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佩用力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
她冲着向阳鞠躬道谢,一句接着一句。
向阳安抚着,“这是向家亏欠你们的。”
向阳想起道,“对了,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我总觉得,袁依菲嫁给朱晋,应该仅仅只是为了靠近朱梦,继而靠近向明远。如果她心里的仇恨已经解除,就不应该继续拿自己的人生幸福去做筹码,朱晋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袁佩佩愣愣地看着向阳,向阳一个人走出了矮屋。
屋外的后院,安逸又清爽。
向阳的确调查出了袁佩佩和向明远之间的恩怨,可他并没有调查出,宋海云对朱梦做出的恶行,以及,袁佩佩在食物里做手脚一事。
真相和秘密是并存的,这世上并没有百分百的揭穿。
向阳一个人坐在后院宽阔的草坪上,他仰躺其上,望着茫茫夜空。
矮屋里,袁佩佩一个人躲去了厨房。
她抹掉眼泪调整情绪,电话打给了袁依菲。
此时的袁依菲,还在公司里加班。
电话接通,袁依菲声音疲惫,“怎么了姐,是袁枭惹祸了吗?”
袁佩佩忍着泪,小声道,“向阳都知道了,向阳知道了我们一家和向明远的恩怨!可是……向阳好像并不知晓我们对朱梦,以及对向明远做的事……菲菲,向阳没有丝毫责怪我们的意思,他说这是向家亏欠我们的,他还说,等向明远离世以后,会把袁枭列为向家人,保我们一家的安稳。”
袁佩佩忍不住眼泪,“我感觉我们做错事了,向阳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感觉我们这是在欺骗他……”
电话那头,袁依菲停顿了片刻,她同样生出了愧疚之意,可好些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袁依菲开口道:“姐,你别自责。你也知道,在整个向家,只有向阳一个人是好人,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卖命地为他效力。向阳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个善良之人,我们只要好好地回报他就行了。有关朱梦的事,还有向明远得癌症的事,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你明白吗?”
袁佩佩哭噎着,“可是我心里有罪恶感。”
袁依菲说道,“朱梦和向明远是罪有应得,朱梦失踪三年了,肯定是死在了没人知晓的地方。至于向明远,我们只是给他吃了不适合他身体的食物而已,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够关心,给什么吃什么,像头死猪一样,是他自找的!姐,你别忘了,当年朱梦和向明远对我们做的那些恶事,这是他们应该偿还的!”
袁佩佩应着声,“我知道,我不能因为对向阳的愧疚,而不去报仇。”
袁依菲说道,“对,既然向阳已经知道我们和向家的恩怨,那从今往后,只要我们守好这两个秘密,不让向阳知道就可以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家人,我还会继续为向阳卖命,你也说了,向阳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对不对?”
袁佩佩红着眼眶,“对,你说的都对。”
袁佩佩调整呼吸,“刚刚向阳还说了,他说,如果你是为了报仇才嫁给朱晋,就赶紧离婚吧。他说了,你没必要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搭进去。”
袁依菲沉默,这样的关怀和忠告,从未有人对她言说过,也少有人一眼看透这些恩怨背后的重点,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和初心,只为报仇雪恨。
袁佩佩小声道,“菲菲,离婚吧,向阳会帮你的。”
袁依菲应着声,她的声音不自觉变虚软,“知道了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后院里,不知何时,苗舒曼偷偷跑了出来。
向阳躺在草坪上,苗舒曼绕着向阳转圈圈。
苗舒曼的嘴里,还时不时担忧着向阳,“凉,凉,凉……”
向阳看着苗舒曼疯疯傻傻的身影,拉着长音,“嗯,我知道凉,那你不是也没穿鞋吗?”
苗舒曼掩嘴偷笑,继续绕着向阳转圈圈。
这时,向阳的手机来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房萧羽。
向阳按下免提,悠哉开口,“怎么了萧羽,你说。”
电话那头,房萧羽开口道:“打扰了向阳,上次你和我说的那家制药公司的联系人,我找不到号码了,所以特意给你打了电话。”
向阳说道,“好,我现在找给你。”
而这时,当电话里,房萧羽的声音外放而出,原本正在转圈的苗舒曼,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声音对于苗舒曼而言,是熟悉的,却也是噩梦。电话里的声音,让她想起了此前被囚禁的痛感,她虽然疯傻智力不全,记不起之前的种种画面,可那个声音,代表了邪恶的现身。
经受囚笼折磨的那段日子,数年累月,滕辛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刻。偶尔几次,滕辛接到房萧羽打来的电话,而渐渐地,电话里房萧羽的声音,便成了苗舒曼唯一的记忆点。
囚笼之内,她接触不到任何外界的人和事,长期身处在阴暗潮湿之中。而声音,倒是成了苗舒曼格外敏感的东西。
可惜,这一点至今没人留意过。
忽然间,苗舒曼扯破喉咙大吼大叫,她朝着后院最偏远的角落发疯跑去,如似逃命那般。
向阳被吓到了,他回身朝着苗舒曼消失的方向看去,他急忙冲着电话里的房萧羽说道,“萧羽,我一会儿回给你。”
挂断电话,向阳朝着苗舒曼飞奔而去。
墙角之下,苗舒曼正用额头撞击墙面,一下接一下。
向阳一手拉着苗舒曼,另一只手垫在墙面上,阻止苗舒曼的自我伤害。
三年了,向阳已经三年没有看到过,苗舒曼如此失常又惊恐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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