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有点远,近了些谢容才看清这叫住他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无疑,这是张好看的脸。
因为怒气眸光流转,显得更加漂亮生动,还有点眼熟在。
她小跑到谢容身前,正想质问他为何不理会她,待看到谢容的脸,那怒气就跟一盆凉水浇下一样,顷刻间没了。
夹着羞涩地喊了声,谢郎~”
谢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是…”
“谢郎你怎的不认识我了?”她幽怨道,“上次还要多谢你救了我呢。”
【容容,就是上次在慎刑司里救出来的三十八个小老婆之一!】
谢容眼皮一跳,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稍微有点印象,“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几道繁杂的脚步声,谢容回头一看人全到齐了。
楚溆生面色微沉,不见一点笑意地看着他,身后跟着表情诧异看着他的单云。
在两人的旁边,陈平川小心翼翼地护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见他看来缩了缩肩膀,随后又昂着头站好了。
最后就是阴恻恻等着看他热闹的柳公公了。
谢容啧了声,率先对着楚溆生道,“这是干嘛?不是要商量...”
“我们私奔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其内容之大胆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谢郎,从前是我不懂你的好,可上次你救了我后,我便一直倾心于你。”
“我们私奔吧,日后一直在一起,可好?”
漂亮的眼眸望着他,满心期待与依赖,换个人来都得动摇一分,谢容也动摇了。
他的瞳孔已经不是地震可以形容的了,凶煞的眉眼透出状况外的茫然来。
谢容的身形挡住了楚溆生,身前这姑娘完全不知道帝王正在看着,自顾自回忆着从前。
“以往是我不好,竟把你的真心弃如敝履,原来谢郎你给我写过三十封信,说的每一句承诺都是真的,是我误会你了。”
“如今你不再是什么皇后,我也不是陛下的妃子了,我们私奔吧,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
她说完见谢容一直沉默,不由扯了扯他的衣摆,疑惑道,“谢郎,你怎么不说话?”
谢容低头看着毫不知情的女子,很想告诉她,有些话不用多说。
反派死于话多,炮灰同理。
多说多错,后半辈子有的说,没必要现在张嘴。
谢容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几乎要把他洞穿的视线,压抑而沉重,落在身上似有千斤重。
即便背对着他,谢容也知道楚溆生在看着他。
而身前的人完全理会不到他的沉默,急得一直扯他袖子。
“谢郎,你说话呀谢郎。”
扯着扯着,她瞥见谢容身后的楚溆生几人,面色刷地一下惨白,“陛...陛下?”似是难以置信对方居然还跟谢容在一起。
柳公公神情阴沉,露出一抹古怪地笑容,“真是许久未见啊,贵妃娘娘。”
“嘉贵妃,你为何会在我的府中?”
打量对方许久的单云眯起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神色莫测地看着嘉贵妃。
单云执掌锦云卫,手中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血腥的事,常年冷漠像个没感情的杀人机器,仅是一眼就让嘉贵妃呼吸一滞。
“我…我…”
她额上冒了细汗,慌张地看着几人。
庭院陷入寂静,宛若风雨来临前的急促紧张,楚溆生蓦然轻笑了声,打断了凝重压抑的气氛,“贵妃莫怕,朕不过是一时惊讶罢了。”
他笑起来的表相太具有迷惑性,令嘉贵妃稍稍放下几分忐忑。
下一瞬,心尖便是重重一跳。
只见他含笑轻声细语地说,“不过诱导本朝皇后私奔的罪责,贵妃觉得该如何处置?”
“你进宫也有几年了,朕想想…”他状似在思索,眉稍恍然,“贵妃性子骄纵时最爱让宫人赤足走在鹅卵石上,这虽没有鹅卵石,石头却是有的,单云你说,是也不是?”
单云低头看了眼脚下棱角锋利、凹凸不平的石子,淡声道,“陛下所言极是,不够臣可以令人搬过来些,足够贵妃娘娘走上一夜的路。”
这么走,别说一夜,单是几个时辰,就能把贵妃的脚走废。
嘉贵妃顿时面如白纸,唇角哆嗦。
“来人。”
单云说着便叫下人上来,吩咐道,“将这路的石子铺…”
“等等。”
楚溆生抬手制止单云,晦暗的眸光扫向谢容,“容容觉得呢?朕罚得对不对?”
谢容神情冷淡地看着他,“陛下都做好决定了,问我又有何用?”
“若是朕说,容容觉着罚得不对,朕便饶恕贵妃这一回呢。”楚溆生紧紧盯着他,眼中带着几分隐忍到极致的血丝。
他抿着唇,像是绷紧的一根弦,再弹一下就会断掉。
而谢容的回答就是崩断这根弦的导火索,“放她走。”
“……”
在场没人说话,帝王身上猝然爆发的戾气让人心头打颤。
单云觉着,陛下大抵要杀人了,可令他意外地是,陛下深深看了一眼对面冷着脸的谢容,竟然忍下来了。
“放贵妃走。”
单云难掩惊讶,“陛下?”
楚溆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单云立即低头,“是陛下,臣这就送贵妃走。”
嘉贵妃还有面如白纸的样子,黑眸茫然,还未回过神来。
谢容倒是真没想到楚溆生能忍下来,刚刚他一副见到老婆出轨的黑化样,吓人606在他脑子里尖叫半天结果就这么轻飘飘地放了人。
他再去看,就只能见到楚溆生的背影。
浑身尽是压抑不住的冷漠阴鸷。
一时心头复杂。
“唉,我都说了勾搭人要戴好人皮面具嘛,谢兄弟你看,这不就完了,以后你就要被关起来晾晾酱酱在酱酱晾晾。”
陈平川嚼着花生米凑了过来,见他看过来又蹿开一步,才出言安慰同胞兄弟。
“没事的谢兄弟,人生在世谁没屎难临头呢,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那一点复杂,在陈平川的安慰下荡然无存。
谢容扯了扯唇角,冷冷一笑,“真是谢谢你啊。”
陈平川嘿嘿一笑摇头,“客气客气,都是兄弟。喏,吃花生米吗?”他递过去一盘花生米碟子。
谢容冷着脸,夹起一颗花生米,毫不客气地砸过去,在他的痛叫声中,冷笑勾唇。
“好好享受这屎难临头!”
他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正是楚溆生离去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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