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之前,新帝要做表率,上高台烧香跪拜上苍。
前面一系列的流程过后,时辰到了,韩望从龙椅上起来刚想到高台上去。
出口的方向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挡住,韩望皱眉还没说什么,被挡的地方就直直地走出一人。
是魏全。
那人停住挡住出口,是为了给魏全让地方。
周围忽的寂静下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韩望拢在袖口中的手紧了又紧。
魏全这个时候好像才看见已经立在一旁许久的皇帝,脸上露出笑:
“陛下,您要出去?”
韩望盯着他:“……嗯。”
“陛下您走。”
魏全给他让位,却丝毫不提刚刚那人挡路的事,而挡路的人此时还在原地站着。
韩望面无表情,抿了抿唇瓣,许久,终于迈步准备绕过那人出去。
但步子还没迈出来,原本立着的那人突然被两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侍卫押住:
“太后娘娘口谕,王大人阻碍圣驾,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侍卫的话一出,韩望和魏全都愣了。
但是侍卫却只是朝着韩望微微弯腰行礼,随后就带着一脸懵逼的王大人下去。
过了会儿王大人才反应过来,刚想向魏全求救就被捂住了嘴,直接被带离众人的视线。
人影消失,韩望和魏全对视了眼。
魏全脸上的笑容已经难以维持,但还是要强撑着笑,再次退开了点给对方让出位置:
“陛下,请吧。”
韩望看他憋闷的模样,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
【叮!反派好感度加十!反派好感进度条百分之零点二!】
系统的播报声在脑中响起,姜蕖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那高台上的白衣美和尚身上收了回来:
“以后这个提示音不用再放给我听了。”
听白濯对她的好感?
可算了吧。
酱酱没有反驳,好一会儿,只是默默地回给她一个“哦”字。
酱酱的回答让她满意。
好歹是相处很长时间了。
如果酱酱也和它那些所谓的老板一起骗她……
姜蕖撇嘴。
嘁,打死。
等韩望祭拜过上天之后,高台上那纯白无暇的和尚终于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钟声响起又停下,现场寂静,但如果细听,倒是可以听见隐隐的吟诵经文的声音。
韩望坐回到姜蕖的身边,自然也注意到她始终朝高台看去的目光。
“……母后。”
少年将视线从高台收了回来,纠结片刻还是想要试探她一下:
“那个官员,惩罚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官员?哪个?故意挡你路的那个官员?”姜蕖没看他,却是强调着刚刚那人做了什么。
韩望听出了她的画外之音,抿着唇,低下了头。
真是可笑,分明是个皇帝,却连处罚一个以下犯上的官员都要畏手畏脚。
但这还不都是因为魏家……魏宁凭什么嘲讽他。
姜蕖看不见他眸中有些敛不住的情绪,但是猜也猜的到。
“那个人,之后随便找个由头把他砍了,不用顾忌魏全,他不仅不会对你发难,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把这种小手段用在你身上。”
那个王姓大臣看服饰只是个五品,明显就是魏全故意找来恶心皇帝的。
就算韩望年纪小,但是到底现在身份不同了,这朝堂倒也不是一个保皇党都没有。
魏全敢这么肆意妄为,说到底还是韩望自己没有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份。
从前受到的欺负太惨,即便是现在万人之上也觉得自己受制于人。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傀儡,魏全当然就更加不把他当回事,对他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畏惧之心。
姜蕖突然这么说,韩望明显震惊。
她是在……提点他?
上次在大殿上也是这样,明明是魏家人,之前也没见她显出什么和魏家有仇对着干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帮他?
韩望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姜蕖终于转头看他一眼:
“我当初进宫是被魏家人逼来的,魏家人位高权重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们的目的一致。”
韩望微愣。
目的一致吗?
【叮!反派好感进度加五!目前好感进度条为——】
系统的播报还没结束就被姜蕖打断。
酱酱在她开骂之前连忙大叫了一声【对不起!】
它忘记了嘛……
脑海中的声音销声匿迹,姜蕖面无表情。
而她和酱酱说话的时候视线凝住,看向的方向正好是魏全坐着的地方。
韩望看她眉眼发冷,不由对她刚才的话更信了几分。
日头渐渐升了起来,祭台上艳阳高照,姜蕖所在的地上,默默有人搭起了帐子挡太阳。
但是直直竖在祭台中心的台子,明明最高最显眼,却是一点遮蔽都没有。
姜蕖的视力还没有好到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情形,不过想想自己身上的热感就能想象到上面的温度。
姜蕖招来巧巧,让她找人在高台上也搭起帐子遮阳。
巧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高台,接着看回她,表情有些为难:
“娘娘,一般祈福的规矩,诵经的法师是要直面上天的……不然心不诚,祈福就没用了……”
姜蕖不管:“去搭。”
巧巧还是想劝,不由往一旁的韩望看过去,想让陛下也出口说点什么。
但是姜蕖好像完全理解错她的意思一样,也看向韩望,了然道:
“有道理,陛下的诚心肯定比一个和尚的更能感动上苍。”
“把陛下的帐子撤了吧。”
韩望:“……?”
韩望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什么,顿时刚刚才对她升起的些许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被她的话震惊过后面色明显微微沉下。
什么话,难道他就该在烈阳底下晒着吗??
“既然母后说搭那就去搭。”韩望还想保住自己的帐子:
“上苍心怀天下,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细节就不降福于南国的。”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巧巧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人在高台上也搭起帐子。
她觉得祈福是大事,但是皇上和太后都不当回事,她也只能照办。
姜蕖当然是不当回事的。
毕竟在她眼里,什么事能比明空在烈阳下被晒一天这事还大?
而韩望也不把南国所有人都敬畏的上天当回事。
上苍若是真的怜悯众生,就不会单留他一个人这么狼狈地长大。
另一边,一直到周围人将帐子架好之后离开,明空都没有对外界的声响动作有过任何反应,现场始终响着沉稳空灵的诵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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