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平西军白日与京城守军打了大半日,又与我方战斗,现下疲累不堪,被我们带人直接放火烧了一座座营寨,抱头鼠窜。
大批的兵士哭爹喊娘,有投降的,有逃跑的,不到一个时辰,西郊平西军便被我们打散。
单是俘虏便抓了三万多。
如此庞大的数字,不禁令人咋舌。
夏从武当场斩杀将军两人,我杀一人,孙宏斩杀一人。
其余六十个东周将军胆小,只是与兵士们拼杀。
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便是我,若非豌豆被抓,我又岂能如此疯狂。
放火之前,我便说了,粮草不能烧。
当然,正常是要先烧粮草的。
其实,万事皆没有那么绝对,须得看情况。
平西军西郊兵士人困马乏,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这时候,根本不需要动粮草的主意。
若是明儿打,那么粮草便是留不住了的。
回到营寨,军需官来报,我方此番缴获粮草足够兵士们半月所需。
我正色道,“严加看守,免得平西军学咱们放火。”
万幸的,便是我们人多。
看守粮草,值夜都没有问题。
饶是如此,我还是睡不着,来回在营帐中踱着步子。
夏从武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鬼将军还未歇息?”
我无奈道,“豌豆还在平西军手里,睡不着。”
“念雪也是好不容易才睡下,方才还在说想豌豆弟弟了。”夏从武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在营帐内的木墩上,愧疚道,“当初我该留下豌豆的。”
“想着沈煜毕竟是孩子亲爹,便没有阻拦。”
我摆了摆手,苦笑道,“谁能想到会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你的错,莫要介怀。”
夏从武垂头,拳头握了握,道,“谢小侯爷带着他的五万兵士过来了,已经与平西军北郊兵士对上。”
“谢小侯爷?”我思索一阵,还是不觉得有这么个人,问,“哪里的谢小侯爷?”
“谢润。”夏从武略显失落道,“他曾救过你。”
我一拍脑袋,想起那次假死脱身,道,“他啊,他怎的来了?”
“不知。”夏从武起身离去,最后那两个字说得十分不悦。
因为谢润吗?
可我与谢润真正接触并不多,他如此不悦,是与谢润关系不好吗?
不愿在想,我便躺在草堆上歇息。
睡觉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豌豆,当初他周岁我没有陪他,便是为了躲着沈煜。
若知他会丢失,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
哪怕被沈煜磋磨,大不了躺下来当尸体又如何。
心底的愧疚折磨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煜那厮也不知在忙什么,按说,他手里应当也有兵马,现下为何只有我的人在与平西军战斗。
他在漠北大营的人在何处?
莫庭轩等人又在何处?
帘子再次被掀开,沈煜一脸憔悴走了进来。
我懒得起身,挑眉斜睨着他,问,“豌豆有消息了吗?”
沈煜摇头,走到草堆旁坐了下来,“没有。”
“你这里怎的睡草堆?”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急行军,有营帐已经是不容易,便是食物,也都是一早准备的干饼,粮草更是没有。
睡草堆,还是因着我是女子,念雪是孩子,他们专门去寻来的。
旁人,都是直接睡在地上。
苦是自然的,打仗岂有不苦的。
倒是沈煜,挑三拣四,好似打仗是出游一般,莫不是他还等我泡茶解闷儿!
“我来是跟你说,我没有多少兵马。”沈煜哑声道,“北疆兵马去了平西军老巢,漠北的兵马,你上次看到了,就那三万来人,加上苏墨的,只有五万人。”
“苏墨的兵马只听你调遣,我使唤不动。”
我挑眉,问道,“我离开漠北大营之时,给你留了十二万兵马,金银无数,你都弄哪里去了?”
“与苏家拼杀之时,战损极大,莫庭轩他们都在那场战斗中没了……”
我猛地起身,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大哥死了?”
“陈忠呢,王松呢?小二小三小四都死了?”
“都死了。”沈煜眼眶通红道,“那日我去寻你,他们又打了起来,虽是赢了,却是惨胜。”
我闻言捂着胸口,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们是战死的。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暗卫,逃跑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
那次匈奴之战,萧七郎独臂尚且能自保,若非沈煜套路他,让人刺伤我,他根本不可能轻易战死。
“沈煜,是你让人弄死了他们对吗?”
我一把抓住沈煜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与他们有染,便对他们出手了!”
沈煜额头青筋凸起,咬着牙,沉默不语。
“沈煜,打匈奴的时候,没见你出多少力,弄死自己人,倒是很积极!”
我鄙夷道,“你可知为何我不愿与你亲近?”
“早年,我敬你,爱你,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从入宫到现在,不到三年,你已经变得让我完全看不懂,甚至是瞧不起了。”
“与匈奴之战,你们北疆兵士不出全力,我明白,你想壮大自身,在这乱世多留些力量。”
“可你算计的人是我,是你儿子的娘!”
“我那时可是怀着身子的!”
“你为了杀萧七郎,竟让人给我一枪,你怎的下得去手?”
“滚吧,找到儿子之前,我与你不必再见。”
沈煜一把抓起我的手,道,“玉婉。”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般,欲行大事,须得有诸多筹谋,不是喊打喊杀便够了的。”
“哦。”我抽回手,问,“那么沈皇帝,打算如何筹谋,救出豌豆?”
“我只能与你说,豌豆无恙,但现下,他无法回来。”
“好了。”我不耐道,“滚吧,别让我喊人将你丢出去!”
“董玉婉,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变了吗?”沈煜凤目微眯,盯着我,“早先你没有兵马,一声声烨哥哥,叫得多甜?”
“当了将军,便翻脸了。”
“你的兵马可是私兵,还有东周的兵士,你说你算不算通敌叛国,私通外邦?”
通敌叛国,私通外邦。
呵呵……
我提着水囊,走出营帐,外面的兵士被沈煜放倒了,难怪无人报信儿。
饮了口水,我轻笑道,
是了又如何,我儿子下落不明,便是将平西军全部杀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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