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奕逍遥从帘后出来已过了一盏茶时间,出来时手里握着诊籍,走到姜闻面前坐下,将手中的诊籍推到他面前:“这是箔皑在我这第一次看病到最近一次治病的所有记录,你看看吧。”
姜闻其实从顾锦书那里得知箔皑身有疾病,一直在医治,只是现在看到密密麻麻的字:“这么多次?”
钟奕逍遥点点头,便为他解释道:“一年前他身体不适,每日都会上吐下泻,偶尔还会出现幻觉,脑部经常出现记忆混乱,严重之时会晕倒,一晕就是三日。”
姜闻每看一次箔皑的医治记录,眉头就紧皱几分,全部过目后指着其中他所写的字迹:“可这病中间这几日明明开始好转,怎么又会开始恶化?”
钟奕逍遥咬咬牙,吐出一直以来让他不快的话:“都是他娘!就是那宫主,如果不是她的作为,箔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姜闻脸陡然冷了几分:“说清楚。”
钟奕逍遥苦笑道:“第一次见他时,他告诉我他叫箔皑,我惊喜万分,心里鼓掌叫好,幸好他凭着自己的意志扛过来了。”
“他这病本来只是身体不负重堪,过度疲劳导致,并不是因泡过千重池所带给他的伤害,我当时把配好的中草药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该怎么服用,一定要好好休息,静养一个月就好,他抱着药材就开心的回宫殿了。”
“我不太放心,还是让他每三日过来复诊,自从我跟我父亲去宫殿求回药那天后,我们就被严令禁止踏入宫殿半步,只能让他自己过来复诊了。”
“那一个月他恢复的很好,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我是真心为他高兴,很希望他能就这样健康下去,一个月过去,他没有再来过了,我以为他是病好了,不需要再到我这来复诊了。”
“可再见到他时,已是半年后的那天晚上,他的状态很不好,把我惊了一跳,连忙为他把脉看诊,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他的病甚至比最初还差劲,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也可以说是生命在流逝了,哪怕我为他开再好的药方也只能帮他暂时止痛不再吐血罢了。”
“我问他为何会如此,明明病都快好了,他告诉我,宫主为了他爹付出太多努力,以至于着了魔,她只想让她郎君还生醒来,而遗忘了他的存在,他每次想找宫主谈谈心,让她放下,接受现实,得到的只有一顿揍,还有变本加厉的修炼,让他没有心思再诅咒他爹。”
“从那以后,他不再直言直语,很多话他只能憋在心里,他更怕让他娘伤心,所以他愿意为他娘付出,每当他看到娘对他笑了,给他几句关心,或是一个拥抱让他感受到温暖,他说哪怕很短暂他也觉得很幸福。”
姜闻沉默许久,他想到了他的那位父亲,又想到了还没找到的母亲,他十分想念他母亲,好想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姜闻:“所以箔皑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像你最后一页所写的,他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日子可过?”
钟奕逍遥面如死灰:“是,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姜闻拿起诊籍问道:“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钟奕逍遥:“当然可以。”
告别钟奕逍遥,姜闻速速赶到顾锦书给他定的位置躲着,等时辰到了直接破洞而进即可。
——花海外的未知空间
箔蜻将周围布下隔音阵,转身上高台捣鼓着一会儿所需器具。
顾锦书睁眼眯成一条缝,左右相看,箔蜻刚好背对着她,除了烛台上的蜡烛亮着火光,暂时看不清空间整体面容,手腕脚腕纷纷被紧锁,自己好似躺在厚砌的石板上,嘴巴被堵住,这就是要给她行刑的手术台啊。
箔蜻背对着顾锦书双手挥动嘴里念着什么,周围顿时亮起,顾锦书瞧见紫晶石制作的棺材不知何时被运了进来,箔蜻面前的高台上是个看不懂的图案。
顾锦书想探过去,却忍了下来,现在行动箔蜻不可能察觉不到,还是等她靠近自己要动手时再打她个措手不及,顾锦书决定继续装死。
箔蜻自顾自的走到棺材旁,看着心心念念的郎君即将还生而醒过来,心中雀跃起来,说出来的话也不由的变得风趣:“阿翼,再等等,马上你就可以醒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喊我蜻儿了。”
说着扫了一眼没动静的顾锦书,又道:“只要再过半个时辰,我就把这小东西的心挖出来,放在蛊魂咒的中心,再将那些人所奉献的心放在相对应的位置,我就可启动外围阵法。”
越说越疯的箔蜻失去理智:“这样你就可以顺利吸收掉,你就可以醒来了,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现在,不管谁都不能阻止我们相聚,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尖锐的笑声让顾锦书出现心理反应上的不适: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日子里扇你!
顾锦书:岚夕!岚夕!你在吗?
岚夕:书书,别担心,我在你正上面的石壁上,我时刻准备着,随时等你吩咐呢。
顾锦书:一会儿等她到我面前要下手时,你就可以开始了。
岚夕:好,不过书书,你还是记得封闭嗅觉,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我怕你也会中迷了。
顾锦书:没问题!
随着时间推移,半个时辰过得很快,箔蜻拿起她磨过的锋利长匕首,“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朝顾锦书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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