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一怔,看向楼庭晚,楼庭晚也没想到这么晚了,“王府没人来问吗?”
冯怜卿看向沈松,沈松笑着说:“世子府上的卫侍卫来过,但当时世子睡得正沉,奴才就没叫世子,奴才以为世子今日这般劳累,再颠簸回府,太辛苦了,而且外面正下着大雨,不如在宫中留一晚?两侧偏殿都没人住,奴才派人去收拾一下?”
他边问边看南宫行。
【陛下,奴才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南宫行:“……”
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沈松怎么忽然转性了?竟然主动撮合他和楼庭晚?
他偷偷在锦被下面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嘶——疼的他差点没控制住表情,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不是做梦啊。
楼庭晚赶紧站了起来,“怎么还哭了?你是要我陪你?”
南宫行:“?”
事情的走向怎么奇怪了起来?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嗯!”
他点点头,垂下眼帘,遮去那一点心虚,虚弱地说:“我一个人有点怕。”
楼庭晚面露狐疑,冯怜卿也是半信半疑,她来这么久了,怎么没听说陛下怕一个人睡?
倒是沈松,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陛下一个人睡晚上总会被噩梦惊醒,一般都是奴才在外面守夜的,但奴才今日——哎呦——”
他按了按自己的腰,痛苦道:“奴才腰不太舒服。”
“既然不舒服,你早些回去歇着吧。”南宫行“善解人意”地说。
冯怜卿迟疑着问:“可这殿里就一张床,不好叫世子和陛下睡一起吧?”
这回沈松不说话了,他拿不准南宫行是想和她睡一张床还是分开睡。
南宫行咳了一声说:“外间有张榻,够宽,多铺几层褥子可以睡,我到底在病中,睡一张床把病气过给世子就不好了。”
楼庭晚倒是不在乎,不过睡一张床确实不行,她虽然尊卑观念淡薄,但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得多给小皇帝点体面,最主要,她是女扮男装啊!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这么一想,她立刻答应下来,“我就睡榻吧,万一半夜陛下有个异常,我好及时照顾他。”
“世——”
冯怜卿刚开口就被沈松打断,沈松拉了她一下,“赶紧去给世子搬被褥来,不能怠慢了世子。”
就这样,冯怜卿被沈松拐出去拿东西了。
临走前南宫行看了沈松一眼,给了沈松一个赞赏的眼神,沈松顿时更有劲了。
很快一群人进来把榻收拾了一下,铺了整整四层褥子,还在上面熏了遍香,上面放着一床锦被,一个软枕,看着都舒服。
楼庭晚伸手进去按了按,被窝里温温热热的。
“世子和陛下都饿了吧,奴才叫人传膳。”
沈松忙的脚不沾地,楼庭晚坐在榻上疑惑地问:“他不是腰疼吗?”
南宫行微笑:“可能感觉好些了吧?”
饭菜摆上桌,楼庭晚确实饿了,刚坐下,就见南宫行披着厚厚的大氅走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
南宫行摇摇头:“躺久了浑身骨头疼,下来活动活动也好。”
殿内燃起了地龙,甚至有点热,楼庭晚想想也是,没劝他。两人一起安静地吃了顿饭,吃完南宫行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坐着消了会儿食,楼庭晚就开始不断点头,可见是困的厉害。
南宫行哭笑不得,“困了就去睡。”
楼庭晚猛地睁开眼,眼底已经困得发红了。
她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去睡了,你要是有事就叫一声,我在——。”
后面的话音消失在哈欠里,但“我在”两个字还是在南宫行心底撩起了圈圈涟漪。
目送她踉踉跄跄地去了外间,南宫行的目光落在那一扇屏风上,才稍稍放肆了几分。
其实他很想试试同床共枕的滋味,但他不能。
若对方是男子,他或许可以和对方抵足而眠,但她是女子,他们之间不止有君臣之分,更多的是男女有别。
即使无人知晓她是女子,但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不能为自己一时之私毁她清誉。
这样就很好了,一个殿内,他知道她在,他就不是一个人。
就今晚,放纵这一次就好。
楼庭晚倒下后被暖香包围,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省,她这一天是真的累了。
南宫行站在屏风前看了一会儿,没惊动任何人,自己把灯都熄了,只留掌中一盏,就放在内外交接处的桌上。
那一豆灯火静静燃烧,无言地看着两人入眠。
……
可能是上苍眷顾,这一晚南宫行没再发热,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
楼庭晚陪他一起用过早膳,确定没什么问题就打道回府,一晚上没回去,也不知道府里人担心成什么样。
南宫行没留她,还赏了一堆东西让她带回去,其中还有不少是给周寒春的。
周寒春知道小皇帝病了的事嫌弃地撇撇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仗着自己岁数小瞎折腾。”
然后他大手一挥,把赏赐全收了,开了个方子熬完药逼着楼庭晚喝了。
美其名曰预防传染。
楼庭晚苦的眼泪一把一把掉,严重怀疑是周寒春公报私仇。
碧幽碧凝卫长傲尚水,一群人把楼庭晚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虽然有点吵,但楼庭晚忽然有了种家的实感,心里暖洋洋的。
好说歹说把人都安抚好了,她坐在榻上长吁一口气。
“锦王那边没什么动静吗?”她喝了口梨汤润润嗓子。
施忍低声道:“负责盯梢的人说锦王的卧房灯亮了一宿。”
楼庭晚搅动着白瓷盏里的晶莹的梨肉,嗤笑一声,眼底却满是寒意,“他倒是玩的开心。”
“尚水,你进来——”
尚水立刻从外面跑进来,“世子有何吩咐?”
“你去给魏上良、胡念秋、梁惘府上送请帖,时间就定在三日后,地点定在宴宾楼,我请他们出来喝酒。”
尚水干脆应下,“是,属下这就去!”
收到请帖的三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
三日后,北都纨绔四人组再聚首。
楼庭晚坐在主位,一见到三人就长吁短叹,愁眉苦脸。
魏上良解下披风扔到一边的屏风上挂着,好整以暇地问:“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听说前些日子太皇太后赐了你三个美人,你不在温柔乡泡着,怎么想起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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