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有思在警署,也在下午见到了盛墨,不过盛墨一听,就骂道:“记者都是骗子,老子在哪都没有亲戚,别理她,再来,直接轰出去。盛墨一直在担心唐钺的安全,哪有心情搭理记者,听盛墨这样讲,王有思也就不想再搭理苗织锦。
转天上午,苗织锦被报社主编骂了一上午,上一篇报道出了问题。
苗织锦难过了一中午,下午红着眼睛还是赶紧出去了,因为主任就看不得他们在办公室坐着,都得出去发掘新闻热点。苗织锦又来到警署,这次门卫就让她在院子里待着,连接待室都不让进去了。
快到晚饭时,王有思出来买包子,走的太急没有看见苗织锦,被苗织锦一下子跟了上来。看着苗织锦的样子,王有思说:“你们当记者的是真烦人,我哥说了,没有你这号亲戚。你别来了,来了也没用,他不会见你。”
苗织锦说:“我可能搞错了,我当时的名字叫梅子,苗织锦这个名字是后来取得,他可能不知道。”
王有思说:“但我哥说了,他根本没有亲戚。”
苗织锦着急地说:“那你还说是他弟弟呢,我就不能说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吗,你姓王,不也是他江湖兄弟吗?”
王有思念书少,但听着苗织锦说的极其在理,自己就是盛墨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比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还亲的那种。苗织锦抢着替王有思付了包子钱,又要了一只烧鸡、一包烟和一瓶酒和几块桂花糕,王有思有点不好意思了。
盛墨说过今天晚上会来一趟,白天有事,王有思看着苗织锦不想走的样子,犹豫地说:“不然你就等会儿,他晚上可能会来,不过不确定啊。”
苗织锦喜出望外,替王有思提着东西回了警署。王有思将苗织锦安排在接待室,自己先去看看羁押人员的情况,今晚是王有思和另一个警员的班,两人商量好,一人前半夜、一人后半夜。王有思逐一检查着监舍的情况,都是临时关押人员,快到秦城时,不想苗织锦跟了过来,吓得王有思示意她不要说话,但被羁押的人,目光却一下子聚拢过来,监舍内开始有喧哗声,尤其是一间女监,开始有了讥讽骂人声。
王有思高声吓唬了几声,他们才安静下来。最里间的三间,秦城从铺上起来躬身施了一礼,王有思画了一个圈。再到廖锦轩时,廖锦轩蹦跳了几下,凑到栅栏处想和王有思说句话,王有思用棍子指着他,意思是敢说话就用棍子打他,廖锦轩噤声,王有思画了一个圈,又接着往最后一间走,亦是无事,王有思刚想画圈,不想苗织锦大叫了一声哥。
王有思拿着棍子敲了一下栅栏,一定又是哪个坏种吓唬苗织锦,王有思回身看着苗织锦说:“别搭理他们,都是一帮坏人,等我有空了收拾他们。”但看到苗织锦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异常的样子,王有思顺着苗织锦的目光看去,她分明在看廖锦轩。
廖锦轩看到王有思的纳闷,赶紧笑着说:“这位小姐头上有个虫子,我想替她轰走。”
王有思拿棍子指着廖锦轩说:“手拿开,再要伸手,我一棍子给你打碎了喂狗。”又对苗织锦说:“别害怕,他出不来。”
王有思带着苗织锦往回走,苗织锦惊魂未定地不断回身看着廖锦轩,廖锦轩打趣地笑着喊道:“小姐,救救我,回头我给你买钢笔!”
苗织锦和王有思待到晚上九点,盛墨才无精打采地出现,看到苗织锦,盛墨忍不住发着脾气:“警署重地,让一个外人进来,还待到这么晚,她要是劫狱的怎么办?王有思,你还想不想在这干了,不想干赶紧走人!”
王有思一看盛墨这架势,不用问,盛墨心里不高兴,唐钺的事情,一定还没有着落。王有思赶紧扶着盛墨坐下,盛墨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又拧一个鸡腿放在嘴里使劲嚼着,看着苗织锦说:“这小妞长的不错,她既然喜欢待在这,先给她关起来,等爷有空了再收拾。”
王有思赶紧示意苗织锦说话,苗织锦心里有点害怕,但仍然仔细端详着盛墨的样子,换作讨好的口气说:“警长大人,我是沪江报社的记者,想采访一下纱厂绑架案,您能不能说两几句,就几句就行。”
盛墨不耐烦地说:“纱厂案早已结案,案情你可以看看其他报道,警署公务繁忙,这位小姐还是早回吧。”
苗织锦赶紧说:“但还有一个问题不明,想请教一下您。”
盛墨示意王有思:“一分钟之内,让她离开这里,不然,关起来!”
苗织锦还想继续争取,王有思看着不好,只能拖着苗织锦往外面走,苗织锦急得大声喊着:“我是苗振邦的女儿,你认识苗振邦对吧?”
盛墨心头一惊,示意王有思住手,盛墨盯着苗织锦问:“你刚才说什么?”
苗织锦凑近盛小声说:“苗振邦是我爹,我是她第二个女儿,亲生的”,说完眼睛死死盯着盛墨的反应。
盛墨愣怔一会儿,告诉王有思继续值班,示意苗织锦跟自己走。苗织锦小心跟着来到盛墨办公室,盛墨用眼睛询问,可以关上门吗?苗织锦点点头。
盛墨关好门示意苗织锦坐,然后倒了水端给苗织锦,微笑着轻声问道:“竟然是苗大小姐光临寒地,失礼了,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盛墨这样一问,到让苗织锦不知说什么了,总不能直接说,我来查查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儿子,那样还不急眼了嘛,想到这,只好敷衍着说:“听说纱厂案中,盛警长机智神勇,几日内就擒获绑匪,市民对您盛赞有加,所以想采访一下您个人,就是您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神探的?这与您的家庭对您的培养有关系吗?”盛墨一直看着苗织锦不说话,苗织锦则是越说越语无伦次,直到没话说了。
二人沉默下来,终是盛墨打破这僵局:“苗主任知道你来这吗?”
苗织锦心内暗叹一声,这个人不好对付啊,赶紧笑笑说:“知道。”
盛墨轻声问道:“你看着年纪不小了,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苗织锦心里这个别扭,自己怎敢说,过来探探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儿子,一个被抛弃的私生子,还不断怀疑试探,人家还不直接恼了,再说人家混的还不错,认不认你们都两说着。苗织锦知趣地笑笑说:“我就是想来看看您,觉得您很亲切。”
盛墨听着苗织锦又把问题抛给自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问了,自己和苗振邦的矛盾,与他的子女没有关系。苗振邦的拒绝相见,盛墨明白,父子是否相认不重要,盛墨所求才是关键,苗振邦拒绝相见,就是明白告诉盛墨,自己不想帮唐钺。
这几天盛墨舔着脸,找到了自己能求的所有人,送钱、下跪,盛墨都在所不惜,自己一个奴才出身、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若能换唐钺一命,盛墨可以立即去死,无论要自己做什么,都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因为盛墨、李丰这些人,没了唐钺,可能就只剩下当炮灰的份,老金、盛墨知道,齐公子那些人更明白,大家必须在一起,才能施展拳脚,就像打鬼子时那样,只有抱成一团,才能有命。
但盛墨这些人这几日的奔波,都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他们辗转不能,又不能束手待毙,所以盛墨和齐公子都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苗织锦的到来,盛墨不确定她的话是否是真,与苗振邦有无关系,对盛墨与苗振邦的关系是否了解,但盛墨倒觉得,这是一个见到苗振邦的好机会,所以好言问道:天太晚,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令尊该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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