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不合时宜地响起,闫熠闭着眼睛背过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着。
“哗啦啦……”
床头柜上的东西掉落一地,混沌的脑袋有了片刻清醒,闫熠动了动酸麻的手,怀中的人动了动,哼了一声,彻底唤醒闫熠的大脑。
闫熠僵硬地缓缓低下头,他昨晚好像喝酒了,然后抱着他爹地哭得稀里哗啦,逼着他帮他追老婆,他爹地打了个电话,把他丢在酒店就扬长而去。
然后……他看到了司辰安,他们聊了天……
艹!闫熠懊悔地拍着脑袋,昨晚那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能喝酒呢?
啊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找到司辰安,他要是因为误会不打算跟他走怎么办?
闫熠咬着手指,盯着怀中人胡思乱想。
昨晚太累了,他都没有给司辰安清理,任由他带着满身痕迹睡了,完了,司辰安会不会嫌弃他不体贴?
闹钟停歇了几分钟后又锲而不舍地响起,终于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司辰安闭着眼睛,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儿,把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打量着手机,宕机的大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设置闹钟。
“早……”
耳畔突然传来男音,司辰安吓了一跳,手一滑,手机径直落在脸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嗷……”
鼻子一阵酸疼,身体也像被卡车碾压过一般酸疼无比,司辰安叫了一声,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就滑了下去。
闫熠赶紧拿掉他脸上的手机,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替他擦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嗯,但是认错肯定就是对的!
“嘟嘟嘟嘟……”
闹钟铃声不依不饶的响起,司辰安的起床气找到了发泄口,抄起一旁的枕头便砸在地上,瞪着闫熠粗声粗气地道:“你他妈好好的设什么破闹钟!”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这就去关了……”
看着眼眶通红的人,闫熠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对不解风情的手机恨之入骨。
叫叫叫!大早上叫个屁,把人都吵醒了!早晚把你(手机)给换了!
手机:“????”
闫熠光着身子跳下床,在衣服堆里一阵翻找,最终在挂在沙发上的裤子的兜里翻出了可怜的手机。
关掉闹钟,闫熠又觍着脸回去哄人。
司辰安有起床气,而且起床气还很大,再加上昨晚被弄狠了,越想越气,裹着被子转了一圈,把自己裹成蚕茧,躲在被子里一边生气一边掉眼泪。
闫熠刚放下手机,转头便看到掉在地上的药瓶,好奇地搜了一下,闫熠看着结果愣在原地,不死心地又拍下来发给他爸和一个伯伯。
他爸没回消息,他伯伯倒是很快给了回复,“常用于配合抑郁症的治疗。”
“能开到这种药,说明你那个朋友的情况很严重……”
听完语音,闫熠把手机和药瓶悄悄放回桌上,从背后抱住裹成一团的人。
“你烦死了,不要抱着我……”司辰安从茧里伸出脑袋,推了推闫熠的肩膀,吸着鼻子闷闷地道:“我身上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时候会突然很暴躁,有时候又会突然很压抑,有时候又会伤心不已,有时候又会异常兴奋,时不时还会听到电线杆说话,听到公园的树和他唠嗑。
整个世界吵吵嚷嚷的,吵得他心烦!
“我抱你去泡澡。”
闫熠捡起地上的裤子套上,光着上身走进浴室放了一缸水,又滴了精油,回到床上挖出被子里的人,抱着他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泡得毛孔都张开了,司辰安舒服地眯着眼睛,靠着浴缸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闫熠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将衣服丢进洗衣机,又叫了早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浴室找人。
刚打开门,闫熠吓得魂都快没了。
司辰安仰着脑袋,身体不断向下滑,半张脸都泡进了水里。
“艹!”
闫熠低低骂了一声,麻利地把人捞起来。
不知道司辰安平时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能活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他又气又急,偏偏被捞起来的人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单纯的脸上写满茫然和无辜。
“哎!”
闫熠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他和一个没睡醒的人计较什么呢?
“有吃的吗?”司辰安眨巴着眼,无辜地瞪着闫熠:“我饿了。”
“啧,我真是……哎……”
闫熠长长叹息,拿过衣服给他穿好,抱着他坐在桌边。
“你明天下午有事吗?”
司辰安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一般情况下,只要他问闫熠有没有时间,那他肯定有时间。
“我看看。”闫熠拿出手机,把日程一个个划掉,仰起头笑道:“没有,看来要无聊一天咯。”
“我处理完工作去接你吧,带你去医院……”司辰安顿了顿,“你不想去的话也行。”
“去,我去!”闫熠三两口咽下面包,喝了口牛奶,“我也想去看看小舒,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才怪,他只喜欢软乎乎乖巧的小孩,吵吵闹闹的小恶魔贼烦。
“她明天要上手术台。”司辰安舔了舔唇,“我有些担心……”
安辰婼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司辰安不自觉地搓着手指。
“不会有意外的,小舒吉人自有天相。”闫熠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辰婼也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嗯。”司辰安点点头,“谢谢……”
“都老夫老妻了,这么客气干嘛?”闫熠坐到司辰安身边,和他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轻轻磨蹭,“我晚上还想住……”
“不行!让狗仔拍到……”
“一年多不见,我和我老公亲热亲热怎么了?”闫熠抓住司辰安的手,“咱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你想始乱终弃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闫香莲。”司辰安一边打量闫熠,一边微微撇嘴:“脸还算好看,但是我看腻了……我改天……唔……”
闫熠恶狠狠堵住司辰安的唇,不解气地咬了咬,“司辰安!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司辰安抹了把嘴唇,看着指尖的血皱眉,“你家暴。”
“这是情趣,昨晚那种程度才算家暴。”闫熠意有所指地瞟了瞟司辰安锁脖子上艳丽的红痕,“你皮肤真好。”
“要你说?”司辰安傲娇地哼了一声,咬了口面包,“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弄在脖子上,我下午还有工作……”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闫熠撇嘴,曲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司辰安的手背,“司娇娇,诚实一点会死吗?”
“你今晚滚回去睡。”
司辰安咬着面包起身,坐到沙发上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闫熠知道他这是害羞了,厚着脸皮凑过去,像一条大型犬一样蹲在他脚边,挠了挠他的小腿。
司辰安瞥了他一眼,挪开腿,闫熠不依不饶地跟上去,锲而不舍地骚扰司辰安,包括但不限于挠人拽裤脚,偏偏司辰安每次偏头都能看到他讨好的脸。
“服了你了,脸皮怎么这么厚?”
司辰安无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闫熠兴奋地坐到沙发上,曲起腿,自然而然地揽着司辰安靠在腿上。
“我爹地从小就告诉我,脸皮薄是追不到老婆……哦不,老公的。”闫熠亲了亲司辰安的脸,“我知道你戒备心强,很难亲近任何人,那换我来亲近你不就好了。”
只要司辰安愿意,他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壳里,他不会强迫他走出来,更不会残忍地剥开这层茧,他慢慢等,等到他愿意自己走出来那一天。
“傻子。”
司辰安假装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承认,这毛头小子的话把他撩的心跳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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