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车子开了一半,又突然心生悔意,他让保镖半路下车,命令他去娱乐会所带黎秀回家。
修桐在家摔了一跤,磕在玻璃茶几的边缘上,下巴划破了一条很长的口子,程昱赶到医院的时候,美容科医生正在给她缝合伤口。
修桐看见程昱的第一眼,就红着眼说:“阿昱,原来割伤这么疼。”
程昱愣在原地,他神情有一些恍惚,看向修桐泛红的眼眶时,他好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手术医生小心翼翼地向程昱解释这种伤口未来的恢复状况,也不知程昱听进去一些没有,他最后表示自己只需要一个结果。
“总之,她的脸上不能留半点痕迹。”
程昱兜里的手机响起以后,他走到治疗室的角落接听电话,修桐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她定定地望着程昱笔直挺拔的背影,她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程昱接完电话以后,医院只留了两个保镖,其他人全部跟着他离开了,一向冷静的他步伐居然有些凌乱,修桐知道,肯定是黎秀出事了。
十分钟后,娱乐会所那边,之前被程昱派遣回去找黎秀的保镖被程昱打得半死。
其实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程昱他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欺凌到他头上,所以他只能把心头的恶气出在无辜者身上。
黎秀失踪了。
林卫是个很会玩.女人的老色X,他甚至提前开了录像,所以遗落在包厢的录像机里面记录了一切真相。
程昱已经安排所有人员出去寻找黎秀,他则亲手挑断了林卫的手筋和脚筋。
偌大的包厢里,程昱独自坐在黎秀之前坐过的沙发上,他颤抖着手点开录像机的屏幕,视频的第一秒钟,从黎秀疯狂的大哭大笑开始,仰躺在沙发背上的她眼神迷离又绝望,全身都好像被一种沉重的悲伤气息笼罩。
她悲怆地说:“我不会再爱你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一样齐齐射向程昱的心口。
她的意思应该是她曾经爱过他的。
所以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程昱胸口发闷得厉害,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他需要从里面找出线索,所以他用尽全身力气迫使自己继续往下看。
视频里黎秀为了躲避林卫的毒手,她愤慨地摔碎了红酒瓶,用破碎的玻璃作为武器,当她无所畏惧地拿起玻璃刺向林卫的眼睛时,程昱陡然间沉住了呼吸,他特别害怕林卫会报复性地还击黎秀。
他的黎秀那么瘦小,还不满十九岁,体重最多也才九十斤,她的大腿也就只有他的胳膊粗。
那个肥猪怎么可以朝她下手呢,如果让他知道他动了她一根汗毛,他绝对会亲手碾碎了林卫那一身肥肉。
好在林卫被刺伤眼睛以后,好像突发了心脏病,他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正当程昱猜想黎秀可能是伤人后,因为害怕而逃掉了,他甚至开始欣慰黎秀并没有在这里受伤。
哪知视频画面突然抖动了一下,黎秀发现了录像机的存在,她调整了录像机的角度,眼里闪过一道绝望的暗光,她扬唇笑着说:“程昱,既然你宁愿毁了我也不肯放过我,那我也不会再放过你了。”
说完,黎秀扬起玻璃瓶直接划上自己的左手腕部,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饶是程昱这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男子,也是陡然间被那喷涌而出的血液惊到了。
手中的录像机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程昱不敢相信视频内容的真实性,他头一次乱了分寸,跪在深色地毯上,四处摸索寻找黎秀的血迹,最终他在靠近单人沙发的角落摸到一片暗红色湿濡。
他垂着眼,痛苦地低吼:“不,不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没有答应,你凭什么去死!”
等程昱的理智渐渐恢复,他才想起寻找黎秀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他又捡起地上的录像机开始往回播放。
因为手抖得不成样子,程昱试了不下十次才滑回黎秀割腕那一幕。
视频最后一幕只是停留在黎秀苍白着脸色,盯着自己的手腕苍凉地大笑。
程昱拔了录像机的内存卡,他几乎是一路扶着沙发和墙才走到包厢外面的。
门外的保镖将最新消息告知程昱,程昱听后双眉间的川字更加深刻了。
黎秀居然被那个人带走了。
……
带走黎秀的男子名叫凌斯,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他长相很俊雅,眉眼深沉,看起来是个值得信任的文化人。
他那时候恰好经过包厢,听见黎秀疯疯癫癫大笑的声音,他预感到里面出了事,于是推开了包厢门。
他带黎秀离开以前,还顺手救了林卫一命。
黎秀流血过多,脸色苍白,虚脱得像个女鬼,但好在精神还不错,她问他:“你是救世主吗?什么人都要救。”
凌斯挑眉笑道:“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后来凌斯把黎秀带回实验室,并且给她做了血管缝合手术,黎秀总觉得凌斯做手术的动作不太娴熟规范,她心里不禁发怵,忍不住问他:“你学的中医?”
凌斯抬起脑袋看了黎秀一眼,身旁的助手不停地给凌斯擦额头上的汗水,凌斯笑着回答道:“我本科期间修的双学位,临床医学也是正儿八经学了五年的。”
黎秀听闻他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没底了,嘴角下撇得厉害,“所以你主修中医,辅修西医?”
凌斯埋头认认真真地给黎秀做缝合,暂时没空回话,一旁的助理替凌斯回答道:“凌教授主修药理学,黎小姐平时不看新闻的吗?他是著名药理学专家,扬名海外的那种。”
“哦,我平时没在新闻上看见过凌斯这个名字。”黎秀沉着眼,实话实说道。
里里外外缝合了好几层,凌斯又给黎秀的伤口处涂了一些淡粉色的神秘药水。
因为那药水只是用试管装着,也没个说明或者标签,黎秀不禁有些忐忑,于是壮着胆子问凌斯:“凌教授,这是涂的什么?”
凌斯神秘一笑,继续用棉签沾了药水涂在黎秀的伤口上,沉声解释说:“最新一代K1N2,作用是消炎镇痛。”
凌斯转头看了助理一眼,随口问道:“是因为这款药被提名诺贝尔了吗?”
助理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架,响亮的声音自豪地回答:“是SR7得了诺贝尔奖,凌教授,您记错了。”
“哦,这样啊。”凌斯转身在实验台上又找了另外一种更深一度的粉色药剂,他用专业的手法摇晃了几下试管,又重新给黎秀的手腕以及脖子伤口都上了一道药。
手腕刚刚包扎好,黎秀就听见实验室头顶的警示灯响起。
黎秀以为是实验室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但除了她一人有些紧张之外,实验室的其他两位都十分沉得住气,凌斯淡定地在洗手池前洗手,戴眼镜的助理正在认真分装粉色药水,看他俩不紧不慢的态度,黎秀料想应该也没出什么大事。
“他们来挺快呀!”凌斯边擦手边朝着助理说道。
助理将几瓶药水装进便携式冰箱内,然后在凌斯面前晃了晃白色小冰箱,扬唇笑着说:“送黎小姐几瓶SR7,程先生应该会报以感谢吧,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实验室投资一笔巨款。”
黎秀瞬间听懂他们对话里的意思,她抱着受伤的手臂,惊惧的眼瞳里闪着碎光,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着说:“不要让程昱进来,我一定不会跟他回去的。”
凌斯眉眼带笑地瞥一眼黎秀,然后对助理说道:“程昱那种人,巴结他是没用的,不过我认为要是黎小姐在他面前提一句,说不定他还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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