姑道:“随便!”
锦衣少年望着小幸姑,嘴角微微上扬,颇有戏谑的味道。
胖子见这小丫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嘴角直抽,道:“我来!”
他伸出左手,用三根手指拿起金盅,微一摇晃,便放了下来,只见骰子在金盅内骨碌碌的乱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众人都紧紧的盯着骰子转动,甚至有人还助威的喊道:“豹子!豹子!”
懂的人都知道,胖子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只要他用左手的三根手指掷骰子,十有八九就是豹子。
在赌场上混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都会懂得一些技巧。
所以有的人开始同情起小幸姑来,认为她肯定是输定了,不但钱也输光,就是连人都会输掉。
锦衣少年一动不动的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显得饶有兴趣。只是他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一弹,一股看不见的劲气往金盅击去。
骰子突然停止转动。
本来有人兴奋的高喊着“豹子”,可一个“豹”字刚出口,后面的“子”字便卡在了喉咙口,再也喊不出来。
所有人都呆了。
三粒骰子显示的不是豹子,分别是一二二,加起来共五点。
众人“嘘”的一声,都望着一脸不可思议之色的胖子。胖子脸色涨红,狠狠地抬头往旁人扫去,最后落在锦衣少年面上。
他非常自信,刚才掷出的一定是豹子,结果开出来居然变成五点,这显然是有人刚才以强大的气劲动了手脚。
赌场的人都是自己人,显然不会这么干,那么会是谁呢?
除了那锦衣少年,明显是小幸姑一方的,只是此人面生,胖子也没见过,单从衣着气度上看,无疑不是一般人。
锦衣少年迎着他愤怒的目光,丝毫没有胆怯,反而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胖子不敢确定是他动手脚,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得对小幸姑道:“你来掷。”
他有些心虚,这四点的数,对方要赢他的几率无疑大得很,除非对方能掷出个一二一来。
妙云虽然不知道怎么玩,但经过小幸姑略微解说,便也懂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一次胖子是输定了,除非小幸姑是倒霉透顶的掷出一个一二一的点数。
果然,小幸姑真的很倒霉,真的掷出了一个一二一的点数。
众人又“嘘”了一声,很快胖子的人都发出阵阵欢呼,而旁边的赌客则望着小幸姑发出同情之色。
锦衣少年呆住了,他见过倒霉的人,却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他也看得出来小幸姑赢的几率特别大,而且他认为小幸姑由始至终都保持着自信,应该是不会掷出一个更小的点数,因此没有出手。
妙云的脸一下子白了,身子骨都忍不住微微抖了几下。
这岂不是表示小幸姑不但输了一万两银票,甚至连两个人都输给了胖子?
胖子发出一阵天高气爽老子最爽的得意笑。
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一件最愉快的事情,甚至比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还要愉快三分。
他毫不迟疑的收起银票,难掩激动的望着小幸姑道:“现在,你们是我的了。”
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因为他知道,两个女孩子无疑在日后的潜在价值,肯定会带来更大的收益,远非做牛做马能比的。
旁边很多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觉得有这样两个女孩子做牛做马,也是不错的事。
虬髯大汉懊悔的要死,早知道这臭丫头这么倒霉的话,他也来赌一把那该多美妙啊?
小幸姑丝毫不在乎旁人各种各样的神情,拉着妙云的手对胖子道:“我们当然是你的,不但以后做牛做马,而且你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她这话说得非常暧昧,妙云从小在深山长大,自然不明白,但旁边都是男人,都共鸣般的鸟笑起来。
小幸姑又道:“这里男人太多了,我们现在是你的人,你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带我们走吗?”
她说着话,始终都没有看一眼旁边的锦衣少年,就好像刚才输的一万两银票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锦衣少年身后的四个黑衣人本来想动手的,但锦衣少年制止了他们。
在这年头,能够开一家赌坊的人,都是不简单的人,往往背后都有不一般的势力。
锦衣少年显然都懂,他奇怪的望着小幸姑,就好像要看透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倒霉到什么程度一样。
胖子哈哈大笑着,道:“小丫头,你太懂事了,大爷我喜欢,来,你们跟我走!”
小幸姑却没有动,连动的意思都没有,忽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我们不能跟你走!”
胖子奇道:“为什么?你不是刚说要我带你们走的吗?”
小幸姑道:“刚才是刚才,我输了就是你的人,当然就会跟你走,可现在,你得问他同不同意?”
她终于望了一眼锦衣少年,道:“她同意了,我们才会放心的跟你走!”
她说话的神情,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又觉得像是输了人家一万两银票,感到自责和愧疚。
胖子道:“他是谁,为什么要他同意?”
这句话他早想问了,他也好奇,这个锦衣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小幸姑道:“因为他是杨百万的儿子。”
胖子道:“杨百万是谁?”
小幸姑道:“杨百万是我们村的富家老爷。”
众人才微微“啊”了一声,由起始的敬畏变得很是不屑。
妙云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们村子里的,难怪会借给她一万两,可如今这一万两输了,又怎生是好?
她不由偷偷望了一眼锦衣少年,不想锦衣少年也朝她望了过来,惊得妙云心虚的赶紧别开目光。
胖子冷笑,望着锦衣少年问道:“你同不同意?”
锦衣少年道:“不同意。”
鹰隼又叫:“不同意!不同意!”
胖子愣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都各种笑了起来。
络腮胡子道:“小子,愿赌服输,难道你们还反悔不成?”
锦衣少年道:“我不反悔,但刚才是她赌的,她输你的就是你的,但既然是赌场,那我能不能赌?”
胖子眼睛眯了眯,道:“当然能。”
锦衣少年道:“好,既然能,那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胖子紧紧的盯着他,像是要看透他一样,可锦衣少年面无表情,深沉似海,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络腮胡子忽然道:“你想赌什么,我跟你来。”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显然不想再错过了。
就算赢不回两个少女,若是也能够赢一万两银票,他相信做梦都会笑醒。
他看着锦衣少年,就像是看着一头肥羊,一个土老财的儿子,不是肥羊又是什么?
其它人都兴奋的望着锦衣少年,恨不得也来赌一把。
锦衣少年笑了笑,走到桌边,随手在桌子上一拍,金盅里的三粒骰子忽然跳了起来,第一粒骰子落下,六点朝上,第二粒骰子刚好落在上面叠了起来,又是六点朝上,紧跟着第三粒骰子又叠上,同样是六点。
众人都呆了一呆。
络腮胡子脸色大变,他再蠢当然也看得出来,这锦衣少年的运气只怕好得很。
胖子眼角跳了跳,知道刚才自己掷的豹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二二,显然是这小子动了手脚。
只是他又有些怀疑,一个乡下土老财的儿子,居然有这种手段?
小幸姑的脸色苍白,整个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妙云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想问小幸姑,又感觉到场中太引人注目,只得忍住。
锦衣少年一声冷笑,扫了全场一眼,道:“怎么,诺大一个如意赌坊,难道还没人敢赌了?”
他将目光狠狠的盯在胖子脸上,厉声道:“你呢?运气那么好,难道也不敢?”
对方就好像无形中有强大的气场,压制得场中众人都透不过起来。
胖子额头都冒汗了,再也忍不住就要发作。
忽然,一直冷眼旁观的长衫汉子道:“这位小兄弟,你想怎么赌?”
锦衣少年瞄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长衫汉子道:“我是赌场的管事。”
锦衣少年道:“好,既然你敢出来,总算有点勇气。”
他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胖子等人都怒目而视,知道这小子怕是来者不善了。
长衫汉子却不动声色,道:“如意赌坊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小兄弟果然也是好手段,但不知小兄弟要怎样赌?”
锦衣少年道:“很简单,也是一把定输赢,如何?”
长衫汉子道:“很好。”
锦衣少年望了一眼妙云和小幸姑,道:“如果我输了,任你们处置,但如果我赢了,她们便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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