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和燕兰琢来得急,被侍女领着,风风火火地进了鹿鸣院。
温知虞在书房见的两人。
两人进门,先是打量了温知虞一眼,见她如平日一般并未异常,两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温知虞叫两人入座,又上了茶水点心,才问:“阿琼身体可恢复了?
天这么冷,你们着急来见我可是有事?”
燕兰琢和燕琼对视了一眼:“京中的流言,我们听说了。
阿危不在京中,遇到这种事情,你一定很无措,所以我们就来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听见这话,温知虞有些动容。
前世,她与燕琼和燕兰琢等人只是远远地有过几面之缘,未曾产生过交集。
而且,后来他们都陆续出事的出事,离京的离京……
在她的人生里,这些人不过是存在一个名字的陌路人。
但这一世,他们都鲜活地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想要拉她。
这样的炽烈之情,怎能叫她不动容?
温知虞正要说话,温庭瑞就先她一步开口:“你们能来,真是太好啦!
看到那边那几堆了么,是宫中送来让我姐抄写的书!
咱们一人分些,替我姐多抄些。”
“抄……抄书?”燕琼傻眼,有点打退堂鼓:“这么多书,不得抄到猴年马月?”
“是呀是呀!”温庭瑞用力点头:“我姐一个人肯定抄不完呀!
幸好,你们来帮她了!
阿琼,兰琢表哥,你们真是太好啦!我要跟你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不对,要做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好兄弟!”
燕兰琢:“……”
燕琼:“……嗝。”
燕兰琢道:“郡主的时间,应当要花在别处,抄书的事,就暂且交给我和阿琼吧。
时笺染了风寒还未好,待他好了,我把他也叫来一起抄。
人多力量大,这些书一定能早日抄完。”
燕琼问:“抄书之前,是不是得先学一学郡主的笔迹?”
“学个三五成像便行。”燕兰琢道。
两人很快就分好了书。
温知虞神色微动,取笔拿纸写了两行字,递给两人:“辛苦你们了。”
温庭瑞却生出一丝担心:“算起来,阿琼和兰琢表哥也算是外男么?
若叫人瞧见,会不会又传出更难听的话呀?”
燕琼和燕兰琢浑身一震,生出警惕:“那我们把书抱回家抄吧?
抄完了,再送回来。”
燕兰琢问:“郡主被禁足,是被禁在长公主府,还是荣安王府?”
温知虞摇头:“礼官未曾明说。”
燕琼翻着手上的书:“要我说,咱们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坐在鹿鸣院抄。
郡主嫂嫂可是我们的夫子呢,我们离京游历时,是她一直在教导我们。
学生来探望夫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谁要是传谣,一定是他心脏眼脏,是他有问题。
他敢乱说,我们就敢把这次乱传谣言的罪名嫁祸给他。”
“聪明呀!”温庭瑞拍手:“燕琼,几日不见,你越来越聪明了!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其他人偷偷补功课了?”
燕琼轻咳了一声:“一般般吧……我这样做,起身也是想报答郡主。
毕竟,郡主之前帮了我……”
见他说话说一半,温庭瑞好奇:“我姐帮你什么了?”
燕琼耳朵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郡主嫂嫂的字太漂亮了,我先临摹一下,多练练。”
说完,他叫侍女给他支了张桌案,他盘腿坐下开始练字。
任凭温庭瑞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言。
温庭瑞好生气。
为了感谢他们,温知虞让人备了不少好吃的。
长公主担心女儿,被温庭柏陪着来了一趟鹿鸣院,听见屋中有说有笑,不由得放了心。
她叫人又备了些吃的送来,便叫上温庭柏悄然离开。
长公主走后不久,荣安王妃又来了。
见到她,温知虞有些意外:“母妃,您不是还病着么?”
“我吃过药,已经好上许多了。”荣安王妃一脸担忧:“宫中太监去传话,说你被禁足罚抄书,还让我好好管教你……
你怎么样?心情还好么?”
“让母妃担心了,我没事。”温知虞看了眼书房:“只是被罚抄书而已,我自幼便抄惯了经书,这些书对我来说没什么。
而且,都是庭瑞燕琼和兰琢他们在帮我抄。”
“你无事就好。”荣安王妃放心了许多:“禁足的事,你太担心。
等我身体好些,我就进宫去求太后,让她出口帮你解禁。”
求太后么?
“不了母妃。”温知虞有别的打算:“禁足于我而言并非大事。
这阵子这么冷,我在鹿鸣院待着也挺好的。
只是,不能时时回王府探望母妃和父王了。
我不回去,你么要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早日把风寒治愈。”
“这个你不必担心。”王妃道:“我和王爷都是爱惜自己之人。”
温知虞又道:“先前,我与我母亲聊了些话,本来想过阵子等母妃身体好些再同你说的。
如今我被禁足,便趁着今日说罢。”
“什么事?”荣安王妃问。
温知虞看向王妃:“母妃身子骨弱,总是容易染上风寒。
等身体痊愈后,母妃多锻炼身体吧,将身子骨练得强健些,便能免去许多风寒侵袭。”
“锻炼啊……”荣安王妃笑意僵住些许:“你知晓的,我素来不爱动弹。”
“可是身体要紧。”温知虞道:“您总生病,我和世子也担心。”
“那我考虑一下吧……”荣安王妃哄着她道:“我回去问问王爷,看看如何锻炼最好……”
温知虞好笑:“好。”
荣安王妃因身体还未大好,不敢多留,更不敢见小逢春。
同温知虞说了话,心中安稳之后,很快便带人离开了。
书房里,温庭瑞三人还在埋头抄书,边抄边骂骂咧咧:“这些书的内容也忒无聊了!”
温知虞心说,是挺无聊的。
但,书还是要抄完的。
她不能得罪那群冥顽不灵的老礼官,不能得罪朝中那些话语权极重的文官。
经由与沈迢安流言一事,她办女学的路,只怕又要难走许多。
她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她都得把背后之人揪出来,为她和沈迢安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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