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那一家子奇葩后,婰婰扭了扭脖子,转头走到萧皇极跟前。
幽王殿下的笑容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就被婰爷一脚给踢碎。
就结结实实一脚,狠狠踹在他膝盖骨上。
幽王殿下不动如松,也有眉梢颤了颤。
婰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三宝有些不明所以,小声问道:“婰爷踹幽王做什么?他俩还没和好啊?”
禾越倒是想解释,不过她这会儿看到萧皇极就犯怵,哪敢多说话。
“你好奇你自个儿问吧。”
说完,她忙不迭追婰婰去了。
三宝一头雾水,看了眼脸色有点发青的幽王殿下,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急着追过去,而是上前低声道:
“殿下,婰爷她有时候就是小孩子脾气,心眼其实极好的。”
“奴才听说那南阳郡主进京了,她难免有怨气,这事儿你与她好好说道下,女人总归是要哄的嘛……”
萧皇极看着在自己跟前喋喋不休的小阉狗,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
他这一笑,可把三宝吓坏了。
众所周知,幽王一笑,必没好尿!
“殿、殿下,奴才刚刚是胡言乱语的……”你别对我下手啊!
“婰婰的确是有一双识人慧眼。”
萧皇极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如今本王倒是有些明白,她当初为何要留下你。”
三宝有些受宠若惊,小声道:“因……因为我合格吗?”
“或许吧。”
萧皇极淡淡道:“知黑守白难,不是谁都能守着那最后一丝光明。”
三宝没读过几本书,听不懂这些大道理,只能瓮声瓮气的点了点头。
“方才你那姐姐忽然口出恶言,乃是本王对她下了真言咒,中此术法者会吐露心声。”
三宝愣了下,低头看着他的膝盖:“所以刚刚婰爷才……”动脚踹你?
“本王这人做事,向来不太会顾忌旁人感受。”
萧皇极沉眸道:“也不太想顾忌。”除了婰婰。
“但婰婰她在乎自己身边的人,虽然嘴硬了些。”
三宝下意识的点头。
“她过去的日子,太孤单了些。”
萧皇极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似笼着轻愁,与怪异的自嘲:
“因为一直孤身一人,没有朋友,鲜少交付真心。但这真心一旦交付,却是不假思索不加怀疑的。”
因为给了真心,因为相信。
所以未曾怀疑过他就是扶苍……又或许,不是未曾怀疑过……
而是选择了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萧皇极眸光幽幽一动,这话似对三宝说的,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
三宝的心,渐渐跟着暖了起来,满了起来。
“殿下对婰爷,也是真心的。”
三宝低声道。
这样的人物,会纡尊降贵与他说这些,是何原由,他岂会不明白?
这位殿下目下无尘,但却提点了他许多次。
每一次,都是为了一个人。
“是吗?”萧皇极眸子微眯,下意识道:“可本王未必配得上她的真心。”
他欺瞒婰婰的实在太多。
他已不知当婰婰知道他是扶苍时,会是什么反应?
萧皇极有种预感,自己这身份,也快瞒不住了……
三宝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奴才觉得,真心对真心,就不存在配不配得上。”
萧皇极听到这里,不由莞尔:“过去伺候着吧。”
三宝点了点头,这才朝婰婰与禾越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南云走到萧皇极身旁,抱着怀里的木偶,歪着脑袋瓜道:
“他说的没错。”
“本王知道。”
“那个镜魔姐姐好像猜到王爷你的身份了。”
萧皇极嗯了一声,他没有抹去禾越的记忆,想来那女色魔也该猜到了。
“王爷是不想瞒了吗?”
“也快瞒不住了吧。”萧皇极淡淡道:“不过身份暴露之前,还得先弄清楚婰婰手里那枚魔珠里的记忆。”
南云点了点头,“感觉有点难。”
是啊……
萧皇极目露思索,他还是第一次见婰婰脸红激动成那样子,到底那魔珠里的记忆是什么?
……
婰婰这一走,顺路还去飞仙桥找老陈头买了一包板栗。
禾越追在她身后,瞧着她一个劲儿的剥栗子又不吃,纳闷道:“你溜这么快,我也没见有狗撵你啊……”
“你不是撵过来了吗?”婰婰白了她一眼。
禾越一撇嘴,越端详越觉得奇怪。
今儿这混头子一醒过来就很不对劲!
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禾越看着她手里被捏碎成渣了栗子,忍不住道:“你这到底是为了吃,还是为了糟蹋粮食啊?”
“剥不来,不吃了!”
婰婰把栗子往她手里一塞,嘴里嘀咕道:“明明以前的栗子都没有壳,个顶个肥圆的!”
禾越心道:没壳那还不是因为有人给你剥好了的?
肥圆……特么萧皇极那强迫症经手的东西,能不完美吗?!
想到那位幽王殿下,禾越猛的拍了下嘴巴,双手合十参拜似的一个劲的点头:她刚不是故意骂的!就是一不小心在心里说顺嘴了!
“这大白天的你见鬼了,搁这儿拜神?”
婰婰回头就见她那傻瓜样儿,忍不住道:“魔不可拜神,你连规矩都忘了?”
“谁、谁说我拜神,我这是拜先人!”
禾越强行找借口,说完,不由想起自己内心那’荒唐‘的猜想。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道:“婰婰啊……”
“干嘛?”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时候扶苍忽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婰婰的小脸唰啦一下就红了,咽了口唾沫,似乎刚刚吃的板栗渣渣有点卡喉咙,她还格外用力的咳了两声。
禾越越看她的神情越觉得诡异。
这混头子的神色,不对劲啊!
“当然是……当然是先往死里揍他一顿!”
婰婰说完,嘴角扯了扯,想起那段该死的记忆,猛的伸手勾住禾越的脖子,拉着她往小巷子里走。
“你干嘛?”禾越警惕的盯着她。
婰婰表情有点凝重,低声问道:“有件事,爷要向你请教请教。”
请教?
禾大姐下意识抬头看天,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嘛?
你个混头子也有如此虚心的时刻?
“什么事?”
婰婰咬紧牙关,似有点犹豫,须臾后,破釜沉舟般,鼓起勇气问道:
“你强睡那些男人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禾越眼珠子一瞪:“这事你问老娘搞毛?”
“你比较有经验啊……”
“我有个屁经验!”禾越差点没一唾沫喷过去,你个死混头子,你少坏老娘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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