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民听见黎秀的解释,他拧紧眉头,有些怅然若失,“你们看起来很像。”
修桐眼珠子转了转,急忙找了个借口:“她整容了,是阿昱安排的,我去年躺在床上一整年,她那时候代替我陪伴了阿昱一段时间。”
“是这样啊。”邱民托腮思考片刻,半信半疑,又坐回沙发上,但他的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黎秀身上瞟。
邱民本来打算坐一会儿就离开,但他看见黎秀以后突然改了主意,他要留下来吃午饭再走。
修桐特意支走黎秀,让她打扫楼上的房间,楼上常住的房间一共就两间,一间是二楼程昱住的,另一间是五楼修桐住的。
修桐的房间还算干净,黎秀很快就打扫完,她有些惴惴难安地走进程昱的房间,房间里很阴暗,黎秀摸着黑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黑色窗帘。
大片金色的阳光洒进房间,黎秀看见房间状态和她昨天下午离开时没有两样,甚至连床上带血的枕头也没有挪动过。
黎秀站在那里,默默地握紧拳,她知道程昱昨夜在哪里睡的,或许他打心眼里都在嫌弃她,所以连带着她睡过的床也会一并讨厌。
黎秀仰起头看向头顶奢华熟悉的欧式吊灯,她眨了眨眼,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她一遍遍告诫自己,她不能哭,因为只有弱者才会哭。
换好干净的床单被套,又拖好地,黎秀满身疲惫地下楼准备午餐。
她在楼梯转角处听见大厅里几人交谈的声音,看样子程昱回来了,好像在赶修桐的父亲离开。
程昱说:“订婚仪式我会安排好,如果您不放心,那就无限期延后,我完全没意见。”
邱民紧张地回答:“我就是来看看小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也不是催你的意思,就听你的,日子定在下周三。”
黎秀转过身,独自苦笑,原来他们马上要订婚了,其实这消息来得并不突兀,但不知为何,她的心还是撕裂一般的疼。
所以,她必须得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每日在难堪的三角关系夹缝中苟延残喘,她简直是受够了。
午饭做好以后,黎秀在后院转悠一会儿打发时间,她大老远就看见水池边上有工人在捞鱼,她小跑过去,看见满池的鲤鱼和鲫鱼全都翻了肚。
黎秀蹲在水池边,满脸忧愁询问工人:“鱼怎么都死光了?”
工人无奈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一起来鱼就死光了,程先生让我赶紧处理干净,还说以后池里都不许再养鱼了。”
黎秀回头看向别墅大厅方向,眼里闪过一道恨意,如果是她有罪,程昱大可惩罚在她一人身上,何必要殃及一池无辜的鱼!
这明摆着是杀鸡儆猴,做给她看的。
餐厅里的两个上上人终于吃好饭,黎秀进去收拾餐桌的时候,程昱冷厉的眼神瞪着黎秀看了好一会儿,但黎秀的目光却没有一刻停留在程昱身上。
程昱有些沉不住气,阴着脸命令黎秀:“不用收拾了,跟我一块出趟门。”
程昱大步往门外走,黎秀脱下围裙急忙跟上。
程昱上了驾驶座,眼神示意黎秀坐在副驾驶上,黎秀上车坐好以后,程昱偏过脑袋凑到黎秀面前,他抬手抚过黎秀受伤的脖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心疼一闪而过,眼里很快又覆上寒霜。
他薄凉的唇慢慢贴上黎秀柔软的下颌,哑声问道:“你恨我吗?”
黎秀胸脯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着,她望着眼前的空气愣了两秒钟,然后坚定地摇头。
“那你爱我吗?”程昱乘胜追击,继续哑声问她。
黎秀心中是有明确的答案的,她曾经深爱过他,可是当真相无情地被揭开以后,她对他的感情早就没有以前那般纯粹了。
她不愿去想爱还是恨,她唯一祈盼的只是自由。
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必须要远离他,在他和修桐结婚以前。
黎秀沉浸在臆想之中,完全忽略了眼前男人渐渐黑沉下去的脸。
她的静默不言几乎代表着一个答案,程昱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他暴怒地一把握住黎秀纤细的脖子,红着眼冷冷质问她:“所以你在睡着的时候会喊祁羡这个名字,他到底是谁?凭什么他能够占据你的记忆和内心?”
黎秀不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有喊过祁羡的名字,她艰难地咽着口水,干脆闭上眼等着程昱掐死她。
如果以后的日子注定都要活得都这么压抑痛苦,真的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她苍白的小脸在急剧缺血缺氧的那一刻变得诡异的红润,程昱眉宇间的躁意恨不得撕碎天穹,他咬着牙低吼一声,又陡然间松开了手。
黎秀瘫倒在座椅上,猛烈地咳嗽,程昱没有等黎秀系好安全带,就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极速启动的时候,黎秀头脑发晕,胃里一阵反酸。
黎秀被程昱带到了娱乐会所陪酒,他命令她今晚必须陪好林总才能回家。
黎秀在心里头冷笑,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回他那个家,那里表面看起来是富丽堂皇的顶级别墅,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是她一个人的牢笼,是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地狱。
林总原名林卫,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身材又肥又壮,从黎秀进屋开始,他一双油腻的三角眼就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黎秀。
其实那时候的黎秀除了感觉到一丝恶心外,心里头是毫无波澜的,她拿着酒杯尽量远离林总,但林总却一个劲地往她身边凑。
程昱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眼旁观着,像是在欣赏一场他亲自导演的无聊戏剧。
喝了小半瓶红酒之后,黎秀醉意开始上头,喝醉后的黎秀眼神迷离,不再像清醒时候那般倔强,她可怜巴巴地看向对面清冷俊逸但冷酷无情的男人,眼里全都是委屈与祈求。
程昱看向黎秀无助泛光的眼眸后,其实是有一丝丝动容的,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的保镖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程先生,修桐小姐受伤了,家里司机正送她去了医院。”
程昱的脸色陡然间一变,他离开之前,眼神复杂地望向倒在沙发上的黎秀,犹豫几秒后他深深沉了一口气,命令身旁的保镖送黎秀回去。
仰躺在沙发背上的黎秀,清秀白净的脸庞上挂着两朵红晕,她闭着眼,嘴角浮起一抹轻笑,淡淡说道:“程昱,你打算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吗?”
程昱听见黎秀的声音,骤然停住脚步,凛声回应她:“我让人送你回去。”
黎秀嘴边的弧度越扬越高,她已经醉得不轻,嘴里的话语也一时间掌握不住分寸,她冷笑一声回答道:“好像谁稀罕回那里一样,其实我宁愿做个乞丐。”
程昱知道她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吐露真实想法。
所以,她其实一直都不愿待在他身边。
程昱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转了脑袋,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下颌线绷紧成一条直线,突然改了注意,让随行的保镖跟自己一起离开。
黎秀睁开眼,望向门口绝情的男人背影,眼角的泪轻轻地划过脸颊。
一旁等候多时的林卫早就按耐不住,他秒懂程昱的意思,一双三角眼更加露骨的扫视黎秀全身上下。
包厢门缓缓合上的瞬间,黎秀仰天大笑道:“我以后不会再爱你了。”
黎秀一边笑,一边哭,那模样十足像个疯子,林卫觉得无所谓,不管她是不是疯子,她总归是个绝色美人,还是程昱玩过的绝色美人,所以林卫兴奋得差点高血压当场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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