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觉得莫秦桑是神经质,他努力地缩着身体,脸几乎贴到地面,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莫秦桑发现,从而躲过这一劫。
莫秦桑把视频重新看了一遍,就把荧幕关掉后,转身缓步向他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皮鞋尖,段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无论来多少次,他都没办法习惯身上的疼痛。
莫秦桑提起权杖,勾起段安尖尖的下巴。看到段安脸上的惊恐,和颤抖的身体,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取下西装前襟上,精美的胸针,递到段安眼前,笑盈盈地问:“好看吗?”
胸针是一对翱翔的翅膀,翅膀上镶着晶莹璀璨的细钻,在冷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美得让段安,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点点头说:“好看。”
“喜欢那就把它送给你,”莫秦桑坐回软椅上,惬意地靠在扶手上,对段安勾了勾手指。
段安后悔刚刚乱说话,他怎么敢要莫秦桑的东西。他刚要开口拒绝,莫秦桑眼镜下的眼睛,变得很阴毒地盯着他。
这种眼神让段安胆战心惊。他站起身,慢慢地向他挪过去。
莫秦桑脱下白色的手套,把它们搭在宽大的扶手上,露出两只骨感修长的手。
莫秦桑直起身子,双手伸到段安身前,慢慢地解掉他胸前的纽扣,把衣服褪到他臂弯。
段安虽然不怕冷,但自己最柔软的胸脯,被暴露在低温的环境中,没有一点安全感。他更加害怕了,身体抖得如筛糠,拼尽全力都控制不住。
他完全猜不透莫秦桑要干什么。他折磨人的花样每次都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让人痛苦。
莫秦桑拿起那枚精美的胸针,慢慢刺进他胸膛的皮肤里。
这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十分清醒。段安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努力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因为他清楚,莫秦桑喜欢看人痛苦的表情。如果表现出太痛苦,让他有兴致,就会一遍一遍地折磨他;但也不能表现得太坚定,这也会引起他的兴趣,直到他满意为止。
只有露出很正常且平庸的表情,才让他索然无味。
一滴鲜红的血珠,溢出红豆,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滑下来,卡在突出的肋骨上。
莫秦桑用食指摸了一把,把段安苍白干枯的嘴唇涂成血红色。
“漂亮多了。”莫秦桑歪头欣赏他。
段安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等他发泄完。
他觉得莫秦桑比于铮更变态、更疯狂。于铮只是单纯的暴力,偶尔还会心疼他;但莫秦桑,是单纯的邪恶,别人越痛苦他越兴奋。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位穿白大褂、白色运动鞋的年轻男人。
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莫秦桑,汇报实验进展,“对不起,莫先生,9号细胞群,内源性逆转录失败了。”
莫秦桑接过他手中的资料,匆匆翻看了一眼,带着隐隐的怒气说:“扩大样本基数,下周,我至少要看到100份样本资料。”
高希仁瞥了一眼,面前的段安,脸色苍白,殷红的胸前,赫然扣着一枚精美的胸针。随着他的身体颤抖而轻轻晃动,流光溢彩。
这种凄美的场景,让他不忍心再看第二眼,转头对莫秦桑说:“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可能承受不住。”
他们每一份样本都是试验体各器官,再生性最强的细胞。100份样本那就意味着,这个试验体要死亡100次。
段安觉得自己已经最惨了,没想到还有更惨。但是,这位研究员,居然还替他着想。
段安抬头偷瞄了他一眼,好像是新来的研究员,他没见过。中等身材,一张鹅蛋脸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挺学术的。
在莫秦桑面前求饶、撒娇什么伎俩都没用,只有保持沉默,听天由命,才是最稳妥的。
显然这位研究员,还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莫秦桑冷笑一声,“实验室里多的就是废人,还不够他吃吗?”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高希仁的肩膀,声音带着危险性,“希望高医生不要让我失望。”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段安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慢慢地移到实验床上,铁链在地板上拖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你还好吧?”高希仁担忧地走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
段安背对着他,正咬牙,把胸针从皮肉里取下来,由于太疼,面色潮红。
他用衣角把针上的血迹擦干净,紧紧攥在手心里。难得这次这样轻松,看来这枚胸针很吉利。
实验室的温度只有十度,实验床是一种钢灰色金属,上面光秃秃的没有被子,让段安看起来更加单薄无助。
高希仁帮他把衣服扣上,柔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在你身上取那么多样本的。”
他的声音如三月清风,让这间冰冷的实验室都有了丝丝暖意。
“你不取就会得罪莫先生,你知道莫先生的手段。”段安是个多情的人,他害怕自己会对这人产生好感,于是一直低着头,不看他。
“我不怕死。”
“你死了,他会找下一个研究员,天底下那么多人,总有研究员愿意为他做实验。”段安声音空灵没有起伏,脸上也没有表情,好像在说着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高希仁怔怔地看着他。
“高医生,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不要对我好。”段安埋下了头。因为他的眼睛就是监控,如果让莫秦桑发现了别人的真情实感,结局肯定会很悲惨。
高希仁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实验室。
*
季淮阳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根本等不了那么多天,稍微好一点后,就让司机来接他,回中央别墅区。
那里有家庭医生和专业营养师,比普通的医院不知好了多少倍。
一辆加长版黑色豪车,停在医院门口。穿着黑色风衣,戴白色手套的司机,彬彬有礼地替季淮阳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中央别墅区,环境非常好,四周布满沿河生态带和天然湿地,生态走廊穿插而过。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飞鸟划过开满碎花的长河,隐入森林里,只留下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远处绵绵不绝的青山若隐若现,恍若仙境。
邓重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景色,他坐在副驾驶位,盯着玻璃外的风景,暗暗称奇。
他回过头,想与季淮阳分享,却发现季淮阳一脸淡漠,可能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美景,毫不震撼。
他心里清楚,这里才是季淮阳真正的落脚点。之前安置自己的那栋联排别墅,大概是季淮阳心目中的冷宫。
这样一想,邓重心情就沉重起来,车窗外的风景,也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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