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
太阳热辣辣的,海风徐徐的吹着,微微咸涩的空气,带着一丝燥热。
陆太太躲在太阳伞下,慢悠悠的往身上涂抹防晒霜。
陆先生在一旁抽着烟,神情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陆先生阴鸷的看了眼陆太太,语气十分不快。
言浓的事情,是陆太太背着陆先生做的,直到刚才,陆太太才跟他说了事情。
对于陆太太的隐瞒,陆先生是十分生气的,不仅仅是陆太太的隐瞒,还因为陆太太算计言浓的同时,也把陆严廷算计了进去。
陆严廷现在是乔家的女婿,他要是真跟言浓发生点什么,以乔嫣然的性子,陆严廷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陆太太显然是故意的!
可即便清楚,陆先生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冲着陆太太发脾气。
陆太太撇撇嘴,反问他:“我要是跟你商量了,你会同意我这样做吗?”
陆先生目光冷了冷,“你要报复言浓我不管,但严廷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连他也一起害!”
他的声音愤怒极了,神色里也浮现了一抹隐秘的阴冷。
可面对他的质问,陆太太却一点也不害怕,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
她重重的将防晒霜放下,目带怨恨的冲陆先生看了过去,“姓陆的,陆严廷是你的儿子,可不是我的儿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忍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对我好一点,我哪怕不喜欢他,也不会想着去害他!”
“可你呢?你这些年怎么对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言浓言欢两姐妹做过什么!现在你这么生气,到底是为了你那个宝贝儿子,还是为了那个小贱人,你说得清楚吗?”
陆先生的脸色,在她一声又一声的质问下,变得越来越难看,直至扭曲。
“贱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先生气急败坏的掐住了陆太太的脖子。
突然的痛意与窒息感,让陆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胀红,她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充斥着害怕,却仍然咬牙切齿:“我说错了吗?你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没人知道了吗?言浓这么执着于报复咱们家,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儿子,最大的原因在于你!言欢怎么疯的,你忘了吗?”
“别说了!”陆先生目眦欲裂,极度不愿听陆太太提起这些隐埋在他心底的丑事。
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陆太太的呼吸越加困难,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挣扎了起来,陆太太却不松手。
这时,有几名外国游客,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快步的围拢了上来。
B国极其重视女性权益,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下殴打女性,是会触犯众怒的。
陆先生好歹受过高等教育,见围拢上来的面色不善,连忙用英语解释自己是陆太太的丈夫。
众人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愤怒了,纷纷上前推搡陆先生,有人甚至骂了起来。
陆先生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众怒,在B国他可不敢横着走。
“误会,都是误会。”陆先生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戾,讪讪的松开了陆太太。
陆太太得以呼吸,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她看向陆先生,隐藏多年的怨恨与委屈,都在此刻冲出了眼眶,“老公,这么多年了,你永远都是这样,反正你从来没有想过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了。这次的事情还没完呢……我给那个小贱人和你的宝贝儿子,还留了一份大礼。”
说完,她在陆先生怒不可遏的眼神中,诡异的弯起了嘴角,“这里打老婆犯法的,周围的都是我的人证。老公,这几天就要辛苦你在警局里面吃饭了。”
苏北。
外面大雪纷飞,寒潮席卷了整座城市,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若隐若现的亮光,周围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言浓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上了车,她只知道自己上车前,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在看到顾西宴的一瞬,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轻靠着副驾驶的车窗,神色疏离戒备,微蹙的眉头下,紧闭的双眼,在听到车门关上的动静后,猛地睁开朝她看来,眼神锐利而冰冷。
狭小的车厢,气氛有一瞬的冷凝。
“吃饭了吗?”看到是她,顾西宴的目光又很快柔和了下来。
言浓扯了扯有些发僵的嘴角,“吃过了。”
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明明只有几天不见,两人之间却好似多了一条难以跨越的沟壑,彼此之间的界限,越发泾渭分明。
车厢里静极了,只有暖风细微的声响。
言浓好似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垂眸敛去眸中的苦涩,想着怎么主动开口时,顾西宴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搬回我那里吧?”
他语气低沉,却全无往日的强势,妥协般的与她商量着。
他可是顾西宴,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顾西宴,他有不与人低头的资本,却唯独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姿态。
言浓愣怔的转头,差一点就要脱口答应了,却还是违心的拒绝了他:“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不想搬回去。”
“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顾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她冷着小脸,态度冷漠得不像话,好似顾西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顾西宴眉心一蹙,声音骤然冷了不少,“我没有同意分手!”
言浓扫了他一眼,轻笑了声:“顾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您才在节目上承认您自己是单身,单身什么意思,顾先生不清楚吗?”
她语气里淡淡的嘲弄,让顾西宴瞬间沉下了脸。
“言浓,是你先不要我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漆黑的眸,却克制的红了,好似被人抛弃的小兽,在寒冷的雪夜中,无措而警惕的窥视着黑夜。
“我……”言浓被他受伤的眼神烫到,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西宴是个极度内敛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极少写在脸上。
在言浓心中,他强大隐忍,绝不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可现在,他却用如此灼人的目光,谴责着她的不告而别。
原来,她的离开,对他而言并不是无关痛痒的。
可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有一条哪怕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跨越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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