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琳娜的实际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中风直接导致了她半边瘫痪。
原本安静时还挺有风韵的一个贵妇人,如今偏瘫在床,眼歪口斜。
“祈……年……”
她说话特别费劲,口水流了半天,护工替她擦了几次,她的一句话都没说完整。
“妈!妈,我在这儿!”贺祈年几时见过亲妈这样?眼眶一红,哭喊着扑了过去。
“哥!妈妈她……她……”贺小洛忙让出床边的位置,呜咽着痛哭出声。
应该是殷琳娜的要求,贺小洛被从修女院接了回来。
至于是暂时接回来,还是彻底结束修女院的生活,最后还是得看厉老太的意思。
不过近两个月的修道院生活,让她整个人改变了不少。
人瘦了一圈,连颧骨都突了出来,之前的嚣张娇横不见了,撑在她身体里的那股子活力也没了。
看起来恹恹的,仿佛一个老人的灵魂装进了她这具年轻的身体里。
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别哭,小洛别哭,妈还年轻,底子又好,她会好起来的……”
贺祈年一边攥紧了亲妈的手,一边轻抚着亲妹妹的背。倒是有点担当的样子。
“婆婆……”我被厉老太盯着,只能凑上前轻唤殷琳娜一声。
不想恶婆婆看到我以后,眼睛骤然瞪大,仿佛大白天看到了厉鬼!
歪斜的嘴角拼命地发出一个字:“滚!滚!”
“婆婆,你说什么?”我仿佛没听清的样子,蓄意又往前靠近了几步。
殷琳娜惊得全身发颤,偏瘫的身体差点就要从病床的另一头滚下去。
贺祈年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回头便冲我怒喝,“滚出去,妈不想看到你。”
上一世就是这样。
他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通过践踏我的尊严,来硬拗出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孝道!
这一世他休想得逞!
“谢谢婆婆——”
我眸色沉沉地盯住殷琳娜的双眼,脸上却挂着浅笑,“婆婆应该是体谅我弟弟才换完肾,想让我过去看看他呢。”
“祈年,你还不快跟我一起去?”
完全不给贺祈年拒绝的机会,我上前拎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拧!
疼得他咧着嘴直吸气,“快走吧,去看看我弟弟,再顺道问问医生婆婆的情况。”
殷琳娜想赶我走?可以啊。
我就带着她儿子一起走!
“你一路上不还问起我弟弟的情况吗?说你这个当姐夫的一直没去看过他,心里愧疚得很。”
我拧着贺祈年的耳朵就往外走,“那就快去快回吧。”
贺祈年直接被我这波操作给搞懵了,待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他母亲的床边。
急得面红耳赤,想挣脱我的手。
可我不仅加大了力道,凉凉的视线还扫过他的脖子。
只要他还记得前些天被我敲破脑袋,以及划破脖子的痛楚,就该知道跟我撕破脸的下场!
他不就是惯会欺软怕硬嘛?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不怕死!
这怂货从厉老太面前经过时,还拿眼神向她求救。
结果换来蓝秀珠的一句,“厉奶奶,四少真的好爱四嫂啊,这么听四嫂的话。”
厉老太满意地点头:“小两口蜜里调油,好着呢。”
她这话一出,就连想为儿子说句话的贺铭强都闭了嘴。贺祈年很快就被我给拽出了病房。
“年……年……”
殷琳娜眼睁睁看着她儿子被我拽走,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贺小洛与护工等人按了回去。
病房门关上时,我还听到了她凄厉的叫声。
“你放开我!”见病房外没人,贺祈年一把挣脱我的手,就想重回病房。
“等等——”我急忙拦到他的面前。
他怒目圆瞪,却不敢跟我动手,“你还想干什么?”
“我去看我弟弟,你去医生那问问婆婆的情况,顺道安抚一下你那小三。务必让她挑事也先分清场合,别上赶着舞到老太太面前!”
说罢,我转身就走。
我回陵城自然是为了看望我的亲弟弟,谁要去管恶婆婆的死活?
殷琳娜真当她是块香饽饽呢?
我弟弟跟殷琳娜并不在同一个医院,不过离得也不远,插近道走天桥,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
当我出现我弟的病房时,他刚做完康复训练回来,整个人都高兴傻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陵城的?我好想你,你在滨城过得怎么样?为什么看起来瘦了?”
他迎上来抱住我,眼里都是对我的心疼和关切。
我知道他有好多心里话想说,但问出口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只是看起来瘦了,你老姐我还重了几斤呢……”
我也避重就轻地告诉他一切都好,还把滨城发生的一些趣事说给他听。
厉老太给我弟安排来照顾他的那个女佣高霞,是个满体贴的姑娘,见我们说话,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甚至在病房门口遇到我妈.的时候,还把她给拉走了。
免得她看到我,又要没完没了的数落我。
我有点诧异,“你跟这女佣似乎相处得不错?”
“我转普通病房后是想把她打发走的,”时骋轻叹了一声,“但她也有她的难处,需要这份工作。”
“我俩磨合了一段时间,她每天捡些不轻不重的事情报告给厉老太那边。我也答应她尽快帮她父亲治好病,让她逃离厉老太的掌控。”
我轻嗯了一声。
其实我暗中拜托老九帮我查过高霞的底细。
是个人品还不错的姑娘,只是父亲病重,需要一百多万的治疗费用。她才答应来帮厉老太监视我弟。
“所以你上次打电话问我要钱,是为了她?”
我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给我那单纯的弟弟吓了一跳。
他一向体贴我的不易,很少主动问我开口要钱,除非迫不得已。
“姐,也不能这么说……”
时骋闹了个脸红,牵强地跟我解释,“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谁不重要,只要你觉得是对的,想好了要去做,姐姐就支持你。”我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
“谢谢姐。”他刚激动地道谢。
我就给他补了句,“那一百万从你的聘礼里扣。”
言下之意:高霞那姑娘要么连本带利地还他钱,要么只能以身相许了。
“姐!”时骋又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我和阿霞…我们只是朋友。”
“是吗?”我笑着去浴室洗了两只苹果出来,“我看妈对她挺满意的。”
“不理你了。”时骋气得连苹果也不接了。
我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有小川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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