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抱着人哭得声嘶力竭。
后知后觉才想起,他的手臂还在流血。
她赶紧收了收泪,才发现自己没用,越是想收,越是流不尽一样。
陈麒现见她哭得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反过来哄她:“别哭了,划得不深。”
姜弥不信。
仔细一看,伤口又深又长,地上已经全部湛满了血迹。
姜弥难辞其咎,都是她搞出来的事。
但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她胡乱抹了把泪,关照他小心点别乱来,便跑出去叫人。
吴时茂第一时间赶来,服务员又拎着医药箱,正想给她简单处理伤口,陈麒现没让。
他不喜欢跟别人有肌肤上的接触。
姜弥只能硬着头皮,先简单止了下血,颤抖着手给他包扎。
吴时茂看着此情此景,一言不发。
处理完,姜弥开口:“吴哥,能麻烦你跑一趟医院吗?”
她这状态,根本不能开车。
吴时茂见姜弥眼眶潮湿,陈麒现又做这种傻事,真想给人一大耳刮子。
多大的事,就在他餐厅这么要死要活的。
上了车,陈麒现坐在副驾,吴时茂忍不住骂他:“你丢不丢人。”
才不。
可陈麒现不敢当着姜弥的面牛逼哄哄,眼下,只能忍气吞声。
凭他对姜弥的了解,假如他今天不闹这一出,妥协的只会是自己。
可是,做为男人,做为她的丈夫,根本就不会允许姜弥去以身试险。
她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陈麒现承认,他有吃醋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了解陈家人的不择手段。
姜弥这样单纯善良的小白兔,在他们眼里,只会是要挟他的筹码。
如果他受一点点小伤,能换得姜弥的回心转意,那么也算值了。
姜弥还是把陈麒迹想简单了。
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
这样的人,姜弥怎么可以去独自接触,哪怕待上一分钟呢!
陈麒现必须让姜弥打退堂鼓,所以不惜用上自残的手段。
他赌,自己在姜弥心中的地位。
好在他赌赢了。
要不然,他得多丢脸。
幸好没有要不然。
只不过,他从后视镜里,望见姜弥魂不守舍地模样,心疼得紧。
她似乎还没从方才一场闹剧中醒过神来,神情恍惚落寞,浑身上下处于警戒的状态,仿佛真的拿陈麒现假意的威胁当了真。
“咪咪。”陈麒现转头唤她。
姜弥如梦初醒,肩膀颤栗了一下。
陈麒现才看清,姜弥上下牙齿在打颤,不着一字,眼泪扑簌簌又往下流个不停。
“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哭。”陈麒现没想到,他这个举动,让姜弥后劲这么大。
姜弥确实没看出他演戏的痕迹,边哭边示软:“你以后要再这样,我不会理你的。”
陈麒现看她当真,只好自圆其说道:“再不敢了。我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也只能这么将错就错。
姜弥是真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
陈麒现抿了抿唇,已经内疚得要死。
太过了,把人吓得不轻。
一下车,他就搂住了姜弥,先哄了哄人:“不怕了,死不了。”
姜弥听了难过:“你还说!”
“呸呸呸!不说了不说了!”陈麒现哄人是有一套的,至少吴时茂看在眼里,心想他这辈子是学不会这样子低声下气又死皮赖脸的。
门诊楼前,陈麒现是把人哄了亲,亲了哄,好一阵儿才腻歪结束。
姜弥不得不结束,表现得坚强。
生怕时间拖得久了,伤口处理得不好有感染的风险。
这不,打了破伤风,又做了伤口消毒和包扎。
吴时茂放心不下,跟着跑前跑后,浪费了一些时间。
好在不严重,医生嘱咐了几句,又给开了点消炎和止疼的药,并交待给伤口消毒和换药的细节。
在陈麒现眼里,这都不算伤。
可姜弥听得细致,生怕自己记性不好,还在备忘录里记下了步骤。
碘伏之后是浓氯化钠,分别得涂抹重复三次,每次得用两根棉签同时涂抹。
待擦干后得用百多邦,每次在棉签上挤出的第一条得扔掉,生怕有细菌。
最后才能进行包扎。
陈麒现吐槽:“大男人哪那么弱不禁风。”
姜弥瞪他一眼,让他医生吩咐时,别随意发表意见。
私人医院的医生,医术先不论,态度和修养,那是一等一的好。
而对于陈麒现,医院上下,恐怕各个都有耳闻。
最有钱的家属,非他莫属。
从外科到彭秋纱的病房,有段距离。
“这个点接妈回家,还正好。”
姜弥见他这般没心没肺,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刚经历了一场动魄惊心,此刻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整个人只是木讷地跟在陈麒现身旁。
眼前仍是触目惊心,陈麒现淌着血发疯的画面。
吴时茂也一路无话,他心想,此刻要是沈译在身边调节一下气氛,倒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他听见姜弥鲜见的一面,清冷而又脆弱。
看样子,被陈麒现伤得不轻,这会儿仍心有余悸。
“陈麒现,你以后还敢这样自残,我不会原谅你的。”姜弥声音冷静而无情,看得出,完全的狠下了心,从未有过的凉薄:“也不会给你生宝宝的。”
陈麒现本还算明朗的心情,顿时阴云密布,他以为听错了,反问:“你说什么?”
姜弥定定地重复:“再有第二次,我不会给你生宝宝的。”
反了她了。
吴时茂活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倒是第一次被他们小夫妻给整不会了。
“弟妹,消消气。不说这种气话,回头我当哥的,自然会教训他。”吴时茂一本正经道,余光瞄到陈麒现疯狂给他使眼色。
陈麒现听了这话,自然淡定不了,气急败坏跳脚道:“刚才在医院门口还好好的,现在跟我说这?!你早说,我刚才都不会打这个破针!你让我自生自灭得了!还管我死活做什么?!”
姜弥见他死性不改,恼羞成怒道:“真铁了心不想让我管了是不是?”
说着,汹涌的泪水跟断了线一样,再度夺眶而出。
还来不及擦去,电梯很快到了楼层。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麒现刚要激动地叫嚣,就见电梯外站着彭秋纱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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