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桂兰一闹,原本喜庆的气氛,顿时冷然不少。宾客没了兴致,纷纷向起身,向赵有才告辞归家。
眼见主家面上扬起的唇角,肉眼可见的落了下来。方桂兰心猛地一突,呵呵的涎笑,躲去占老汉后头。
“我这不也是为着你赵家着想,桌上好些菜呢,归拢归拢能对付不少时日。叫他们七手八脚一通收摞,哪里还见半块肉。”
“这点,我赵家还是请得起的。你若真心实意为喜儿高兴,就老老实实坐着吃宴,若要惹事,就是亲家阿爷在这里,我也不能留你。”
“你……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好歹是喜儿的二婶,不让我吃席,说破天也没理吧。”
此时,赵有才面色已然黑沉得能淌出水来,占老汉怕两家关系弄得太僵,最后还是叫别人看了喜儿的笑话。
“闭嘴!你……紧着些归家,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不,老二吃醉了还在这里歇息呢,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泼皮耍赖,任谁也无法,更何况是不知脸面为何物的方桂兰。占老汉眉头坚起,愤怒地瞪过去。
“我……”
“娘!”
占春杏骤然高喊,打断方桂兰的胡搅蛮缠。
“要死啊,这么大声叫老娘作甚。”
大庭广众之下,方桂兰也没想着给儿女留一分脸面,占春杏顶着殷红的面庞,嗫嚅启唇,“爹喊你呢。”她背过身,朝方桂兰眨了眨眼。
方桂兰明了,捂嘴轻笑,“喊我呢,我进去瞧瞧。这桌上的碗盘放着,稍后我出来收拾。”随后,旁若无人的越过堂前几人,往占老二休憩的小屋跑去。占福顺站在门槛上,手足无措地喊了声,“阿爷。”
到底是他占家的子孙,占老汉不把方桂兰放眼里,他俩却不能。
“你俩安稳些,莫学你们那个娘,整日贪得无厌,惹事生非。去……去看看喜儿要不要帮什么忙。待你爹醒了,咱就归家。”
“哦。”
此举正合占春杏意,杨树沟可比桃花村大,未娶妻的理所当然也多。她方才趁着宴席期间,目不转睛地打量了好几个。可惜,都成了亲。
若她借机同占喜打好关系,以后来杨树沟的机会定然不少。为这,她乐颠颠儿地拽着占福顺往赵家新屋走去。
新屋各家私,皆是比照着镇子上最时新的款式打的,用料也是尽往好了的挑。占春杏一进门,就盯着屋里各处打量。很快,她被别的引去了注意。
她扬起个自以为娇柔的笑,踮起脚尖,袅袅亭亭地慢移过去。
“妹夫,今日辛苦了。你快坐坐,我去给你沏碗茶来喝。”
屋西面角门处,赵寅刚从占虎屋里出来。颀长伟岸的身形,立时抓去她的全部心力。紧握着手,暗暗发力。占春杏心中不忿,目光从逸然的眉眼转至健硕的身躯,无一处不是理想中的夫婿人选。若他不是个傻的,决不会便宜了占喜那个贱丫头。
“哦,多谢。”
赵寅讨厌方桂兰,占春杏却没在他面前对占喜表露过任何恶意,是以,他默认将占春杏当做喜儿娘家人来看待。
占春杏勾弄着吊梢的眉眼,对赵寅暧昧一笑,“呵呵……莫说谢,喜儿只我一个姊妹,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你坐,我去去就来。”
见人出去,赵寅开门进了内室。绯色床幔堪堪轻垂地面,鸳鸯戏水的大红绣被间,占喜合衣躺在上面,睡得人事不知。
他哂然漫笑,轻手轻脚地踏步过去,脱去半褪的精致嫁衣,将她塞进厚实的棉被里。赵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占喜。
浅浅弯动的纤眉与唇色,柔和了她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武装。琼鼻朱唇,娇俏玲珑。想亲近她的想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悄然躬身,虚虚抵在莹白的脖颈间,馨香瞬然钻入鼻端。赵寅深深俯嗅,柔柔低喃,“喜儿……喜儿……”
睡梦间,占喜只觉有物在耳侧刮磨,绵绵的,痒痒的。赵寅喊时,她虽睡着,仍下意识应道:“嗯,怎么了?”
“无甚,你睡。”
“嗯。”
占喜抬臂,挂在赵寅颈间,将他拥得结结实实。末了,口中不忘小声嘟哝抱怨,“莫闹我,好困。”
“哦……好,好。你睡……你睡,我不吵你。”
“好乖。”
占喜迷迷糊糊间,只当来人是占虎,搂住旁侧的面庞,深吻了几口。而后,翻进床里侧,沉沉睡去。
赵寅还想歪缠,眼明手快地脱了厚靴,挨挨蹭蹭的过去挤她。
“喜儿……喜儿……再亲我一口,就一口。”
占喜昨个儿没睡两个时辰,忙碌了一早上,现下磕睡正浓,任何事,也挡不住她那颗想要睡个天昏地暗的心。
“莫闹,走开些,虎儿。”
赵寅委屈,申诉道:“我不是虎儿,我是‘寅哥’。”
“莫闹,寅哥,我要困觉。”
“喜儿……”
幽凉……凄冷……
赵寅吐出口的语气,比夜半的鬼还要哀怨。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占喜眼睑微挑,找着面前淡然的薄色,软软贴了上去。
得了好处,赵寅眉梢当即扬起,拥着身侧娇嫩的身形,不自制地搓磨。
“喜儿……”
“嗯?嗯……”
喉头滚动,赵寅心绪狂乱。意乱情迷间,只闻身前娇儿微低着头,恹恹地靠在他肩头。呼吸得……清浅,柔和。
“寅哥……妹夫……茶来了,你在哪儿啊?”
占春杏端着茶碗,站在堂前,往内室那道门瞧了瞧。纠结半晌,她还在迈着步子,往里间走去。
她略扬声,润润地又喊了几回,“寅……妹夫……妹夫……茶来了,你人可在里头,我进去了。”
将将挨上把手,门从里头打开。占春杏陡然被他吓了一跳,手中茶碗晃了几晃,好悬没掉落在地。她抬手拍拍傲人的波峰,掀唇嗔怪,“妹夫当真吓人,瞧我这心口,还在突突直跳呢。”
“喜儿睡觉呢,你小声些,莫吵到她。”
“……哦……好。这茶……好了,来喝吧。”
赵寅抿抿唇,转头把门关严实,挡开占春杏放在他眼前的热茶,皱眉道:“不喝了。”
“哎……你。”他走得潇洒,徒留占春杏一人在原地跺脚咬牙,“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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