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抬起胳膊挡住他的动作,垂在一侧的手提起,她用摆件的尖端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念你是谢氏唯一的子嗣,我不想多生是非伤了和气。沈奚行,在外怎么淫乱那是你的事,但是在内你敢欺辱我一寸,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轻而易举就扼住了沈奚行的喉咙,饶有意味看他用力反抗却连她手指都没掰开一根的无用挣扎。
“贱妇!”沈奚行恶狠狠地瞪着她,他大口喘着粗气,单薄的身子深深弓起就像炸毛的野猫,“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爹娘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外人!快放开我!”
突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本就有些不畅快的喉间此刻更加窒息。下颌处瞬间生出密密麻麻的肉粉色疹子,只是在夜色的笼罩下看得并不清晰。
沈宴卿冷哼一声,手掌下移落在他肩膀上大力推开。
可下一刻,他却借着她的力气握着她的手腕紧紧贴了回来。
他嘲弄地狠捏她的下巴,“就你这种根本不会讨男子欢心的毒辣胚子,怪不得太子不要你。装什么忠洁烈女,在床上不还是哭喊着求饶。”
“就让本少爷教教你该如何取悦男子。”沈奚行的脸愈发靠近,他细细端详她那张眉头紧锁的脸,忽然淫靡地伸出细长的舌头,“不枉我在此等了许久,那丫鬟说的还真是不假。”
她的双手被强制着高举过头顶,感受着喘息间湿热的气息,她冷眼盯着他那满脸的荡漾,“就不怕我叫大哥对你家法处置吗。”
沈奚行一怔,旋即他像是强忍着什么一样剧烈地颤抖着肩膀,可不出片刻他便控制不住地仰头放声大笑,“开什么玩笑,我的大哥岂会帮衬着一个外人来欺负自家兄弟。蠢货,别以为沈家明面上待你和善就以为自己融入沈家了,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飞上枝头的就能变凤凰?”
闻言沈宴卿垂眸轻笑,“二少爷,以后多做善事弥补那些被你糟蹋的姑娘吧。”
她微微提起膝盖,对准了他毫无防备的双腿之间。
“卿卿?”
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试探的询问,根本不待人反应沈奚行直接被拎起脖子给甩了出去。
是沈寅止。
沈宴卿瞬间收起方才暗藏凶意的神情,她故作惊慌地瑟缩在墙角,捂着头尖叫:“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欺辱我,我是你长姐啊!你怎能只因我是半路归家就对我有意为难!”
“别怕,是我。”沈寅止心疼地搂住她,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乖,大哥来了,就没人再敢欺负你。”
许是来时匆忙他怀里还是一片清冷,惹得怀中人不安分地扭动几下。
他半侧过头冷冷看向被摔得根本站不起身子的沈奚行,“我最近对你还是太纵容,沈奚行,你给我等着。”
本是晚宴即将开席,却迟迟不见沈宴卿过来。他才在外审理完案情,刚到家中就被叫着去催催沈宴卿。原以为长廊里传来的男女说话是有下人勾搭偷情,可走近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嘶...”沈奚行痛苦地哀嚎着,他按着像是断开的尾骨冷汗津津,“大哥,你竟然对自家兄弟下死手,我一定要向爹娘告状!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怪胎,不帮着棠儿反倒和外人亲近!”
“轻薄长姐,顶撞大哥,谢氏就教会你这些东西吗。”沈寅止的怒意险些压制不住,他厌恶地厉声斥责道:“不懂尊卑不知廉耻,我今日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我就不配做沈家人!”
“你!”
沈奚行恼怒地瞪着软软倚在自家大哥怀中的沈宴卿,“贱人!”
沈宴卿低着头轻声啜泣,她害怕地缩紧身子,“是我的存在扰了沈家清净,我就该如同从前那样一辈子做个任人欺辱的贱奴,是我天真还以为与我有着血缘之亲的家人能接纳我。”
“别听他胡说。”沈寅止不知所措地呢喃着哄了好些词不达意的话,见怀中人仍是那般落寞他怜惜地捧起她的脸,“卿卿,在我心中你就是比血缘还要亲近的人。”
夜色朦胧,衬得他眸中光亮熠熠生辉。
本意是想借此惩罚嘴硬的沈奚行,却不成想在她看见沈寅止笨拙的只想让她稍稍开心些时,她莫名心底一颤。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攥紧了袖子,“有大哥宽慰,卿儿心中已然无恙。”
“大哥!她就是在故意示弱来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沈奚行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愤怒地扔出折扇刚好砸在她的身上,“贱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演戏!”
沈寅止刚柔下来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阴冷,他抽出腰间长鞭用力甩在地上,震起一层细微的灰尘。
“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沈奚行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啪——!
他那一鞭抽得毫不留情,霎时就溅出几滴热血。
“啊——!”沈奚行不断惨叫,痛到指尖发白的十指紧扣着掌心的嫩肉,“大哥饶命!奚行...奚行知错!”
沈寅止微眯双眸淡漠地望向眼泪鼻涕沾了一脸的沈奚行,走到跟前拎起他的领子。
“念你今日归家,爹和谢氏又忙前忙后为你辛劳,我暂且饶你一命。等晚饭结束,兄长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什么叫廉耻。”
沈奚行吓得脸色惨白,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带着撕裂的伤口狼狈逃离。
沈寅止慢条斯理卷起长鞭,见沈宴卿仍呆呆看着地面上飞溅的血痕,他唇边噙足了笑意,几步靠近他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卿卿,跟我走。”
视线交汇,他眼中的深邃隐隐涌动着火热。
走在路上,沈宴卿没来由得有些担心,“再怎样他也是谢氏唯一的孩子,其实稍加惩罚就已足够。”
“何苦惧她谢氏,如今沈家也该换换人来操持了。”
沈寅止勾唇冷笑,他转头递过去一个戏谑的眼神,“卿卿,有没有考虑接手沈家?”
“意不在深宅,我只想去更广阔的天。”
沈宴卿再度看向天边月,不知何时那月已冲破云层散发着它凌冽的光。她如那样昨夜伸出手,见到即便全部挡住,指尖边缘仍有着淡淡的光晕时,她忽而温柔笑了笑。
“快快快!夫人发怒了!”
“快请郎中!”
几个家仆步履匆匆在他们身边经过,临近大堂还能听见沈奚行杀猪般的嚎叫。
“娘!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杀了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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