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贺祈年一脸怒气地回我。
我亦步亦趋地追着他走出病房:
“就是六年前的那天,陵大的校门口,你拿豪车和满车的玫瑰祈求纪言姈当你的女朋友——”
“够了时泱!”他恶声恶气地打断我的话。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命关天,你这样纠缠我很没劲。”
他只想摆脱我,丝毫没有留意到我给出的是个错误信息。
明明领证当天我就满怀欣喜地告诉过他,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他把我救上岸的那天。
而他,哪怕当时能随意的听上一耳朵,现在就不会连个敷衍都没有!
想想前世自以为是的痴情付出,搭上自己、小知,还有那个流产的孩子三条人命,我真是可笑至极!
就贺祈年这种自私贪婪的薄情人,怎么可能跳下湍急的江水救人?
事后还不要求任何回报,又那么恰巧地留下他的学生证!
“贺祈年!”我追了出去。
他刚走进电梯,非常不耐烦地回身看我,“又有什么事?”
我淡漠地盯着他的双眼,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
“记住我昨晚说过的话,只要你跟她断干净,我就当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根本断不干净,甚至都不想断。
那就别怪我以后稍有不如意就翻旧账,把这件事当成利箭,一次次地往他心口上猛扎!
“你简直——”他又想骂我。
每次他理亏,他都会想办法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指责我。
“还有,记住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以后我会以同样的方式,还你!”
我的话刚说完,电梯门就重重地合上。
他迫不及待要跑去怜惨惜弱,仿佛那样特别能彰显他的无私伟大与男性力量。
那就去吧。
既然他那么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那我也多准备几顶,每天不重复地给他戴上!
漠然地掏出手机,将贺祈年的行踪以及纪绿茶的医院病房号告诉许岚。
让她以匿名的方式在娱记圈里传播出去。
我倒要看看被世人唾弃的婚外情,能有多么“伟大与持久”!
抬脚离开医院,我以为自己会哭,伸手摸了一把,竟是一滴泪也没有。
也对,脑子进的水上辈子早流干了。
这之后,一连几天,我都没再见过贺祈年。
恶婆婆殷琳娜那天一回到贺公馆,就跑去主院门口跪着了。
一会儿说是大房要害他们二房,一会儿又说三房也是帮凶,一会儿又把我扯出来,说我与大房三房勾结。
老太太只当她是在放屁,一心一意缩在屋里头养病。
殷琳娜跪晕后就被抬回了西院。
贺小洛当天夜里就被秘密送走,直接关去圣利亚修女院。瘾不戒掉,就别想出来。
我才不可能跑到殷琳娜跟前去服侍她,吞下一颗小药丸,也有模有样地生起了病。
刘婶对待我可比对待殷琳娜上心多了,还把玉红放到我房间里贴身照顾我。
我的日子说不上好赖。
只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躺下就会想起某些画面。
然后生出不切实际的期待,期待那个俊美清冷的男人能突然出现。
初秋的风很凉,刮得树枝拍打着阳台上的窗户咣咣作响,我一个激灵支棱起耳朵,以为是他来了。
等了许久,风停了,树枝也安分了,偌大的卧室静得可怕。
无数次拿起手机,想给厉南驰发去一个道歉的短信,却怎么也想不好措辞。
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什么也没发出去。
明明是自己提的散伙,还是别去犯贱了。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戒断反应,那么一个英俊多金又魅力无边的男人肯来为我暖床,谁舍得放手?
也就是我这个傻子,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深陷进去,才想着提前斩断关系。
后悔是真后悔。
可是不断,我怕自己会更后悔。
“四少奶奶,这几天您憔悴了很多。”玉红很心疼我,各种补汤没少往我嘴边送。
我的生气却没那么容易恢复,一天天的等着左伊人的调查结果。
等来的却是渣夫与贱茶的各色热搜与新闻:
#纪言姈为爱自杀,患上重度抑郁症,忍痛暂别文艺圈#
#贺四少勇敢对抗家族老式联姻,陪伴初恋身边,疑似好事将近#
应该还有不少我的词条和黑料,只是都被贺氏集团的公关团队给强压了下去。
刘婶告诉我老太太一直在操心这事,还召开了一次董事会,给贺祈年下了一纸调令,要他在三天内带着我去滨城上任。
把滨城经开区的开发项目落实到位。
老太太这是想把贺祈年和纪言姈拆开,然后让她孙子带着我去一个新的地方培养感情。
可能吗?
纪言姈为贺祈年闹自杀,还退出了捞金比数钱还容易的文艺圈,就是要吊死在贺渣男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还以为是左伊人有了结果。
一看是我弟弟时骋打来的。
“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肾源到了。医院刚刚通知我的,下个月初就能动手术了。”
“下个月?”我翻看日历,今天已经月底,下个月初也没几天了。
“是啊,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弟弟的欣喜与激动都要从电话里溢出来了。
我也很为他开心,换了肾,他就不必再困在医院里。至少表面上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那你乖乖听医嘱,好好准备手术。钱的事不用担心。”
“嗯!”他应着,然后小心翼翼开口,“姐,你还好吧?姐夫的事,我都听说了……”
我心头一沉。
不想弟弟在手术前为我的事情担心,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宽心。
“姐!”弟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实在不行,你就离了吧。你从来就没有贪图过贺家什么,凭什么被他们这么欺负?”
“等我换了肾,就能出去工作了。我可以养家,养活你和妈。”
我心里头暖暖的。
弟弟从小就很懂事,也知道心疼我。
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照顾我和妈。
“嗯。”
我顺着他的心意笑着说:
“等你好起来,我就去跟贺祈年离。不受贺家这鸟气!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太好了!”弟弟开心不已!
“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阿川说他能帮我解决。”
“他那位表哥很厉害的,可以帮我安排一个适合的工作。这次我能顺便等到肾源,也是他表哥帮的忙。”
“那可得好好感谢小川和他那位表哥。”我正这么说着,就听到听筒里传来江川的声音:
“姐姐,我也有个忙想请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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