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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惊世骇俗,张飞、典韦二人都未拿出浑身的解数。即便如此,二人的比试在众人看来也是武艺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动则能分出胜负来。就这样二人也大战了一个多时辰。实际上这个程度的拼杀对于二人来说都没有性命威胁,不过如果有了失误被对方抓住则有可能演化为性命拼争。即便对方有顾虑不施展出绝杀之技,也会给对方心里种下失败的种子,而对于以后的对抗产生不利影响。
“呀!”“嗨!”两声断喝后,只见张飞和典韦二人各退出四、五步,各自稳住身形,守住门户,相互谁也不让步地盯着对方。
“张飞,你还要争下去吗?”苏佩悠然道。
张飞闻言一震,回头看着苏佩,毫不示弱地盯着苏佩。
苏佩指点着他脚下四分五裂的石板道:“张飞,你将力量用在脚上通过这样讲力量泄放掉。看起来是个平手,实际上是因为你失了一招,导致典韦一招奏效。你以为你的左肋已经被击裂的一块甲除了典韦别人就不知道吗?”
张飞狠狠地瞪了苏佩一眼,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他***,遇到你们算我倒霉!”
转头回到刘备面前:“大哥,张飞没有拿到宝马。”
刘备这时才从眼花缭乱的比武中退了出来,抚着张飞的背:“兄弟,你没事就好。”
此时典韦也回到苏佩本阵中,甘宁、太史慈带着孙策、周瑜等一帮人将典韦三百多斤的身体抛起来欢呼然后接住再抛。这个礼仪是他们对于胜利者最高敬意,当然也含着兄弟间的恶作剧。
经此一役,袁绍和曹操等人自然不敢再小觑张飞,都开始琢磨怎么将这两个人网罗在自己帐下。
此时丘力居站了出来:“丘力居特来领教!”
因为是步战,图鲁西拎着一对大锤大踏步走将出来,众人都能感觉到其步履之重。
丘力居看着图鲁西的兵器,脸色又是一变,他拱手忽然说起了鲜卑话:“敢问对面可是中天之鹰?”。
苏佩一方有些人和图鲁西较熟,而且对语言较有天赋的都和图鲁西学过鲜卑话。而苏佩作为好奇也和他们学了一些,因此便能听懂。而“中天之鹰”这个称谓也就是当年和图鲁西交战的少数一些人知道,听从苏佩的号令,“中天之鹰”这个称谓早已不提了。此刻忽然被丘力居提了起来,不光是图鲁西有点惊讶,苏佩等人也都有点惊讶。
时隔十年远离鲜卑,图鲁西自己也基本上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中天之鹰”了,此时丘力居忽然问,图鲁西愕然一刻,也用鲜卑话道:“你是何人?”
丘力居肃然道:“我当年曾效力于东部大人帐下合力南进,当年一起入汉境寻冬粮曾见过大人您!”
图鲁西苦笑一下:“我已经离开北土近十年了,看来有许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你说来听听!”
丘力居恭谨道:“大人您离开北地之事,西、中、东三部均有传闻。您走后三年,檀石槐大人因病去世。而后和连顺位为汗四年,北攻廉族人,为廉族人射杀。和连大人死时其子骞曼年幼,故立其兄之子魁头为汗——也就是现在的汗王。”
图鲁西眼光凌厉地审视着这个带来北方消息的汉子:“那如今局势如何?”
丘力居亢声道:“如今汗王年幼,许多部大人都独立门户了。实际上,因和连大人赏罚不平,远些的部族便独立寻找生存空间了。实际上我从那个时候起便没有听从过贵族调遣。”
图鲁西叹了口气。
图鲁西实际上很清楚和连如果没有了他的支持会成为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听到了北地的消息,其间一句他朝思暮想的人的消息都没有,于是一时间郁愤难平。他仰天长啸,山谷回荡着他狼一般苍凉的嗥叫声,一浪接一浪,滚滚如雷。
丘力居越听神色越恭谨,他低头垂手站在一侧。到底是随苏佩等人练气不辍,这啸声持续了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还没有中断,连张飞都愕然不已,就不要说别人了。
苏佩等人知道图鲁西要借长啸吐一口闷气,也不去管他。啸声越来越高,宛如在天空飞翔的雄鹰般,险险地避开呼啸的长风越来越冲向天际。终于,啸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空谷中隆隆的回声。
图鲁西转头看了苏佩一眼,表情复杂难明。苏佩微笑着冲其点点头,这十年的主从关系让苏佩和图鲁西已经很容易就从对方的眼神和举止中知道对方的意思,苏佩知道丘力居的话终于将图鲁西所有的思想情绪勾了起来,听说鲜卑族内这么大的变化,他想回去看看,苏佩也应允了他的要求。
图鲁西点点头,忽然转身用汉化对丘力居道:“不知丘力居大人想如何比试?我苏鲁全部接住!”
丘力居将枪倒扎在地上,右手抚住左胸鞠躬道:“丘力居何敢冒犯大人?若知道大人您在这苏当家阵营里,丘力居就必不会出战。”
他意犹未尽地用鲜卑话道:“而若大人欲北返进入王庭,我丘力居可率辽西之众归附大人!丘力居也会说服上谷难楼、辽东苏延仆、右北平乌延诸王助大人返回弹汗山汗庭!我们这些人当年都曾效力于右部大人帐下,有些过命的交情,而同时对于大人您都高度尊敬。因此丘力居力求大人返回汗庭整合诸部重振鲜卑、乌桓联合汗国雄风!”
图鲁西苦笑了一下,对丘力居道:“离开北地的图鲁西已经不是当年的图鲁西了,你们的好意我受收不了。目前我能领受的就是你放弃了争夺宝马这一条!”也不管丘力居的惊愕,他回到苏佩面前:“苏鲁见过少主!此战对方放弃,苏鲁勉强不辱使命。”
苏佩点头道:“你先归队吧。”然后苏佩用鲜卑语对丘力居道:“此间事毕我等随丘力居大人北上,少不了要麻烦你们!”听得图鲁西身形一震,转过头来,眼眶有点翻红。
丘力居看看图鲁西,拱手对苏佩道:“苏大当家既然代图鲁西大人吩咐,丘力居自当效力。”然后他转头回到了张纯、张举面前,又开始了他们的咬耳朵讨论。
转眼间就两匹马从名义上就丢失了,袁绍和曹操很是扫兴。虽然说苏佩摆明了态度让他们自己凭实力来取马,张飞和典韦的大战看得他们如堕云里,还是苏佩最后说张飞败了,不过张飞也认了。而丘力居输干脆没有打就认输了。对面那个叫苏鲁的家伙看来在北方很有名,看来一出场就压住了丘力居让丘力居自动放弃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曹操出列道:“苏大当家,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苏佩点头道:“如此甚好!”
刘备对袁绍和曹操道:“我兄弟二人如今已对寻找宝马之事死心,这就辞去!”
袁绍皱眉道:“我等本应共同进退,刘当家说走就走不合适吧?”
这句话本没有错,因为他们是一体的,倘若因为自己失败了便撤退,留到最后的人都失去了支持,在心理方面很是劣势。不过袁绍说出来就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张飞扬了扬眉头正准备反驳。曹操道:“刘兄弟,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二人下山多有不便,不如明天观战后我们一同出山再分道扬镳。今晚兄弟们一起痛饮一场如何?”
刘备看看张飞道:“恭敬不如从命!早听说京都三雄的名头,今日承蒙见请,不胜荣幸!”
袁术在边上撇撇嘴,不用眼睛去看刘备二人。
苏佩暗想袁术可真是个草包——看过了张飞的武艺,还用看乡巴佬的眼神去看待这两个人,他必定会为这种得罪而付出代价。
苏佩转头对张纯、张举、丘力居道:“倘若不介意,你们可以留在我们营中,我们对于北方的形势很想了解一下,可以一起喝酒谈天!明日你们可以继续观战,当然,你们还是为对方加油也没有关系嘛。”
苏佩对袁绍和曹操一笑:“我这家将本来自鲜卑一个望族,这就是为何他能够和丘力居相识。方才听他们说了一些北方的形势,横竖我也没有事情,此间事情一了我便会到北方去玩玩。你们二人若有兴趣,也不妨一起听听他们仔细谈北方形势如何?如果你们能脱身,一起到鲜卑的弹汗山去逛逛也不错啊。若二位同去,食宿我苏佩包了。”说罢哈哈一笑。
曹操和袁绍闻言一震,怪异地看着苏佩。曹操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而袁绍则面露嘲讽:“龙舒侯投奔鲜卑?这个话题大众一定很感兴趣。我看玩笑的成分较多吧?”
曹操自然不信苏佩投靠鲜卑,但是他对于苏佩去弹汗山的建议自然也不会那么相信,因此曹操道:“我等哪里有苏少爷逍遥,公务繁忙,弹汗山只能想象一下,不可能足履其上。”说罢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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