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向氏大宅。
向阳归家,归家路上,他在进口超市买了些水果。
向阳下了车,提着水果袋子,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的矮房,已经完全成为苗舒曼和袁佩佩的住处。
此前,这里还住着一些家佣,后来,家佣们受不了苗舒曼捡垃圾囤旧货的坏习惯,便纷纷搬去了大宅的佣人房里。
整个向家,只有袁佩佩对苗舒曼的种种行为没有一句怨言。
为此,向阳还给袁佩佩涨了工资。
矮房里很温馨,墙壁上挂着装饰用的小夜灯,屋子里堆了好些空水瓶,都是苗舒曼捡回来的。
特别是立在墙边的一幅破旧老挂画,很明显,那幅画也是苗舒曼从园区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那是装饰画,二十年前,很多家庭都会摆挂这样的装饰小挂画。
向阳记得,在他和苗舒曼曾经的小家里,也摆过这样一幅画,当年那画,同样是苗舒曼从外面捡回来的。
看到那幅画,向阳心里微微颤动,二十年前,苗舒曼也曾认真生活过,即便,那生活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
向阳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袁佩佩急忙迎了上来,“又买了火龙果。”
袁佩佩笑着道,“也是,宅子里的水果食材从来不备火龙果,每次都是你自己去买,你知道苗姐姐爱吃。”
向阳的目光落在苗舒曼的身上,苗舒曼正望着窗外的夜空,数着小星星。
袁佩佩冲向阳说道,“你总说你对她没感情,但你也总是用行动表明,你是关心她的。”
袁佩佩拎起水果袋子,笑着道,“我去切成小块,免得苗姐姐又吃得满嘴都是,每次都可吓人了。”
袁佩佩去了小厨房,向阳站在原地,看着苗舒曼的背影。
若是说,他爱苗舒曼,他是不愿在心底承认的,那种爱和恨并存的滋味,而其中所谓的“爱”,更多的是基于血缘和责任。以及,他仍旧未放弃,当年苗舒曼带走小向阳的真相。
他还在盼着苗舒曼痊愈。
等袁佩佩把水果切好,向阳坐在小板凳上,还未离开。
如今,向明远得了癌症,相比宽敞舒适的大宅,他更愿意呆在小矮房里。
只要一进大宅,那向明远就会叨叨叨个没完,他实在烦得慌。
苗舒曼捧着碗,吃着火龙果,即便切成了小块,仍旧吃的满嘴都是。
向阳也跟着小口吃了起来,他记得,小时候没钱,苗舒曼靠着伺候男人为生,虽然很穷,但偶尔也能吃到不常见的水果。
他小时候不愿意吃苗舒曼买回来的东西,他觉得,那些钱实在是太脏了。
小小的房屋内,氛围却是极好。
袁佩佩坐在角落里,仍旧在做手工零活,她总是用作手工的钱,给袁枭买一些文具用品。
如今袁枭11岁了,虽然,袁枭住在大宅子里,但却过得比袁佩佩还要节省。
那孩子懂事,从小便懂事,不过,心眼子也多。
懂事是随了袁佩佩,心眼子多,是随了袁依菲。
短短几分钟,苗舒曼吃完了一整碗的火龙果,吃的嘴角通红,画面略有惨不忍睹。
向阳回头看着苗舒曼,不禁笑出了声。
袁佩佩连忙给苗舒曼擦嘴,极有耐心。
向阳冲着袁佩佩说道,“辛苦你了,有你照顾的这三年,她虽然依旧疯疯傻傻,但是衣物和人都是干净整洁的。”
袁佩佩笑着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袁枭借住在向家,还能读附近的国际学校,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我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向阳稍有沉默,目光却认真了起来。
他冲着袁佩佩说道,“向明远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或许,他也挺不过六个月。等他离世以后,我会把袁枭的户口挪到向家来,此前向明远亏欠你们母子俩的,我会做好权衡。”
话落瞬间,袁佩佩愣在原地。
气氛凝固了好一会儿,袁佩佩瞪大双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在做梦。
她的秘密就这么被挑明了,平平淡淡地挑明了。
她试图解释一些什么,她紧张到说不出话。
向阳平静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袁依菲和宋海云刻意针对朱梦开始,我就在调查你们一家的身份。向明远的确对不起你们一家,对不起你和袁枭,现在看来,袁依菲种种奇怪的举动,也能理解了。”
向阳看着袁佩佩,袁佩佩的眼睛里充满了诧异和强忍的泪花。
她仍旧说不出话,下一秒,眼泪涌涌流淌。
向阳安抚道,“调查清楚真相以后,我也一直在观察你们一家人,你们本质不坏,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的确是受委屈了。”
向阳说道,“这件事你不用声张,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你可以把我和你的谈话,告诉给袁依菲,同时你也告诉她,我会代表向家,给你们家里一个交代。不过,所有事都等向明远离世以后,再去操办,这些事就不要让向明远知道了,特别是袁枭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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