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前几天我跟阿川联系上了——”
“这是好事呀。他现在怎么样啊?”我忙问。
“不太好,他说他跟家里闹翻了,想来投奔我们。”
时骋满脸为难,“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已经有我这个累赘了。我真的不想你太累,可阿川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又不能拒绝他……”
他越说越内疚,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
这傻弟弟!
我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我想办法帮小川安排一份工作不就行了?”
虽说江川的专业不太好找工作,可他身材练得好,拳打得也好,找个工作过渡一下总不难的。
不料时骋摇摇头,“姐,你不知道,阿川是背着债从哪里出来的。”
我都听懵了,“啊?背债?”
时骋道:“他坚决不服从他爸妈.的安排留在国外,就跟家里签了份对赌协议。”
“如果一年内靠他自己赚到一个亿,以后他做什么家里都不干涉。如果不能,他就得娶家里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我刚啃了一口苹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多,多少?”
时骋点头,“你没听错,一个小目标。”
我伸手扶额,“他啥家庭啊?开口就是一个小目标?”
缓了缓,又问:“小川有说希望我们怎么帮他吗?”
时骋回:“听阿川的意思是想我们给他包吃包住,然后他跟着你混,通过你的人脉去寻找一些快速赚钱的路子。”
我听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江川也太天真了,我要真有人脉,有赚钱的路子,我不早就身价过亿了?
还至于这么苦哈哈赚钱?
“包吃住没问题,剩下的……”我忍不住问我弟,“他那个联姻对象是有多丑啊?”
都逼着江川狗急跳墙去赚一个亿,也不肯娶她。
时骋摊手,他也没见过那女孩的照片。
看过我弟弟之后,我联系了贺祈年,约了见面的时间,两人一起回殷琳娜的病房。
路上,贺祈年没好气地叮嘱我:
“医生说我妈.的情况不太好,康复的希望不大,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再刺激她。”
我不屑地轻哼一声。
贺祈年停住脚步,怒声质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妈已经这样了,你应该想的是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贺祈年不假思索,“我当然是在医院守着我妈——”
“然后把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滨城项目交还给你三叔,看着他建功立业,捞得盆满钵满?”
我一句话问得贺祈年哑口无言。
他大概只想着以照顾他妈为借口跟纪言姈私会,都忘了这是三房夺回滨城项目的大好机会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妈都这样了,难道我扔下她不管?”
贺祈年不是没想到办法,但他不说,想借着我的嘴说出来,这样不孝的罪名就轮不到他背了。
而眼尖的我,已经看到贺铭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我道:“婆婆重病,正好可以让小洛留下来全心照顾她。”
“这样她就不用回修女院,也能得到一个孝顺的名声,对她以后的婚事有利。”
我当然没那个好心去帮贺小洛。
只是修女院管理严格,我的手伸不进去。
不如让她回贺家,我反而有办法让她继续犯错,坑死二房。
“光小洛一个人照顾妈,行吗?”贺祈年不满我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考虑。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可以让公公以此为借口调回国内。”
我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公公外派到欧洲分部那么久,功没少建,实质的好处却没拿到多少。”
“不如借这次机会回到总部权力中心,有他在董事会坐镇。那帮老头子就不敢过分为难你了。你有了能兜底的人。”
前世没有殷琳娜中风偏瘫这一出,贺铭强也是好几年后才回的国。
那时的他已经离开贺氏总部的权力中枢太久,再想跟大房和三房斗,实力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这一世,我希望他提前回来,不择手段地跟他的两个兄弟斗得你死我活。
厉南驰也帮我分析过,贺老二早日回来,有利于加速整个贺家的灭亡。
“让爸回来,奶奶能答应吗?”
贺祈年从小就怵他父亲,自然不愿意经常见到他,活在父亲支配的恐惧之下。
更何况贺铭强现在的态度跟厉老太一致,不赞成他和纪言姈来往。
啪——
他这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他爸一巴掌。
打的位置还是我之前给他开瓢的位置,疼得他抱着后脑勺唧哇乱叫。
“你还有脸喊疼?都没你媳妇有见识。”贺铭强无视他的疼痛,朝我命令道,“跟我过来。”
“是,公公。”我换了副在长辈面前的谦卑模样。
这让贺铭强十分受用。但他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好转。
“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他脸上全是笑,目光却无比阴狠毒辣。
“是,公公请问。”我表面恭敬,内心丝毫不畏惧。
他找人在机场前砍我这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要心虚,也该是作恶的人心虚才对。
“你跟厉南驰到底什么关系?又跟我三弟是什么关系?”他问。
“祈年跟您说的,就是事实。”我回。
“我要听你再说一遍。”贺铭强可没他那傻儿子那么好糊弄。
除了个子矮了点,他仪表堂堂老奸巨猾,算是贺家最“拿得出手”的一位爷了。
但我对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背起了标准答案:
“我以前是贺铭涛的人,竞拍那次也是听从他的指示任由厉南驰拉我去当枪使,为的就是使祈年竞拍失败。”
“没想到他居然成功了,贺铭涛因此对我不再信任。之后我俩离心,前段时间还闹掰了,他不会放过我,我只好帮祈年对付他。”
“公公放心,我这人有自知之明,只图财,不图二房的权势地位,到时你们给祈年找到适婚的对象,我麻溜地卷铺盖走人。”
说完,我露出一个微笑,“公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贺铭强只盯着我,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我失去等下去的耐心,“公公要没别的事,我和祈年先去看婆婆了。”
刚转身,贺铭强突然抓住我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的脑袋往墙上撞!
“我怎么知道这次不是你俩做局,故意诓我和祈年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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