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早出院,我努力配合医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再刷视频到深夜,把小院子的事统统交给崔姐代为打理,还给佟丞转了一笔钱,提前把佟悦下个季度的抚育费交给他。
听说他把交往的那个女人带回家了,佟家父母也没有意见,只要她今后好好对待佟悦,不会有人反对的。
而我,没有权力过问。
我捏着脸,这两日吃得多却也没见长点肉,反而瘦了几斤,我怕去见小姐会让她难过。
周樱给我订了明日的飞机票,小鞠也从海外飞到京城,下午便能够过来。
这两年大家忙忙碌碌,很少团聚,就算聚在一起也多是谈一些工作上的事。
我很多时候都插不上嘴,毕竟不像周樱与小鞠两人陪在小姐身边那么多的时间,她们工作的性质都一样,所以便更能聊到一起。
但我喜欢听她们聊天,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傍晚,我领着小鞠在附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
“小鞠,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问。
小鞠嘴里嚼着面筋,满足的点头。
“你打算一直跟着小姐吗?”
小鞠脸色一变,嘴里的面筋也不香了。“是小姐的意思吗?她是不想要我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我赶紧解释道:“不是,单纯是我想问问你而已,与小姐无关。”
小鞠这才放心继续吃着面筋,然后说:“我和梨阁签了三十年的契约,还有很多年呢,而且我离开小姐,我要怎么生活呢,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太可怕了,还是梨阁好。”
我至今不是很懂梨阁的契约,当初委身梨阁也只是签的几年临时契约,和小鞠的三十年比起来真的差很多。
只是后来小姐单方面解除契约,我这才获得自由离开梨阁。
“其实契约成效决定权在小姐那里,你跟着她这么久,如果真的要离开,她也不会不同意。”我说。
小鞠停下脚步,拽着我的衣袖,质疑道:“所以,是你想让我离开小姐喽。”
这误会可大了,我赶紧摆摆手说不是。
“那你说这些干嘛。”
“我是在想,你有想过以后要嫁人吗?”我问。
小鞠沉思片刻,说:“不知道。”
我不再多话,我怕她误以为我想把她从小姐身边剥离,那矛盾可就大了。
“我小时候有个娃娃亲,后来那个男生去了外地,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但一直也有联系。”小鞠说。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从未听她说过。
“想来,他应该有对象了吧。”小鞠轻叹。
见她有些失落,我揽住她的肩膀,宽慰道:“无所谓的啦,世界这么大,好男孩多的是,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
小鞠看我,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缓缓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呃,又误会了不是。
果然我的这张嘴就该闭上,该说不说的总叫人误解。
翌日,早八点。
输完最后一药瓶水,小鞠拿着收据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九点赶到南城,十点飞机,会在中途的港城中转,然后直达墨州首府机场。
我们在云层之上漂洋过海,庞大的群山如今看起来也渺小许多,果然站得高,看得远。眼界限制认知与格局,生来平凡普通的人,如寒门子弟,寒窗苦读是否真的能功成名就,没人敢打包票,但不努力肯定不会天降馅饼,一定都是陷阱。
我是有些晕机的,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可能是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
落地,一颗心便也有了着落。
我给小姐发了消息,告诉她我们平安抵达墨州。
小姐让小鞠带我去酒店安顿下来。
可我想去医院探望她,非常想。
当然这个决定我没和小姐说,我让小鞠带我过去。
四点的医院,有些病患的护工已经准备去食堂打饭。
高等的私人医院果然是气派且高级的,与我住的医院简直天壤之别。
小鞠领着我进了电梯,直达六楼,穿过走廊拐进另一个玻璃门进去后又是一个长廊,四周有病房号和休息室,还有护士站和健身房。
六零二,病房门虚掩。
我站在小鞠身后,恍惚中好似看见门内有两个人重贴在一起的影像,我以为是护士或者医生在查房。
小鞠敲了两声门,然后推门进去。
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
病房内,除了小姐还有一个男士,他搀住小姐的腰,可明明他另一手吊着绷带。
小姐抬头看过来,脸色不太好,下一秒眼神里的错愕很,下意识挪开男人放在腰间的手。
我垂眸后又抬起,有些无措,进退两难,便只好站在原地。
小姐伸手,我竟然分不清她是在朝小鞠伸手,还是在冲我伸手。
小鞠看看我,见我不动,便赶紧跑过去扶住小姐。
“刚才有点眩晕,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间。”小姐说。
空气有点窒闷,病房里的男士看向我,眼神冷冽,脸色不佳,气场却很强大。
我的心咯噔一下,恍惚片刻,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巫先生?
小姐从洗手间出来,停在那里看我一眼,然后对小鞠说:“你们不是应该在酒店安顿的么?”
这话,听着略带责备。
小鞠支支吾吾。
这不能怪她,是我要她带我来的医院。
我上前一步,说:“是我……我觉得既然来探望您,就应该有点诚意,所以才央求小鞠领我来的,她是不同意的。”
小姐神色复杂,眼睛里的星光一跃而过,抿着有些泛白的唇。
我只等她说话,但她没说。
我大概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原因,便强装镇定的走进病房,手里拎着从老家带来的酥糖,与小姐擦肩而过,经过那个男人时,微微颔首表示礼貌,然后把酥糖放在茶几上。
四个人,三女一男,气氛有点诡异。
我没打算马上离开,因为小姐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转,她应该是想问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但她没有问,只是默默地看我。
“既然有朋友在,那我先回去,”男人动身走到小姐身旁,又说,“晚些再过来看你。”
小姐垂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小鞠识趣的出去把病房门关上。
现在只有我和小姐两个人,再无旁人了。
我待在原地,心里酸酸的看着小姐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咫尺间的距离,停下,眼眸里是刚才没有的柔情。
我咬着嘴唇,看她,千言万语也不想说,硬是压在心底里。
“赶了半天飞机,累么?”小姐抬手轻抚我的脸颊。
她手上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滚热。
我摇头。
“你很少搭飞机,又才出院,怎么可能不累。”小姐心疼道。
“见到您,再累也不觉得了。”我说。
小姐难得浅笑一下,上前一步抱住我,喃喃道:“小傻瓜。”
我推开她,她眼底里闪过一丝愕然和不解。
我说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衣服都是冷的,我怕把寒气过给她。
小姐笑了,说我迷信,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迷信。
“所以,见面就这样两两相看么?”小姐问。
我懂她的意思,只好脱掉外套,索性把里面的背心也脱了,小姐又怕我冷,找了一件她的衣服给我穿上。
“现在可以抱你了么?”小姐眼含笑意的问道。
我重重点头,不等她抱我,我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我的心此刻才算真正的落地,安安稳稳的,我微冷的身体被小姐温热的体温熨烫的也跟着暖起来。
“我可想您了,尤其在既见又未见的那一刻。”我在小姐耳边低语。
小姐轻轻嗯了一声,滚热的脸贴在我的脸上。
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良久,我们松开彼此,却深深地望着对方。
“病了,也不与我说,若非视频里看见,你当真要一直瞒我?”小姐有些嗔怪道。
我说:“我怕您担心嘛,再说您也住院,我心疼啊。”
“我不明就里时才是最担心的。”小姐说。
我说不过她,索性不说了。
小姐捧住我的脸,轻语:“好像瘦了点,是没好好吃饭么?。”
唉——
我就知道,她火眼金金,一定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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