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闭着双眼从容不迫的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静等箔蜻抬起手中的匕首刺向她,手臂微微抬起……一阵清风拂过。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箔蜻的动作被迫停住,语气里充满了震惊。
一道陌生的男性声音传入顾锦书的耳里:“你要用她的命救你的如意郎君?”
箔蜻几次想挣脱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都以失败告终,她怕担心了吉时,向他声嘶力竭的吼道:“有什么事等我阿翼醒来后再说不行吗?!我不用她的命,难不成我要用你的命吗!”
只听他轻笑一声:“箔蜻,你还真是沉不住气,为了你的如意郎君什么都肯做,也不顾任何后果。”
箔蜻知道自己斗不过眼前之人,说出的话中带着哭腔对他示弱:“放开我,让我先救阿翼,好吗?时辰要来不及了。”
男子对她的示弱视若无睹,相反嗤笑道:“如果我不呢?”
箔蜻手握住的长匕首抵住他腹部,眼里冒烟,怒视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本事有多大,只要你敢阻拦我救阿翼,我都会搏一搏,大不了自爆与你同归于尽!”
接着顾锦书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箔蜻,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杀我?哈哈哈……”
转而用一种看猎物的神情提起箔蜻的脖子,箔蜻手中的长匕首只是划过男子的衣料,在她被提起来的那一刻掉落在他脚边,响起清脆的一声。
“箔蜻,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你郎君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你会有救他的方法?”
被提起脖子的箔蜻说起话来也是费劲:“我……知……道……”
“作为好心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既然提出有办法救你的郎君,我也有办法彻底毁掉他,让你们永生相隔。”
这句话就像是揪住箔蜻的命门,不停拍他手求饶:“不要……不要……求你……求求你……”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到提起她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男子手突然松落,语气中带着讽刺的意味:“我只是过来告诉你,这姑娘你不能动,我要了。”
被他扔在地上的箔蜻捂着脖子还在喘息,听他说要把顾锦书带走,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也顾不上所谓的芳兰竟体,连爬带滚的抱住男子的腿,嘴里不停喊着:“什么?不行!不行!她是我开启阵法的关键一步啊,你不能带走她!不能!”
顾锦书还是安稳的睡在石板上,先听见被踹的声音,在下一秒就听见箔蜻一声惨叫,应该是箔蜻被踹倒在地了。
冷静开口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想要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随后双眼扫向躺在石板上的顾锦书,再次“咯咯”笑出声:“不过我也要谢谢你,你做的最有用一件事就是这件事了,竟然可以抓住她,我们的大人可欣赏她了呢。”
说着脚步也走到顾锦书身旁,抬起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深怕把她弄疼醒来,箔蜻看着他的动作,双目无神:“大人?你到底是谁?你不只是个符修吗?没有背景没有亲人的吗?”
还捧着顾锦书脸颊的男子轻轻吐了一口气,往她脑门上贴了一张定身符,才松开手转身面向双目通红的箔蜻。
被他嘴里这一口气吹到脸上的顾锦书差点原地去世。
靠!尼玛是八百年没刷过牙是吧??你这嘴恐怕比臭狐鼠的老祖还熏人!!!
男子略微遗憾的对箔蜻说道:“果然是蠢的可怜呐,呵……你还记得你郎君是如何中毒的吗?”
提到中毒,箔蜻情绪激动不已:“我怎会不记得?他带士兵们围剿恶徒,决斗中被不明人暗算才会……”
说到这里,箔蜻再抬眼看着面前男子,看着他脸上不明的笑意,声音止不住颤抖:“你……是你,那人就是你,是你下毒害了他对不对?!”
“啪啪啪!!!”男子默不作声却鼓起掌:“可算聪明了一回,可惜啊,反应过来的太晚了。”
醒悟过来的箔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痛心疾首般的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之事?!害死我的阿翼!”
男子慢悠悠的晃到她面前,凑在她耳边狞声道:“没办法,谁叫你郎君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呢?还与他一个鼻孔出气,让我们少了将近上万的手下,差点坏了大人的计划,实在碍眼的很。”
说要离开她耳边,扬声道:“所以干脆送他一程,早点安息,这不好吗?”
箔蜻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无力的跪坐在地:“那为什么要接近我?现在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哪怕刚才男子对她说的话声音再小,也被躺在石板上的顾锦书一并接收,认识不该认识的人?大人的计划?
再是他出现在这的目标就是要带走她,顾锦书不得不思考他口中的人是否跟自己有关。
男子也不打算继续欺骗她,将真相告诉她:“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郎君早已死在我布置的毒液下,从他闭眼的那一刻就没有还生的希望,后来接近你是想试探你,看你对于那人知多少,所以胡口诌了个什么还生,阵法啥的,让你有了希望,我才好继续接近你啊。”
箔蜻已经哭不动了,只感觉浑身冰冷,僵硬在原地,说话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骗局?”
男子无所谓摆摆手,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无可救药:“我拜托你好好想想,我都给他下剧毒了,怎么可能还给他生的希望啊?他要是能活下去,我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力了?”
“至于你问的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现在要将这些真相告诉你,除了喜欢看到你从满心期待到万念俱灰的神情外,还有一点,我心疼你呐。”
箔蜻愣愣呢喃道:“什么……?”
男子再直白点告诉她:“看到你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每日以泪洗面,可让我心疼了,既然你这么想念他,那我当然得好人做到底,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才是,这不,今天我亲自过来送你到那儿,让你与你的如意郎君团聚,这不是一件值得你高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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